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飞环顾此洞,此洞并不隐秘,洞口能容下两个人并立站着,里面倒挺宽敞,能容下十几个人,山洞里靠近山壁的地上铺有一层层厚厚的毛茸茸的干草,挨着洞口的两边存放着一些干枯的树枝和几个破损的瓦罐,山洞正中间的地上有两堆灰烬,灰烬周围有着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
显然,这山洞常有人来。
墨子非,寒星,寒月动作迅速地支起了两个架子,燃起了两堆篝火,烧了一些水。
李凤飞浑身已湿透,几缕长发贴零乱地在脸上,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水,冰凉的长裙紧紧贴在她的身上,身躯玲珑的曲线显露无疑,她坐在火前,双手环抱胸前,盯着跳跃的火苗。
这时,寒星寒月已脱去上衣,裸着上身,露出健美的身躯,到底还是个孩子,无所顾忌。凤飞也把他们当成了小弟弟,目光也很坦然。
两个小家伙双手托着里衣烤着火。
“水开了,喝点水吧!”墨子非将烧开的水递给凤飞,这时的墨子非也已脱去外衣,并将寒星寒月的外衣一字排开搭在木架上,将两堆火隔开,他的里衣轻薄地紧贴在身上,肌肤的纹理清晰可见,让人不敢直视,毕竟他比她还要大些,不可能再将他也看作是孩子,她低头不语。
墨子非看着凤飞天瑟瑟发抖的样子,不再笑嘻嘻,语气平淡:“凤飞,你也把衣服脱了,烤烤火,要不然会生病的。”
李凤飞本能的站了起来,走向洞口。
墨子非见她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知道她会错意了,指了指被衣服隔开的另一堆篝火,依然平静地说:“我们在这边烤火,你在那边烤火。”
李凤飞坐在另一堆火前,拧着衣服上的水,把裙摆用双手托起放在篝火上烤着,说什么也不会脱掉身上的衣服,脱掉衣服,想逃都不容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李凤飞对墨子非并不完全信任,就如同他不完全信任她一样。
“凤飞姐,你怎么知道那棵大树被雷劈呀?”寒月一路上都想不通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那棵大树会被雷击中,但孔子他老家家说过‘千年古树莫存身,杀人不明勿动手’”,于是李凤飞就把孔子和颜回的故事讲了一遍。
“凤飞姐,你知道的可真多!”
“你多看书,你也会知道的。”
“我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有时间我可以教你,认我这个姐姐好吧,你白得了一个免费的老师。”凤飞调侃着。
墨子非的眸光中充满着惊讶,他对李凤飞又多了一层认识,居然会认字写字,小小的脑袋里装着怎样知识,不由得开口问道:“你都是在司马府学的吗?”
“我在司马府才呆了十天,还是我教他们学认字写字呢?”李凤飞得意地说道。
墨子非从红依口中知道李凤飞在司马府呆了十天,只是想得到的细节。
“哦,他花钱请的你?”墨子非明知故问。
“不是。”李凤飞简单地说了遍经过,和红依说的差不多,只是这回加上了一段司马错让她打扫猪厕,而她教他们写字认字,给他们讲故事来换取他人帮她打扫猪厕。
“哦,原来是这样。”墨子非觉得这个小姑娘虽说单纯了些,但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心里又对她多了一层认识。
“凤飞姐,你也给我们讲个故事或唱个歌也行。”
“我不会唱歌,讲个故事吧!”凤飞坦白地说。
“有一只小猫看到农民伯伯把小麦种在地里,第二年收获很多小麦,它就把钓来的鱼种在地里,到了秋天,他能收获很多鱼吗?”
“不能。”
“这只小猫真傻。”
……
“再讲一个吧,凤飞姐!”
寒星寒月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凤飞只感觉眼皮抬不起来,浑身上下凉冰冰,身体瑟瑟发抖,声音很低很低:“我想睡觉。”
凤飞说着站了起来,只感觉头重脚轻,走向最里的干草堆上。
这时,墨子非三人的里衣已都烤干了,看着李凤飞的样子,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没烤衣服?”
李凤飞挤出一个笑容:“不碍事,明天就干了。”她顾不得身上的寒冷,用仅存的体力让自已走向那堆干草,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她躺下了,面对着冰冷的洞壁,有些瘦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她的眼睛努力的睁着,她不是不想睡觉,只是在这缺衣少药的山洞中,以她目前的状态,睡着了不知还能不能醒来,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凤飞!”墨子非感觉到李凤飞的反常,走到她身边,俯身,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
“啊。”凤飞的努力保持着清醒,一只粗糙的大手摸向她的额头。
“好烫”,墨子非轻微自语,弯腰将李凤飞抱起。
“不要,不要。”凤飞喊道,双眸中带着恐慌,带着恳求,还有一丝丝愤怒。
“带你这个丑丫头去烤烤火。”墨子非轻笑着,看着她红扑扑的双颊,突然心里涌上一丝心疼的感觉。
他哑然失笑,笑的是自己,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对这个丑丫头生了情?不可能,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闪念,对自己说,只是不想让她因为他而死去,他骗她来这里,他还要知道关于司马错的消息,秦驷的消息。
然而,那双桃花眼不由自主地看向她,她迷漓的又眼时睁时闭,墨子非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在努力保持着清,微笑不语。
仅存的意志让凤飞意识到墨子非抱着她坐在了火堆前,她的身上搭着他们已烤干的衣服。
“一会儿雨驻了,你们找些吃的来,再找些草药。”墨子非吩咐着那两个兄弟。
凤飞的意志有些模糊了,浑身滚烫依然感觉冷很冷,喃喃道:“好冷。”身体下意识地往墨子非怀里靠去,贪婪那温暖的怀抱。墨子非抱紧凤飞,轻轻地说:“睡吧,别怕,我在这里。”
墨子非见凤飞闭上双眼,轻轻问道:“你认识司马错多久了?”
“刚认识。”
“司马错对你好吗?”
“死马,烂马,我救了他,他受伤了。”
“他怎么受的伤?”墨子非心里一惊,难道自己那天伤的蒙面人真的司马错?虽说心里已猜道那天设计害自己的人是司马错,但还不那么确定。
“不知道,大臭马,让我打扫猪厕。”
“他伤在哪里?”
“他伤在,他不让我看,呵呵,死马,烂马,好男色。”墨子非听得云里雾里。
“你恨司马错?
“不,他没有为难我。”
墨子非听到这里有些不明白了。
“你家在哪里?”
“家?回不去了。”
“为什么?”
“不知道,只要他们安好就是晴天。”
“你还有什么亲人?”
“没有了,一个人。我好冷,好累,我想睡觉。”
墨子非轻轻拍了拍凤飞,你哄一个孩子睡觉似的。又轻问:“你去都城做什么?”
“宇宇……”
李凤飞下意识地回答着墨子非的问话,意识已不清。
“雨已经停了,寒星寒月去找吃的和草药了。”墨子非以为李凤飞在说“雨”,抬眼看了看洞外,心里有些震惊,她怎样的一个女孩子?只身一人,每天笑容挂在脸上,难道没心没肺?还是同他一样,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将仇恨隐藏在心底,亦或她本是个阳光灿烂的人。
“凤飞,凤飞……”墨子非连叫了几声,不见她反应,伸手解了她的第一个衣扣子,犹豫了片刻,终是将她的外衣脱去,薄薄的亵衣已湿透,凤飞玲珑的身材一展无余地展现在墨子非面前。
墨子非看着凤飞有些发呆,突然,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想起凤飞说过的话: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定了定心神,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盖在她的身上,又将她的外衣搭在火堆旁边,心里不断地说,我只中要利用她,所以不能让她死。
墨子非不时的将水一点点的滴在李凤飞干裂的唇上。
这一夜过得好慢长好慢长,这时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墨子非熄了火,抱着李凤飞躲闪到洞里的暗处,这是多年对敌养成的经验。
“公子”,来人正是寒星寒月,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些兰花草,此草具有清热解毒,利水消肿的功效,一人手里拿着几只山野鸡。
墨子非松了一口气,重新点燃篝火,将兰花草放入水中煮沸,又将煮沸的水喂给李凤飞,喂得好艰难,李凤飞的脸色越来越红,身体越来越烫,他的眸光中出现了少有的焦急,吩咐道:“你们现在就去前面的函谷关弄辆马车来,得找大夫。”
他们应声去了函谷关。
墨子非顾不得许多,直接将兰花草放进自己的口中嚼碎,只感觉很苦,低下头将口中已嚼得只剩汁液的兰花草送入凤飞的口中,他感觉到了她那滚烫的唇很柔很软,她牙齿紧闭着,他用舌头费力的翘开她牙齿,将口中的汁液送进了她的口中,一用力,凤飞喉咙动了一下,总算进了她的肚子。
墨子非一口一口的嚼着,一口一口的喂着,只感觉到腮帮子,舌头都有些麻木了。他看着李凤飞脸上不正常的红色正在退去,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了一抹微笑,声音轻柔:“你这个丑丫头,你的初吻给了我,是不是?”
说完,墨子非自己一愣,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怕她死了。
凤飞的衣服干得差不多了,墨子非重给她穿好,折腾了一天一夜也有些倦了,搂着凤飞躺在最避风的干草堆上睡去了。
凤飞醒来后会有什么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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