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蒙面人相互交换了几个眼神,都有些犹豫。
蔡琰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前面就有巡防营,还有锦衣卫,你们大白天打伤农民,天理何在,如果还在这里,必将引火烧身。”说罢蔡琰吹响一个小哨子,这是军营里面常用的哨子,遇上紧急情况为召集队友使用的就是这种哨子。
他们听了这种哨子溃然
他们大概是一路人马从祁山追杀葛宏远而来,一时并没注意到已杀到了京城边沿,以至于没有想到要隐藏行迹。既然此时已惊动兵部里的都尉,如果完全置之不理,依然我行我素,就难免要得罪立下赫赫战功的这个天下第一的军事集团,弄不好有这帮人有全军覆灭的危险。,那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样一想,选择便是明摆着的了,杀手们又一向不与人直接谈判,所以那群蒙面人在听了蔡琰一番话后,只呆了片刻,便纷纷纵身而起,如同来时一般一言不发地退了开去。
此时的蔡琰也没有继续追赶他们,毕竟这样并非明智之举,自己虽然动用了军威,只不过是为了吓唬他们而已,这里离京城尚有一段距离,地方尚比较偏僻,巡防营与锦衣卫未必就能赶来。身边这几个人如何敌得过数十人。
“哇,部队名头真是好使,人常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今日蔡大人名副其实……”杨志河小声感慨着,蔡琰听了谦顺地摆摆手。
王睿聪早已策马返回,他举起双拇指,分别对着文怡与蔡琰,表示钦佩之意思。三人帮着朱文怡为伤者包扎,待那三人惊魂稍定后,才徐徐询问原由。
结果不问不知道,问了之后竟把文怡给吓了一跳。他们果然来自祁山的。当文怡问起葛宏远时。他们告诉文怡说葛宏远只怕已经到了京城,他们几人由于聂老汉之老妻有腿疾,落伍了,由这位中年人陪着走在后面了。文怡听了一颗悬着的心倒也放了下来。
这中年人自称叫“一剑天郑明凯”,虽不是那种超一流高手,却也是个有名的豪侠,祖父是聂老头同村,因为偶遇,见聂公夫妇被二人追杀,一时看不惯上前救了,问明原由后十分义愤,便一路保他们行走。谁知杀手越来越多,他独力难支,这次若不是遇上文怡数人,只怕会命丧此地。
“郑大侠,”朱文怡徐徐道,“在下佩服你的义勇,也代表祁山人民向你表示感谢。你们三人现在都带伤在身,若你们三人在此歇脚,无论时日多久,我朱文怡定当负责你们的安全。但若还是要执意入京,只怕你们体能上跟不上,尤其是二位老人。”说这番话时,他的眼尾扫视了王睿聪一下。
郑明凯却知朱文怡所说的是实话,当下一抱拳,道:“今日得救性命,已是受二位的大恩,当然更没有强求你们为了我们三个农民与他人结仇。但聂公田产被侵吞,又身蒙丧子奇冤,背负着乡里受害百姓的期望,定不肯龟缩在这里养伤。况且大人也看见了,他们身上伤势不重,我既已答应了与他们同行,也须得守信。恩人的一番好意,恐怕我们三人要辜负了。”
见他如此任侠,王睿聪也不禁有所触动,劝道:“且不说你们到不了京城,就算到了京城,敲登闻鼓,只怕也扳不倒位高爵显的张大人啊。”
那聂老头拭泪道:“我们小老百姓,哪里是为了要去扳倒谁才告状的?不过是想求圣上替我们穷苦人做个主,能过替我孩儿伸冤,还我们安身立命的一点薄田,就算立刻死了也瞑目了……”说罢泪流满面。
王睿聪见老夫妇们哭得惨然,心中不忍,转头注目朱文怡,向他拿主意。
文怡出任县令一年时间,对冤案民生状况的了解比他们这些公子哥们要深切得多,故而神情平静,见他看向自己,方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过了河就是京城地带,往后又是太原府,去到府衙,或者是卫指挥使,也不说缘由,单单以王杨二位公子的名头,请知府派出几十名步兵护送又有何难?”
文怡有点顾左右而言他的意思,他不好意思直接向蔡琰求助,故如此说而已。
“我们还是不妥,这只怕要蔡大人出马,向京城巡防营去借兵,或者是卫指挥使去借兵。”王睿聪笑着望向蔡琰。
“几十名步兵就够了?”蔡琰知道目前只有他具备这个条件,他本来一身正义,帮助穷苦农民有些义不容辞之责任。
朱文怡笑道:“你是兵部都尉,几十步兵对你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但江湖上官府上的豪强争霸,谁又争得过部队。那几十人虽少,毕竟是官兵身份,朝廷最忌讳的就是侠者以武犯禁,杀害官兵事情就闹得大了,这一群杀手们虽有官府之人,不过是寥寥数人而已,况且他们都不敢揭开自己的面纱,就都当做江湖上人吧。江湖上的人是不敢惹军营的官人,否则就是给全江湖招祸,他们为了追杀一对夫妇,而把自己性命丢掉,恐怕要衡量一番了。”
“朱兄言之有理,在下悉听尊便。”蔡琰笑道。
文怡笑道:“你这不是折杀我吗,我们应该要唯你马首是瞻。不过大人若如此,我倒是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说来听听听?”
“你带着他们,找到葛宏远,那儿还有一帮子人,你保护他们去顺天府敲登闻鼓。”
“圣上不会归罪下来吗?”
“这个请大人放心,到时候圣上还会嘉奖你的。”
蔡琰似乎不太相信,瞪着眼睛问道:“真的?”
王睿聪知道文怡的厉害,微笑着说道:“蔡大人无须怀疑,文怡哥办不到的事情就不会给你承诺,你放心去做就是了。”
“王公子如此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好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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