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黑熊咧开大嘴笑着向奢厉走来,边走边说,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么。这么聪明的兽,怎么会被汗狼和溃狈这两个蠢货掳来了呢?那就是不够聪明喽,或者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喽。
奢厉不置可否。
涕熊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拿着身后的石板向奢厉一指,道,喂,我在和你说话呢,为何不答?难道是瞧不起本大熊?还是本大熊气宇轩昂的气质吓倒了你?
奢厉皱着眉头,一把拨掉涕雄指着他的石板,说,你的武器是什么鬼东西?
哈哈哈哈。——涕雄猛吸了一下鼻涕,笑着说,本大熊活了有半亘了,还是头一回遇到对这两个物件感兴趣的,小兄弟,你也懂术吗?
树?——奢厉看了看不远处草地旁的一棵树,说,会爬。
错了错了!-—涕熊摇摇头,说道,不是那个树,是那个术,术尊的术。
奢厉摇摇头,说,不懂,我又不是术尊。
涕熊接着又哈哈大笑,对汗狼说,五弟,我没说错吧,你的这两个破玩艺儿,只有你自己才稀罕吧!
那就把我的兵器还给我!——汗狼说着,便去抢涕熊手中的兵器。
哪知那涕熊虽然身体粗胖,然而反应极快,一个转身,便从汗狼身边溜走,并没有让汗狼抢到。
我交待你的事给我办好了吗?——涕熊反问汗狼。
办好了。——汗狼指着蒲牢对涕熊说,龙我也给你抓回来了,御龙神巫我也给你带到了。
涕熊听了,扑到汗狼面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汗狼那汗汵汵的额头,说了声,真是我的香乖乖五弟。
汗狼见涕熊靠近,依然想去抢兵器,仍然被涕熊躲开了。
只是……——汗狼小心翼翼地说。
只是什么?——涕熊连忙追问道。
让豹族神巫来给你说。——汗狼冲奢厉使了一个眼色。
这位原来是御龙神巫啊。——涕熊像是换了一个眼光看奢厉似的,用兴奋而又带点虚伪的腔调说,刚才我真是言语不敬了,六弟,来替我道歉!
溃狈毕恭毕敬地走到奢厉面前,对奢厉深深地鞠了一躬,说,我替二哥说声对你不起。
奢厉从来没见过这等替他兽道歉的滑稽场面,一时呆住了。
心未思为激,眼未见为奇。
那么,神巫就请告诉吧,刚才五弟说的那个可是,后面是什么呢?——涕熊斜着眼睛问道。
只有化龙可御,龙族之子强行骑御,折损阳寿。——奢厉不慌不忙地将先前在阿蚩那里学到的知识现学现卖。
哦,原来是这样。——涕熊滴溜溜地转着他那小眼珠,说,那这么一来,我就只能放了这个龙族四公子喽?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六浊里其他的兄弟都有了自己的专修,而本大熊,不就想御个龙嘛!怎么如此之难?罢了罢了!五弟六弟,我们这就改变风居轿的航向,前往蜕部落,去捉化龙!
溃狈一听他这话,深深地向涕熊鞠了一躬,说道,二哥,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向大哥请示过了,大哥不同意。
大哥什么意思?——涕熊的脸上顿时变得很难为情。
大哥的意思是,御风比御龙来得实际一点。——溃狈说着,又颔了一下首。
大哥可真有意思!——涕熊有些生气,放大嗓门说道,为何总是不顾及我的感受?六浊风居轿,明明是六面,为何却不是六个方面平等?难道我们真要在这里等那个亢骁派送来《御风术》不成?
奢厉觉得好笑,想这涕熊虽然狂妄自大,却也有这般小家子气的一面。
涕熊冲汗狼和溃狈招招手,将二兽聚拢在眼前,他一手搭在一个的肩上,三兽头对头。
涕熊对汗狼说,老五,想不想要回你的铁规石矩?
想,做梦都想。——汗狼重重地点点头。
真是我的香乖乖好五弟。——涕熊对汗狼笑笑,说着又舔了他额一下,说,还是五弟的汗最香。
涕熊又转过来对溃狈说,老六,想不想要回你的龙骨骰?
溃狈微微点点头,说,当然,求之不得。
涕熊又拍拍溃狈的头说,好六弟。
接着,他又语重心长地对两只兽说,你们也知道,我喜欢吃咸的,大哥喜欢吃甜的。
对,是这样。——汗狼和溃狈齐刷刷地点点头。
你们也知道,我用鼻子,大哥用嘴。——涕熊说。
对,是这样。——汗狼和溃狈再次齐刷刷地点点头。
你们也知道,我喜欢近身搏击,而大哥喜欢投掷。——涕熊又说。
对,是这样。——汗狼和溃狈依然齐刷刷地点点头。
你们也知道,我喜欢在水里,而大哥喜欢爬树。——涕熊又说。
对,是这样。——汗狼和溃狈仍旧齐刷刷地点点头。
所以——涕熊将两兽的头拨到一起,对两兽说,你们到底明白了没有?
不明白。——汗狼和溃狈又齐刷刷地摇摇头。
涕熊一脸无奈,看看奢厉,问道,神巫,你明白了吗?
所以,你是想造反?——奢厉疑惑地说。
涕熊一听这话,紧张地跳了起来,跑到奢厉面前,捂住了奢厉的嘴,使劲而又小心翼翼地说,别胡说别胡说!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奢厉从涕熊的指缝里问道。
我就是让大家迁就一下我。——涕熊对汗狼和溃狈说,怎么样?明白了吗?
不明白。——汗狼和溃狈仍然一起摇摇头。
涕熊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悠悠地坐了下来,托着腮看向远方。
猛兽变困兽,只缘有忧愁。
二哥,——汗狼走到涕熊面前,对他说,二哥我支持你,不过你得先把我的铁规石矩还给我。
溃狈也走过来,鞠一躬,说,亲爱的二哥,我也支持你,那骰子,我不要了,也要支持你。
唉!——涕熊吸了一下鼻涕,有气无力地说,就算你们都同意,老三和老四也不会同意的,到最后……
汗狼和溃狈一听“到最后”,同时像泄气般地低下了头。
到最后怎么了?——奢厉连忙问。
到最后,他们又得靠那个骰子。——一直没说话的蒲牢插了一句。
骰子?——奢厉不解地问。
六浊,——蒲牢慢条斯理地回答,他们的所有行动,都是由骰子决定的。
你们说得这么热闹。——此时,六浊风居轿上又跃出一兽,该兽身材短小,容貌清秀,他缓缓从空中飘落,降落在地面上,对众兽说,别忘了,你们说的,我可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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