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留给了红依和寒霜,墨子非与李凤飞目送他们远去,直到他们消失在远处山路的拐角处。
这时,凤飞才意识到自己没有了马车,自己又不会骑马,不由犯起愁来。
“看来,我只好委屈一下,你就和我共乘一匹马吧!”墨子非一双满含坏笑的桃花眼看着李凤飞。
“我怎么敢屈公子您呢,我和……”李凤飞看看寒星和寒月,还是寒星瘦小一些,转头看向寒星说:“寒星,我和你共骑一匹马吧!”
寒星没有回答,看了看墨子非,墨子非点了点头。
“凤飞姑娘,请上马。”寒星非常的客气。
“我比你和寒月都大,你们以后就管我叫姐吧,以后有什么事告诉姐一声,姐帮你。”李凤飞先为自己定了位,是他们的姐,以后好说话。
寒星和寒月同时看向墨子非。
凤飞笑了,心想,这两个孩子做什么事情都墨子非表态,到底是没有自己的思想,还是被墨子非吓的,想想墨子非在对待寒霜这件事情上看,也不怎么坏。
坏人和好人本没有明显的分界线,黑和白之间会有很多种色彩,好人有时也会做坏事,坏人有时也会做好事,对一些人来讲可能是坏事,对另外一些人来讲可能是好事。
那么这寒星寒月就是教化的结果。
墨子非轻点了一下头。
“凤飞姐。”两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墨子非转过头笑呵呵地看着李凤飞,不怀好意地说:“你这个做姐的,也该有所表示一下吧,怎么能白白收了两个弟弟呢?”
墨子非居然想敲诈我,我一会连本带利收回来的。李凤飞心里这么想着,嘴上爽快地说道:“那是自然,到了都城,姐请你们吃饭,再找人帮你们做套新衣服,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姐能办到的一定办。”
“都城?”寒星寒月同时惊问。
“是啊!我们不是去秦国的都城吗?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李凤飞也很惊讶。
寒星和寒月对视一眼,又同时望向墨子非。
墨子非笑笑说:“我走哪,他们跟哪,从来不问去哪,这里离都城还有得几天的路程,再过两个山头,就是函谷关了,过了函谷关向西走就是秦国的都城了。”
寒星寒月面面相觑,没有言语。凤会同寒星同乘一匹马,坐在寒星的前面,当然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我从书上看秦邑城是秦国西面边陲小城,向东行应是都城吧?怎么会过了函谷关还要向西呢?你认识路不认识路啊?”李凤飞有些怀疑,脑子一片浆糊,当初在小木屋时只是草草的看了两眼地图,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感觉向西行不对。
墨子非瞥了眼寒月,寒月说:“凤飞姐,你是不是记错了,都城在函谷关的西边。”
凤飞心中也没有那么笃定,随口道:“我只看过地图,没去过。”
“我们也没去过,也许你说得对,我们到了函谷关再问问。”墨子非笑呵呵地说,表情与先前无异,只是眸光中闪过一丝吃惊,这个李凤飞并非单纯的幼稚的像白痴,只不过她好像真的很单纯。
寒星寒月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李凤飞坐在前面,也没有看见他们的表情。
“凤飞,你是到都城投亲吗?”墨子非随意聊着。
“不!”凤飞应道,如实回答。
“那你一姑娘家到都城做什么?”墨子非惊诧道。
“萍水相逢何必要相知,我也没有问你去都城做什么。”凤飞经过昨晚,打定主意,一到都城就赶快离开墨子非,他太危险。
“这话差矣,相逢即是缘,何况我们两次相遇,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你说说,我们俩个前世得回眸多少次才换来今生的再相遇。”墨子非笑嘻嘻地侧着头看向凤飞。
“有缘,有缘那些想要杀你的人和你更有缘!”凤飞刚说完。
梦里飞声音冷了下来:“那不是缘,那是债,血债要用血来还!”
“驾。”墨子催马扬鞭,急驰而去,只留下一路烟尘,呛得凤飞用袖子掩住了鼻子。她还是头一次看见墨子非生气,看来触碰到了他的痛处。
凤飞不再多言。
午后,凤飞又坐与寒月共乘一匹马,为了让寒星的马休息休息。
路上,寒星和寒月也不说话,墨子非依然云淡轻风的样子,嘴角挂着笑容,只不过不再言语。大概还没有从上午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李凤飞觉得太沉闷了,就对他们说:“我考你们一个题吧,小明的妈妈有三个儿子,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老三叫什么?”。
“三毛”,寒星寒月同时答道。
“不对”,凤飞很开心,这么简单的脑筋急转弯居然答不上来。
“叫小明,他是老三。”墨子非洋洋得意地看着凤飞。
“还是公子聪明!”寒星寒月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凤飞有些不服气:“刚才的过于简单,听好了,大部分人出生在什么地方?”
“现在天下最强的七个诸侯国分别是秦齐楚燕韩赵魏,其中魏国人最多,大部分人出生在魏国。”墨子非分析得头头是道,寒星寒月眼里充满了敬佩。
李凤飞呵呵一笑:“错,大部分人出生在榻上。”
“好像有道理。”寒星低声说道,寒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在一个酒家里,有两对父子在用餐,每人叫了一份10钱的面条,付帐时只付了30钱,为什么?”
“两对父子,四个人应付40钱。”
“一定是店主老眼昏花了。”
“也许是讨价还价讲下来的”
“要不然有一个人没有吃面条,坐在旁边看着。”
……
寒星寒月你一言我一语地猜着,到底是孩子,此刻显露出了天真活泼的一面。
墨子非看着寒星寒月脸上的笑容,陷入了沉思,自己带他们走上这样一条路是不是错误的。
“墨子非,你说说。”李凤飞很得意地看着墨子非。
“他们是祖孙三人。”墨子非得意地看着凤飞。
“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一猜就对。”凤飞觉得无聊,这个墨子非真的是很聪明,聪明得像只狐狸,难怪叫沙漠狐,心里想着。
凤飞抬头仰望蓝天,但见天空飘着一大块云,云层浓而厚,云体庞大如高耸的山岳,旁边不时还有小朵云彩飘过来,和那大块云合在一起,那云层越积越厚,底部已经有些发暗了。
“要下大暴雨了,我们得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要不然,我连换的衣服都没有了,带来的衣物全放在马车上,忘记拿了。”李凤飞焦急地对他们说道。
“凤飞姐,这烈日当头,怎么会下雨呢?”一路上,寒星与凤飞熟识了,也少了些拘谨,心想什么也就说什么了。
墨子非也疑惑地望着李凤飞。
“你们抬头看,”李凤飞手指着天空的那大块云,说:“那叫积雨云,等那云底十分阴暗变黑的时候,就该下大雨了。”
“那云离我们还远着呢。”寒月很不解地说。
“六月的天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这时已经起风了,风越来越大,李凤飞很焦急,她可不想被淋成淋成落汤鸡,很想证明自己说得是对的,又开口道:“难道你们没听过‘山雨欲来风满楼’吗,这风会越越大了。”
“没听过。”寒星寒月同时摇头。
李凤飞有些气急败坏,没知识真可怕,搜肠刮肚地想着还有什么自然现象预示着大雨即将来到。墨子非看着李凤飞焦急的样子,眸光中充满着惊讶带着笑意。
凤飞四处张望,忽然看到一群蚂蚁正在上树,高兴的叫道:“你们看,蚂蚁上树,蚂蚁排成行,大雨茫茫;蚂蚁搬家,大雨哗哗,蚂蚁衔蛋跑,大雨就来到。”
墨子非看向路边一棵大树,但见一队队的蚂蚁正井然有序的往树上爬,说:“凤飞说得对,蚂蚁搬家蛇过道,大雨不久就来到,再走个十里路,前面好像有个山洞,我们快点。”说罢,扬起马鞭,还没等马鞭落下,寒月急叫:“公子,你看这马。”
寒月的马虽说是上等好马,但他和李凤飞加在一起也比一个人的体重重好多,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再让那马快跑,真是有些吃不消了。
寒星的马也是上等良驹,但他们的马与墨子非的坐骑比起来还差一大截,墨子非的马是马中极品,个头也比那两匹马高大,四肢也长,骨骼坚实,毛色光亮。
墨子非看了眼寒月的马,眉开眼笑地说:“凤飞,看来我还得委屈一下自己,坐到我的马上来吧!”
凤飞抬头看看天,总比被淋着雨好。
凤飞下了马,来到墨子非马侧,墨子非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手臂一用力,将她托起。凤飞稳稳地坐在了他的前面。
好马就是好马,这匹马可比寒星的马坐着舒服多了,墨子非倒也有君子之风,身体与李凤飞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手起鞭落,马儿加速前进。
三匹马以极限的速度奔跑着,李凤飞坐在马上,只见到两边的树急速的向后退去,她的双手不知放向何处,墨子非两臂收紧,轻声说道:“抓住我的胳膊,坐稳了。”
人生的奇妙也许就在于永远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天公不作美,一颗豆大的雨点最终还是落在了李凤飞的额头上。
“前面有棵大树,有个树洞,我们进去避避雨吧!”寒月指着不远处的一棵粗状的大树说。那棵大树要五六个人张开双臂才能将其合抱。
“不行,古树莫存身,会有危险的。”凤飞急忙阻拦。
“听凤飞的。”这时的墨子非对李凤飞的话明显多了一层信任。
就在他们刚刚路过那棵大树,只听一声轰隆隆巨响,几人不约而同的地回头,但见那棵大树被雷击中,断裂成现部分。
寒月倒吸了一口凉气,对凤飞很是佩服。
一道道长龙似的闪电划过天空,像金蛇狂舞,一阵阵轰鸣的雷声在头顶上炸开,寒人肝胆,摄人魂魄,雨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来密,越来越急,倾刻间,密集的雨点连成了雨幕,落在树上,地上溅起了一层白蒙蒙的雾,宛如飘渺的素纱。
李凤飞只感觉视线模糊,头上,脸上都是雨水。这时墨子非已将身体前倾,前胸紧贴在她的后背上,不留一丝缝隙,下巴轻轻触碰在她的头顶,双臂紧紧地将她环住,想让她少淋些雨。可是夏天的暴雨就是这样疯狂地张扬着,肆无忌惮地狂扫一切事物,宣泄着自己的力量。
李凤飞已感觉浑身冰冷,不由自主地将身体蜷缩到那个还有一点点余热的怀抱。
狂风肆虐,大雨无情,几人个到达山洞时都已成了落汤鸡。凤飞已没有备用的衣裳,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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