“呼。”“呼。”“呼。”
每一拳,每一脚,都是劲风凌冽。
张子远发劲如雷,时而纵身一跃,时而换拳为爪,都是刚猛霸道,劲气四射。
“痛快,真是痛快。”张子远大汗淋漓,可是笑容恣意狂放。
锻骨期,劲力凝聚,聚而不散,一动一静,都是势若奔雷。
自己苦练的莽虎劲,力量为主,速度为辅,相较于其他武学,更是气势雄浑,霸气凌然。这一趟拳练下来,真是身心舒畅,痛快莫名。
张子远感觉自己所有的力道都是打到实处,浑身气血聚力于一点,再没有炼体期,十分力气只能使出七分的感觉。
张氏本来只有一门黑虎拳,自己最开始修炼的就是黑虎拳,拳法粗糙,力量还行,速度却是差了许多。遇到老僧之后,老僧将虎魔锻骨拳与黑虎拳融合在一起,保留了猛虎的力量,增加了行动的速度,黑虎化为莽虎,一字之差,却是天渊之别。
猛虎猛则猛矣,徒有虎形,没有虎威。
猛虎扑食,动若狡兔,静若大树,不仅力量冠绝丛林,速度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猛虎化为莽虎,猛虎有神,自己一爪一拳,都是虎威凌然。
自己苦练莽虎之劲,实力大增,破炼体,入锻骨,多亏了这门功法。
“过犹不及啊,莽虎劲刚猛无敌,自是痛快,可是过刚易折,还得由刚转柔啊。”张子远自己也明晓这门功夫的好坏,自己快速突破,靠的是猛虎的激流猛进,可若是想要逆反先天,必须得刚柔并进了。
“不过,现在考虑还是太早,通脉遥遥无期,何谈先天呢。”张子远感叹道,“大比在即,还是看看谁撞到我的虎爪了。”
张子远现在信心爆棚,毕竟族中子弟大都什么水平,自己心知肚明,天资横溢能够破的锻骨期的一个也无,大比只会是自己的扬名之日。
“大比过后,就得是沉淀自身了。”
张氏一族每到年终,都会对自家子弟进行考核大比,评分高,优胜者,家族资源便会倾斜,重点培养,家族地位也是相应上升。对于这些张氏子弟来说,每年的家族考核关系着自己未来一年的生存状态,每房每人都是重视万分。
数年前,张一生一枝独秀,制霸张氏,压得各房的弟子都是抬不起头,大房嫡系子弟那几年都是扯高气扬,毕竟一人得道,自身也是身有荣焉。随后张一生在宗派选拔当中,鱼跃而出,竟然入了上宗万剑门,这可是大夏五大上宗之一,大夏武林中的霸主。
长房弟子得气焰更是高涨,可毕竟张一生已经脱离张家,时间一长,二房三房也是出了几个武道天才,压了长房不少气焰。
张子远作为张一生的弟弟,备受瞩目,资质其实还行,可是人们都下意识拿他与张一生比较,差距太远,被普遍认为平庸之辈。但是,张子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上升之势如同坐了飞车,四年前,还只是泯然众人,不上不下,资质中等。
第二年便评分为优,跃居上等子弟行列。张氏众人都以为是朽木开窍,不过那几个天才弟子也只是侧目而已,不当成对手,遇见夸奖鼓励几句,和和气气。
第三年一鸣惊人,练练破境,一下子爆发入了炼体三重,在族中大比之日,势如破竹,直接进入了决赛。
决赛场上,是张家的天才子弟张明堂,张明堂早已炼体三重多年,张子远竟然一招险胜,夺了张氏大比魁首,惊呆了众人。
今年,本来谣言张子远破境失败,急功近利,已经是没了牙的老虎,谁知道竟然真的入了锻骨,一爪击伤家族宿老张寻安,已然凌然众人之上了。
“今年又是长房低开高走,二房三房怕是没戏喽。”
“张明堂,张高升,这些对魁首有野心的人物,怕是也熄了想法吧,毕竟锻骨炼体,天渊之别啊,一个大境界在那摆着呢。”
“谁想到张子远贸然破境都能成功,张明堂他们磨拳霍霍,还没大展身手就歇菜了。”
各房子弟聚在演武场,对于今年的形势,观点竟然都是大相仿佛。
毕竟,后辈子弟只有张子远一人入了锻骨,除非再有人奇峰突起,不然魁首当之无愧。
张子远虽然还未入场,已经先声夺人。
“造势造的真是不错,再加上恩威并施,这小子做的还不错,好,好,好。”高台之上,族长张修宽慰大笑。
“大哥说的不错,子远这孩子有前途,这一步走出去,那也是了不得啊。”张烈笑道,“这小子这么年轻就已经锻骨,真是不服老也不行了啊。”高兴之余,张烈心情也是复杂,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困在锻骨巅峰多年,通脉怕是已经无望,看着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子成长如此迅速,真是有喜有悲。
张修是长房长子,张烈是他二弟,也是族中对张修最坚定的支持者。张修对此也是无奈,他当然想自家二弟突破通脉,成为家族支柱,可是武道之途,外力终究是外力,张氏也没有那种让人强行突破的实力。
对于家族子弟来说,除了家族的支持之外最主要靠的,还是自己,资质天赋,心态悟性,缺一不可。
“这次大宗选拔弟子,族中子弟都还不知晓,也不必让子远知道,压力来的太早,对他不一定是好事。”张修严肃道。
张烈性子毛躁,行事火爆,说话没个分寸,若是将大宗选拔弟子的事透漏给子远,反是不美。
这次大宗选拔弟子,家族能给的支援有限,若是子远因此心生怨气,家中猛虎有了他想,那可就成了坏事。
“二弟明白,不过依子远的性子,只会越战越勇的吧。再说,欧阳那丫头的婚约,欧阳家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把。”张烈想到妙处,哈哈大笑起来。
“欧阳家那里不好说。不怕一旦,就怕万一,一跃龙门的机会,各家怎么看,谁又知道。我们先看大比吧。”张修淡然道。
金水刘氏。
“听说张家的年终大比今天开始了?”族长刘展堂道。
“正是今日,据说张子远破境入锻骨,对他而言,其余众子弟怕是没有什么挑战了。”回话的是刘家管事刘长金。
刘长金此人天资不足,终身困到锻体一重,不得寸进。
刘长金刚开始也是不甘心,千方百计,各种奇药奇功也是试了不少。后来年消日长,也是死了心,不过此人心思活泛,伎俩奇诡,刘展堂甚为倚重,大事小事多与其商量。金水其余众家对其都是大为忌惮,几次出手都是让几家损失不少。
刘家自家子弟对刘长金都是又恐又怕,此人武道不成,但却被刘展堂倚重,让其代为执法刘家。其手段酷烈,作风狠辣,众所周知。
“张家以武立足金水,这尚武之风甚隆,便是我们三大家也是比不了。我们刘家毕竟家族做大太久,没有对手,族中子弟都是失了锐气啊。”刘展堂思即刘家,也是有些发愁。这张家出了个张子豪还不算完,又出了个张子远,难道天兴这张家不成。
“张家毕竟是外来户,不如此也无法立足金水。不过张子远此人毕竟与张子豪不同。那张子豪得以入万剑宗,张修老匹夫欠下人情可是不少,张家该出的也是出了。那张子远想要再入大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刘长金阴**。
“且看,且看罢。”刘展堂平静说道。刘氏族长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暗思,“雪儿年纪不小了,若是许配给张子远,那金水城怕是我刘家和张家共掌了。可惜,据说欧阳氏与张氏早有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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