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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五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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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红粉脸通红:“不算,不算,我还没有准备好,你要等我准备好了,叫你抓你才能抓,那样抓得住我才算数。”小虎子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道:“那你准备吧,小红姐姐,准备好了喊我,我不先抓就是。”小红敛起轻敌之念,暝目凝气以意驭气,待得真气充盈全身,秀目一睁,精芒电闪,看得伍浩心折不已,好精深的内力,我恐怕苦练终生也难达其三成。小红觉得自己身心合一,气劲贯通,已经达到颠峰状态,比斗秃手和尚时的状态还好,矮身曲腿摆出陀螺拳的起手式,双目精光罩定小虎子缓缓道:“你来吧。”小虎子好整以暇地走近,怔怔地看着小红道:“小红姐姐,你做的是啥子姿势,好看极了,你准备好了吗,我可要开始抓啰。”小红姑娘暗忖,这个家伙又在装疯卖傻扮猪吃老虎,傻子才会再上当,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滚爬遍地找牙才怪。小虎子还是像先前一样张指伸手慢慢抓去。小红对小虎子抓来的手不理不睬,身体一旋左手在小虎子眼前一晃,试图引开他的眼神,右手从腰间奇兵突出,一招弯弓射虎闪电般地击向小虎子左胁,这一招看似普通,小红不知道练过几千遍,师姊妹过招时也极少有人躲得过,何况这是妙园师太独创的绝学,后面还有许多变化,从未向外展示过。小红姑娘后发先至,眼看这拳已经沾上小虎子衣襟,小红心中暗喜,这个傻小子除了会抓人外,连交手中基本的闪避招架都不会,看来后面准备的许多变化都用不上了,只消一招即可赢定。在扭拳吐力瞬间,觉得自己与小虎子没有深仇大恨,甚至连一般江湖过节都谈不上,如果打伤了他,自己心里肯定会难过,赶忙收回大半功力,心想只要把他打翻在地受点小伤,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取得胜利就行了。不料拳劲吐出后发现小虎子衣襟后面空无一物,正莫名惊愕间小红忽然感到自己的手凝住了,进退不得,低头一看,小虎子刚才伸在一边的手,不知何时缩回来抓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小虎子面对面地盯着小红姑娘,一脸憨厚的笑容:“怎么样,又被我抓住了,小红姐姐,这回不耍赖了吧。”小红又傻眼了,说甚么也想不通,自己又是如何不小心被这个小混蛋抓到的,幸好这次自己有了充分准备,真气已贯足全身,我就不相信这回甩不开他的手。小红倾力猛甩手腕,这下可用上全力了,便是一棵大树也会连根拔起,然而小红除了感到自己的手臂几乎拉脱臼外,小虎子依然笑嘻嘻地纹丝不动,甚至连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臂都分毫未动。小姑娘不知所措又急又气,尖叫道:“放开,放开我的手,你抓住我想干什么。”小虎子不为所动:“你认输我才放手,认输以后不喊我小傻蛋憨小子我才放手。”小姑娘的娇蛮劲上来了,只是拼命挣扎就是不开口认输,然而不管她又拉又抖又拖又跳,仿佛是蜻蜓撼石柱小虎子就是一动不动。宋公子等人见状围了过来,宋公子对小虎子道:“小虎子兄弟,放手吧,我代他认输,今后她不会再叫你小傻蛋憨小子了。”小虎子放开小红,兴冲冲地两手拍着双脚跳着嘴里喊着:“好啦好啦,小红姐姐不再喊我小傻蛋憨小子,以后再没有人叫我小傻蛋憨小子啦。”小红左手揉着右手腕,狠狠地瞪了一眼活蹦乱跳的小虎子,不向众人告别背转身子,撅着嘴噙着泪一溜烟地往山下奔去。伍浩满怀惊惧地向宋大人道:“这下大人该放心了吧,我原以为小红姑娘那样高的武功,在小虎子手下支撑三二十招应该不成问题,谁也想不到竟连一招都走不过,小虎子的武功简直是简直是我简直是无法形容。到金鸡岭战胜鄢菲訇绝对是马到成功手到擒来,绝对没有任何悬念。”呆若木鸡的田明好一会才醒过神来:“我他妈的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深不可测,咱们拼死拼活起早贪黑练这练那有个毬用,照这样练下去,练上十辈子也赶不上人家一成。”宋大人微微点头道:“小虎子的武功我这个外行都感到实在高深,但是小红姑娘是小红姑娘,鄢菲訇是鄢菲訇,尽管小虎子胜算很大,然江湖中狡诈诡诘,不是光凭武功能够决定一切的,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彭师爷道:“大家请看,天色已然不早了,我们且慢慢下山,回去后再议吧。”就在大家刚要动步时,彭师爷叫住小虎子,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小虎子兄弟,你能掂量出东西的轻重么?”“彭师爷大哥,我掂量得出来呀。”彭师爷追问道:“比方说一个小箱子的重量改变了一点点,你掂量得出变化吗?”“多一只蚂蚁爬在上面我都晓得。”宋大人对彭师爷道:“彭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现在也相信官凭不是在小虎子手里丢的。”“本来就不是我丢的嘛,往天给你们说你们就是不肯相信,这下子该晓得我丢不了东西了吧。”“好了,小兄弟,以前是我们错怪你了,现在跟你陪不是,你不会记恨我们吧。”彭师爷轻轻握住小虎子的手道。小虎子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灿烂笑容:“你们只要晓得东西不是我弄丢的,不再责怪我,我就很高兴。和尚爷爷说,别人对你的好处要时时记着,口渴时你喝别人一滴水,有力气时你就要挖出一眼泉水来报答,别人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赶快忘掉,以后不能抱有记恨的念头。你们往天只是说我丢东西,没有说是我偷的,又没有打我骂我,我咋个会恨你们呢。”彭师爷由衷赞道:“小虎子兄弟你纯真朴实心性善良,真是个好孩子。今天终于解开了一个困惑我多日的疑团。”对彭师爷这句前后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众人感到大惑不解,田明嘴快问道:“彭大哥,心地善良扯上了什么疑团,我咋个听不懂?”彭师爷尴尬地对着大家一笑:“众位,怪我心存他念,前言不搭后语。我想说的是白纸代凭的困惑,从失凭以来发生的桩桩事件,说明盗凭者绝非燕青拳馆的晏飞虹,而是一个思路严密计划周详的高人,既然他蓄意嫁祸给晏飞虹,就应该取走箱子了事,因为如果是晏飞虹为意气之争盗凭泄愤的话,直接把小箱子带走更为省事,当年白玉堂开封府盗印不是连印带印匣一起卷走的么。此人何以要画蛇添脚,来个狸猫换太子白纸代凭,劳神费力还露出个大大的破绽,与他慎密的心思前后矛盾,我先前琢磨再三总是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总算弄明白了。”田明挠挠头皮:“师爷你倒是闹明白了,可是我更糊涂了。”“盗凭者要达到嫁祸于晏飞虹的目的,必须千方百计地使我们认为官凭是到了无名小庙后才丢失的。此人不但心智极高,见识也超越常人千百倍,早已看出小虎子武功高绝,知道小箱子在小虎子手中难动手脚,只好在箱子离开小虎子的那几天取走官凭,又怕小箱子再回到小虎子手中时被他察觉,才不得已用白纸代凭凑足重量,露出了不该露出的破绽。我先前以为他是故意卖弄,弄巧成拙露出破绽,现在才明白他这是不得已露出的破绽,足见此人心机的深沉,心思的缜密,绝非等闲之辈。”“如此说来这个家伙。”伍浩说道这里,陡见宋大人脸色一寒,赶紧改口道:“如此说来此人不仅智计百出,修为也着实了得,连我师父都看不出小虎子身具武功,他却一眼能看出小虎子的武功深浅,一定是个十分难缠的扎手人物。”彭师爷道:“综合探究起来,此事绝非一人所为,多半牵涉到一个神秘的集团。”见宋大人眉头越锁越紧,郑管家赶紧接口道:“管他是一人所为还是什么集团干的,我们现在文有足智多谋的彭师爷,武有功力通天的小虎子,收服金鸡岭上许多武功了得的英雄亦在旦夕之间,实力不输于任何团伙,况且自古邪不敌正,近期内收回官凭还不是探手即得。这个小虎子兄弟,说话做事像个几岁的小娃娃,一身功夫不晓得是咋个练出来的。”唯恐宋大人又愁得旧病复发,郑管家把话题转移到大家兴趣正浓的小虎子身上来,一路谈论着下山而去。且说小红姑娘生平第一次品尝到失败的苦果,而且是败在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傻乎乎的憨小子手下,最憋屈的是自己那么充沛的劲力一分未使,那么多精妙的招式一招未递,就那样不明不白地被那个小傻蛋抓住,拼尽全力也挣不动,输得简直是太窝囊了。这让一贯自视甚高的小姑娘如何受得了,把基本的礼貌都忘得一干二净,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负气跑下山,不分南北不辩东西跌跌撞撞地奔回家,直想冲进自己的房间,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她撞开虚掩的院门,无心察看阶沿上有没有人,低头闷声向着自己的房间跑去,冷不防听到一个亲切的熟悉声音:“宝贝徒儿回来了,快到为师这儿来,让为师看看你又长高了多少。”她这才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见师父妙园师太和周夫人周小姐正坐在阶沿的竹椅上聊天。却是妙园师太下山办事,牵挂差不多一月未见的心爱的小徒弟,特意绕道平落来看小红,不巧小红去了金华山午后才能回来。在周夫人殷切挽留下,师太就在周家用了午饭,饭后在闲聊中等着小红归来。小红一见师父,就像在外面受到欺负的小孩见到大人一样,一下子扑在师父怀中,扭来扭去浠泣起来。妙园师太对这个像孙女儿般的小徒弟向来宠爱有加,不以为怪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对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怎么啦,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负了?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我的宝贝徒弟。”“就是你,就是师父欺负我。”小红把头埋在师父的怀里拱来拱去撒娇。这下子使得阶沿上的三个人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周夫人嗔责道:“师太见谅,看我平时把她惯的,见到师父也不晓得拜见请安,对师父说话没大没小的,真是没规没矩。”周小姐对小红道:“红妹,有啥子话好好说,你这样没头没脑地,哪个晓得你想说啥子。”“兰姐,就是师父欺负我嘛,她教我的功夫一点都不管用。”小红噙着泪委屈地说。“啊,我教你的功夫一点都不管用?”妙园师太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我明白了,你今天一定吃了败仗,我早就跟你说过,江湖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功夫高深的奇人异士遍布宇内,千万不能仗着自己有点微末功夫就四处张扬,要不早迟会吃亏。不过能够打败我宝贝徒弟的人绝非寻常之人。”师太转而面向周夫人道:“不是贫尼夸口,激斗秃手僧一役,红儿武技何止倍增,月前回山与师姐妹们切磋,我那山上的徒弟们,没有一个过得了她三十招,贫尼与她过招亦颇觉吃力,便是她的大师姐,邛州秀女拳馆主朱赫芝也得逊她半分,我所知悉的蜀中武林小一辈的年轻人中,胜得过她的只怕是凤毛麟角屈指难找。今天出去淘气,不知惹恼了那位武林名宿,不怕以大欺小落人笑柄,教训了我们这个调皮丫头。”继而轻轻地拍拍爱徒的肩头:“来,好好给为师说说,今天是怎么一回事,你遇到了哪位高人。若是对方理亏,待为师寻他理论去,为徒儿讨回公道。”江湖上人人皆知,雪山神尼护犊是出了名的。小姑娘抬起头,抹了抹眼泪,看着师父呜咽道:“师父,败在武林名宿前辈高人手里我还想得过,一个比我还小的憨娃娃不知道用什么邪法,我的功夫总是使不出来就被他抓住,不管用啥子法子都挣不脱,输得太冤了我就是不甘心不服气。”“啊,那个小娃娃是谁?”三个人都不可思议地叫出声来。“还有谁,就是那个憨痴痴的小虎子。”“什么?小虎子?”周夫人和周小姐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滚圆。“小虎子是谁,你们都认识?”妙园师太惑然问道。周夫人道:“小虎子是刚才我们摆谈中提到的宋公子的小跟班,打自到这里就心事重重闷闷不乐,平日少言寡语像影子一样贴着宋公子,走路规规矩矩看起来挺文静的,缺乏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活泼劲,摸样长得虎头虎脑,挺招人爱怜的一个小孩子。大约有十一二岁,可是说话行事就像只有六七岁的小娃娃一样。从来没有人见到他打过跳过,没有人知道他会功夫。”妙园师太心中更觉奇异,面色凝重地对小红道:“红儿,别光顾着哭了,好好回忆一下,把今天经过的一切,详详细细与为师道来。”小红离开师父的怀抱,拉过旁边一把空椅子上坐下来,理了理思路,把今天从比赛脚程到比赛抓人的过程原原本本地说出。随着小红的叙述,周小姐周夫人妙园师太都面色连变惊诧莫名,妙园师太惊容更盛,竟然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尽管师太一生中历尽无数大风大浪,生死边沿也擦过几回,对天下武功如数家珍,却从来没有见过听过如此的神奇功夫。她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小红,这个小丫头虽然娇横刁占,然而性格善良,并且从不说谎。听完后她仍然感到难以置信,问小红道:“你说小虎子贴近你身侧你恍然未觉?你全力以赴一招未满就被他抓住,而且倾尽全力都撼不动他?”“是呀,是呀,红儿不敢对师父撒谎。要不怎么说他会邪法呢。”“世上哪有什么邪法,唯有在两人的功力悬殊甚巨的情况下,功浅者才觉得功夫总是使不出来就被对方制住,如此看来那娃儿的功力真是闻所未闻,他今天什么时候回来?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这惊世绝尘的功夫。”神态虽然平静如斯,语音中分明透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周夫人失色道:“神尼息怒,小虎子人小不懂事,还望神尼不要伤了他。”妙园师太苦笑道:“伤了他?红儿已尽得我真传,所差只是经验火候,如果确如红儿所述,我在他手下能抗过三五招就阿弥陀佛了。红儿,你看你把脸弄得像小花猫一样,快去梳洗一下,出来我有话对你说,你代为师再会会他。”“师父,我怕。”“怕什么,有师父在,况且从今天交手来看,他是不会伤你的。”“我怕输。”“乖徒儿,印证武功哪有只赢不输的,能够从输中吸取教训总结经验,技艺才能得以不断提高。梳洗出来后为师面授机宜,你照为师说的做,他要再抓到你就难了。”“真的?师父真能帮我赢了小傻蛋?”小红破涕为笑蹦跳起来进屋梳洗去了。不久院外传来一阵人语声和脚步声,宋公子等人回来了。周夫人站起来,首先向宋公子等人引见缁衣老尼:“这位老师父是红儿的师父,西岭雪山云雾峰的妙园神尼。”宋公子等人听得面前这位面色红润目透精芒的缁衣老尼竟是声震大江南北的雪山神尼,赶紧上前参见。“不敢不敢贫尼妙园,敢问这位人中龙凤就是宋公子宋施主吧。”众人又是一阵引见,歉让。妙园师太见人群中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畏畏缩缩地依偎在宋公子身旁,便和蔼地向他招招手:“你就是小虎子吧?真逗人爱,过来站在婆婆这儿,让婆婆疼疼你。”小虎子瞪大眼睛,抬头望着宋公子。宋公子拍了拍他的头:“去吧,神尼婆婆是小红姐姐的师父,本领大着呢。”小虎子这才规规矩矩地慢慢走到妙园师太身前,师太轻轻一捞便将小虎子的手拉住,手指恰好搭在命脉上,心中暗自感叹,真是懵懂孩童了无城府,这样毫无戒心地就把手臂要穴交到陌生人手中,若是遇上居心不良之人岂不立时受制。师太略略切脉心头猛然大震,小虎子的脉像普通平常与常人无异,根本探不出功力深浅,这种脉像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丝毫不会武功,二是功力绝顶已是精气内敛韬光养晦。联想到红儿的描述,暗忖这个小娃儿体内真气真的具有上百年造诣,升华到了返璞归真不着皮相的至高境界么?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将信将疑中暗自打定主意索性试探一下。出于小红的前车之鉴,开始便用上四成功力向小虎子腕上要穴按去,师太的四成功力岂同小可,寻常的江湖高手绝难禁受,一缕强劲的真气从小虎子手腕透肤而入,师太霍然感到小虎子穴内同时生出一股抗力,自己的真气还没有到达小虎子穴位就被反弹了回来,赶紧默运潜力增加力道,谁知小虎子的抗力也同时增加,妙园师太把力道追加至七成以后,发现小虎子的反震之力依然强过自己,竟震得自己的真气难以聚集,已然握不住小虎子的手腕了。妙园师太赶忙撤去劲力,小虎子的抗力同时踪迹全无。两人的暗中较量一瞬间完成,其他人全然未知,只看到两个人微笑着拉了拉手。妙园师太明白自己是着意为之,而小虎子却是完全没有意识的条件反射,体内的抗力是为自卫而自发感应生成的,从开始到结束他自己没有一丝察觉。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个小娃娃这一身神奇绝顶的功力是怎么来的。这当儿小红姑娘梳洗完毕出来,看见师父慈爱的拉着小虎子不停地夸赞,一股醋意上涌,上前推开小虎子,赖在师父怀里道:“师父,你老人家先才说要教我让小傻蛋抓不住我的法子,快教我嘛,这回我一定要赢了他。”小虎子急了:“小红姐姐,你刚才在山上输的时候,已经答应不再喊我小傻蛋的,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话。”“我又不是男子汉,才不是大丈夫呢,况且我啥子时候认过输,先才是宋公子代我认输的,不算。比赛都是三盘为定准,山上才两次,还有一次,你这次抓住我我才认输,抓不住就是你输。”“是这样兴的么?”小虎子忽闪着大眼睛探询地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没有这样兴的,小红姐姐刚才已经输了,她再胡乱叫你,我就狠狠责罚她,我是她的师父她是不敢不听的。不过,我还想看看你们玩抓人游戏,你与姐姐再玩一次给婆婆看好吗。”妙园师太对小虎子说完,转过头把嘴凑在小红耳边滴咕了一阵,小红一下子从师父怀中跳出来,向院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来呀来抓我,这次抓不到我就是你输。”她不敢不听师父的话,没再叫小傻蛋。妙园师太对宋公子道:“这位宋公子,贫尼很想见识一下小虎子的功夫究竟有多高,还望公子满足贫尼的好奇心,公子放心我们伤不了他的。”彭师爷道:“有幸让江湖见闻广博武功博大精深的神尼测评一下,小虎子去不去得金鸡岭我们心里就更实在了,公子就让小虎子再抓一次吧。”宋公子点点头对小虎子道:“小虎子兄弟,你再出去玩玩好吗?”“宋公子哥哥,这回抓住她,她不再耍赖我才去。”“不耍赖,不耍赖,这次她再耍赖婆婆我罚她的跪。”妙园师太抚摸着小虎子的头发道。大伙拥着小虎子出院来到药圃外一个空地上,小红姑娘早在那里准备停当,不停地向小虎子招手:“来呀,来呀,这次你休想抓得到我。”小虎子望着小红道:“小红姐姐,我知道婆婆叫你不出手进攻,不出手招架,就用师门的‘幻影迷踪步’跟我捉迷藏,离我远远的,我就不容易抓住你的手了。”“你咋个知道,是不是我出来后,师父又告诉你了?”“婆婆没有给我说过,是她刚才在你耳朵边上说的。”“师父给我说的悄悄话,你咋个听得见。”“你都听见了,我为啥子听不见。”小红用手指在自己的脸上刮着:“羞羞羞,听人家的悄悄话。”“嘴说话就是拿给耳朵听的,你的耳朵听得我的耳朵咋个就听不得?”宋公子对妙园师太道:“小虎子的听觉极灵,风雨声中可以分辨出树顶小虫啃树叶的声音。”他把昨天下午小虎子树上摘叶子和老鼠在小虎子手上逃不掉的情形,向妙园师太讲述了一遍。妙园师太已经不那么吃惊了,这娃儿功力既然深不可测,一切皆有可能。两个小孩斗口已毕,小红在小虎子周围施展开‘幻影迷踪步’,有了师父撑腰小红信心十足,只见数个娇灵妙曼的红衣小姑娘,在小虎子身侧忽隐忽现攸进攸退,真假难辨虚实莫测,直看得田明等人眼花缭乱。小虎子呆呆地直愣愣站着一动不动,似乎判不真切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幻影,手脚无措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出击。小红听从师父的叮嘱和有了前车之鉴,也不上前抢攻只在小虎子身边游走。过了好一阵子小虎子好像失神似的就是不动,小红渐感不耐,掠近欺身时离小虎子越来越近,有几次差点就要撞在小虎子身上,就是不出手攻击。好像几只艳丽的小鸟,飞来扑去地攻击一个占据自己鸟巢的小猴,既不甘心放弃又不敢真的扑上去,小猴却佯装不睬地自顾自地打瞌睡。小红姑娘终于忍耐不住了,跺着脚对小虎子嚷道:“你这是啥子意思,见我师父来了害怕了吧,不晓得该咋个抓了吧,我还以为你真的有好大的本事,告诉你,你再不动手就算你抓不住,就算你输了。”小虎子茫惑地自语道:“抓不住就要算我输,那她又会喊我是小憨子小傻蛋,我才不干呢。”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张开双臂,像小孩玩老鹰捉小鸡游戏似地慢慢向小红扑去,小虎子的动作粗看起来笨绌呆慢,实则朴实无华没有任何花架子,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而且总是对着小红的真实身体,丝毫不受其他几个幻影的迷惑,如影随形一步步向小红逼近。小红像瞥见猛兽袭来的受惊的小鹿一样左冲右突,轻功溶入步法,把‘幻影迷踪步’发挥到了极致,看得妙园师太暗暗点头赞许。然而小虎子像是没有重量的纸人,被小红掠动身体的气流吸引一样,飘附在小红身侧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只要小虎子双手合拢就会把小红拦腰抱住。小虎子的心智只及六七岁的小孩纯真无邪,以为张臂抱人只是玩游戏,只要抱住就算捉住,自己就赢了。小红是个十三四岁的朦懵女孩,已经模模糊糊觉得男女有别,要是自己被小虎子拦腰抱住,那可羞死人了。这时候,小红不管左转还是右转,都会顺势转入小虎子大张着的两手之间投怀送抱,若是后退小虎子如影随形飘过来,自己还是跑不脱。见小虎子张臂抱来,胸腹之处空门大开,见隙进击几乎是习武人的本能,况且现在小红又羞又急只想把小虎子推开,已把师父不要出手的吩咐忘到了九霄云外,急切之下不假思索一招‘力士推山’应手而出。‘力士推山’是妙园师太独创的秘招,需相当深厚的内功为根底方能施用,好比善使剑者可以一剑抖出几朵剑花一样,施用‘力士推山’时,悉数调集全身真气,以身体的脊椎为中线,左半身和右半身化为两个逆向转动的陀螺,分别以双腿为轴双脚钉牢地面扎稳马步,待到真气灌足两个螺旋外侧的双臂时,双臂同时向前顺势疾推,劲力透掌而出,恰似两股龙卷风刮向同一个目标,威力极其强大,除师太外只有小红一人劲力可吐及丈外,便是大师姐越女拳馆主朱赫芝亦只能遥击二三尺。掌力触敌时分两种变化,一是用推字诀用绵劲将敌推飞,纵是千斤大磨盘也会被推飞十数丈,二是用震字诀瞬间爆发震碎敌手,被击对象不摇不动,骨骼内腑尽碎倾刻毙命。如果对手企图向两侧闪避,还可以双掌向两旁微分,总有一掌击中对手,对手除了收招后撤是没法化解的。只是此招极耗内力,事后非得闭关潜修十余日方能复原。前年距周大夫家不远处,一农户家的一条大牯牛淬然发疯,见人便头顶角挑脚踏,周遭农户集数十人手持木杠锄头亦制它不得,片刻间便撞伤数人挑死一人。正当众人惊慌失措四散奔逃之际,疯牛前突然闪现出一个红衣小孩,惊惶中没有人顾及她是如何钻进来的。牛最忌讳的便是红色,西域的斗牛士便是用红布来激怒公牛的,疯牛一见红衣越发疯狂,舍弃其它目标瞪着血红的疯眼,瞄定红衣四蹄刨地低头摇角狠命向红衣小孩冲来。慌乱的人群惊呼尚未出口,但见得红衣小孩不惊不诧双脚下蹲双手前推,比出一个向外推掌的姿势,手掌离牛头尚差数尺,疯牛顿时像中邪一般,前冲之势立止,摇晃几下便轰然倒地寂然不动。良久惊魂渐定的农夫们慢慢围拢,认出这个红衣小孩居然是经常在此摘花戏蝶的小红姑娘,欢呼之余有几个胆大的靠近牛身观看,疯牛的头碎成了一团肉泥,两只牛角掉离牛头断成了好几截。一传十十传百,数日间周边百姓直把小红姑娘奉为天人。经此一击,小红更识得此招的威力,明白师父多次诫喻不得轻易启用,悲天悯人的慈悲胸怀,在与秃手和尚激战中处于劣势时仍未施出,否则只要她用‘力士推山’震在铜钵上,铜钵不被震扁和尚的满口牙齿不被震掉才怪。今日小红唯恐被小虎子抱住,情急意乱未及深思便用上了‘力士推山’,她惧怕小虎子功力通玄,掌及小虎子胸腹时,用上了推字诀以十二成功力推出,试图把小虎子推开一点点,不至于被他抱住出现尴尬场面。意外再一次发生,她的双掌触及小虎子的胸腹,发力推出时发现小虎子衣服后面空无一物,小虎子身体这种自发的沾肤即移的神功,比之秃手和尚着意施为的陷肌移骨功夫简直有天壤之分。小红姑娘满以为铁定推中的双掌意外落空,力无所寄身体朝前一倾,主动向小虎子怀中跌去,心中大窘正欲沉桩定身,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被定住,不知何时自己的双腕又被小虎子轻轻扣住。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小虎子满脸欢欣地看着她笑道:“小红姐姐,三次了,我抓住你三次了,你说过的三盘为定准,这下你该不会再耍赖了吧,以后不再叫我小傻蛋小憨子了吧。”小红鼻孔一酸泪珠夺眶而出,“哇”地哭了出来。小虎子愕然愣住,不知所措赶紧放开小红,怔怔地看着她哭着向师父奔去。田明跑过来拉拉呆呆望着小红背影的小虎子道:“小虎子兄弟,**的太神奇了,那么多的影子把我的眼睛都晃花了,你咋就能认定那个是真的,只追着真的撵。”小虎子疑惑地回头看着田明道:“田明哥哥,我是闻气味呀,小红姐姐身上有一种好闻的香气,影子上面是没有的,你闻不到吗?”“我原来只晓得你的耳朵特别灵,没想到你的鼻子一样灵,简直比狗鼻子还灵。”“没有跟狗比过,不过比老黑的鼻子灵。”“老黑是哪个?”“峨眉山的大狗熊呀,经常跟我在一起玩的那只大狗熊,它的鼻子很好,顺风的时候,几里路外飘过来的蜂蜜味它都闻得到。它可好笑呢,有一次偷蜂蜜吃,眼睛被蜂子叮得都睁不开了,还一个劲地抱着半个蜂巢舔。”“你真是个奇人,简直不晓得你还有好多奥密。”“田明哥哥,我咋个又气人了嘛。”小虎子嘟起了嘴。“哪个在说你气人,我说你是一个奇人,有许多奇怪本领的人。”“你才奇怪,耳朵不用来听,鼻子不用来闻,你该不会说你的眼睛不是用来看东西的吧。”正当田明啼笑皆非的时候,听得师兄在院内喊他们进去吃饭,原来人们都回去了,外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妙园师太在二小较技时,目不转睛聚精会神地注视两人的一举一动,小红的招式她十分清楚,施用得滚瓜娴熟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看来经过激斗秃手和尚一战,武技确实精进了不少。小虎子的动作就简单多了,甚至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招式,可就是把小红克制得缚手缚脚进退两难。小虎子张开双臂空门大露去抱小红,完全是小孩游戏的动作,便是村夫莽汉打架,也断然不会这样亮出胸腹凑上去讨打的,然而对小虎子又该另当别论了,如果质然打上去,非但不能奏效,反会被他的内力反震而伤了自己。师太正在苦思破解之法,见小红用出了力士推山,也觉得应对得宜,舍此实在没有更佳的法子脱困。继而又为小红捏一把汗,如果小红用力过猛,小虎子像刚才对自己那般无意识地以内力反击,会不自觉地震散小红的真气重伤小红,正欲扬声喝止小红,突然发现小虎子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收至胸前,等待小红的双腕自投罗网,接着就是小红双掌击空身体前跌被小虎子抓住。妙园师太对自己的犀利眼神颇为自信,便是蚊子在自己面前搧动翅膀亦看得清,可就是在自己全神贯注的注视之下,这个小家伙的手何时收到胸前的,自己居然没有看清,这小家伙变招换式难道不需要时间了么?他究竟是大智若愚,做出圈抱的假像诱使小红出手,还是心灵感应出小红必出此招,后发先至地收回双手,在必经之路上等着抓小红的手?不管怎么样,小红的确不是小虎子一招之敌是毋容置疑的了。正当心中惊疑不定百感交集之时,小红哭着向自己跑过来,只好暂停思疑,上前搂住小红正色道:“徒儿,我方才刚教过你,习武之人比武较技胜负常事,技不如人大方认输也不丢脸。我方才仔细揣摩小虎子的武功确实已达极顶巅峰,搜遍宇内也找不出几个来,便是为师上去也讨不得好,输在他手里没有什么值得好难过的。为师混迹江湖数十载,奇人异士也曾遐遇几个,这样的武功却闻所未闻,不知是哪位陆地神仙调教出来的。”前面是安慰小红,后句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窦。言罢见田明与小虎子正侃得起劲,小红的情绪一时没有调整过来,便牵着小红的手向院内走去。田明小虎子进来时主客诸人已经围坐在饭桌周围准备开饭了。小虎子见小红低着头红着眼偎在师父身边呜嘤,小心翼翼地走到她们身前,对小红轻轻道:“小红姐姐不哭好吗,我以后再也不抓你了,就是你以后再喊我小憨子小傻蛋我都不抓你了,你就不要哭了好吗。”妙园师太肃然起身,单掌竖在胸前微微欠身稽首道:“小侠神功盖世,小徒输得心口皆服,今后绝不敢胡呼乱叫。小侠师承能否方便告知?”小虎子喜滋滋的稚脸突然一下子阴沉下来,嘴角抽搐鼻翼龛动泪盈欲泣,妙园师太见状怅然无措,不明白自己那句话伤到了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就算是师门隐密不欲人知,不愿说出不说也罢,何需如此。师太正想找说辞宽慰宽慰小家伙,小虎子身旁的郑管家轻轻拉过他问道:“小虎子兄弟,好端端的,咋又不高兴啦?”小虎子把头偎在郑管家胸上,委屈地嘟哝:“郑爷爷,人家又不瞎,师太婆婆为啥子喊我小瞎,我的眼睛跟你们的一样,门外树干上那只蚂蚁有一条腿是瘸的我都看清了,干吗挖苦我叫我小瞎,我又不是有意把小红姐姐气哭的。”“轰”众人一阵捧腹大笑,幸好还没有开饭,要不保不定会有人喷出饭粒来。这下该小虎子发愣了,大瞪着眼睛茫然四顾。过了好一阵笑声渐止之时,方才努力忍住没笑的小红实在憋不住‘扑哧’笑声喷口而出,直笑得弯腰顿脚花枝乱颤,笑出的眼泪比前面哭出来的还多,发泄出了胸中的大半闷气。又引发众人一阵畅笑。尤其是宋公子几人,见二小和解,妙园师太对小虎子青睐有加,心知此乃齐天宏缘,由此而结识大名鼎鼎的雪山神尼,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稍后若能求得神尼施以援手,何愁双鸡不克镖头不归。看来老天开眼,冥冥中胜利的天平已经在向己方倾斜,笑得更为开心。小虎子虽然不明所以,见小红姐姐破涕为笑,也高兴地拍着手跟着笑了起来。待笑声稍息宋公子摇手止住大家,对小虎子道:“小虎子兄弟,师太婆婆是喜欢你,尊你叫小侠,不是小瞎。”“宋公子哥哥,啥子是小侠?”“就是本领很大的小英雄。”“你们大人硬是稀奇古怪,人家有名字不喊,就爱另外取一些听不懂的名字叫。再说我又没得啥子本领,不会读书不会下棋,连小红姐姐那样好看的打架姿势都摆不出来,我才不当小侠。”“小虎子兄弟,你就不累么?”嘴快的田明插了进来。“我干吗会累?”“十丈外的蚂蚁哪条腿瘸你都看得清,树顶的虫子嚼树叶你也听得见,远近的啥子味道你都闻得到,一天到晚你有没有清静的时候,你就不心烦么?就不累么?”“咋个就跟你们就说不明白了呢?只有心想的时候才看得见听得到闻得着。不想不就清静了么?再说,就像睡觉不想看东西时闭上眼睛一样,你实在不想听不想闻,把耳朵鼻子关上得了。”“真是稀奇古怪加胡说八道,哪个人的耳朵鼻子关得上。”“田明哥哥,你就不要逗我了,眼睛嘴巴都闭得上,鼻子耳朵干吗关不上呢,再说,睡觉不关上耳朵,啥子声音都听见,咋个睡得着嘛。”妙园师太摇手止住田明:“小虎子的境界是我们大家体验不到的,看来他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以后再探究罢。”然后慈爱地看着小虎子:“好吧,我就叫你小虎子,小虎子,你能告诉我你的师父是谁吗?”好奇加上想弄个水落石出的妙园师太继续问道。“师太婆婆老侠,我没有师父。”大家又是一阵忍俊不止,郑管家忍笑道:“师太婆婆就是师太婆婆,干嘛后面加上老侠。”“郑爷爷,和尚爷爷说过,人人都要互相尊敬,别人敬你一尺,你就要敬别人一丈,婆婆尊我叫小侠,我当然该尊敬婆婆叫她老侠。”“那,你抓人的本领是谁教的?”妙园师太不愿纠缠,紧扣主题。“和尚爷爷呀。”“和尚爷爷是谁?”“臭棋匣子呀,是宋公子哥哥要我不这样喊的。”“谁是臭棋匣子呀?”“他的名字可长可不好记了,叫天下第一世间无双棋无不胜当世第一棋坛高手,这个名字该是又长又不好记吧。”“算了,还是我来说吧,师太,小虎子的师父就是峨眉山九老洞的灵智禅师。”彭师爷接茬道。“灵智禅师?灵智禅师我认识,是邛崃天台山灵空禅师的师弟,我与他还有数面之缘,听说刚从师两年师父就园寂了,是师兄灵空禅师代师传艺学成的。此人是个棋痴,一门心思大多落在棋谱上,棋艺精湛罕逢敌手。江湖传言他学武分心,以致武功杂而不精博而不专,实乃讹传,灵智禅师学武的悟性极高,师兄传艺却墨守成规按步就班,当然满足不了他,空闲时间难以打发,便迷上了棋艺。只是少了师兄那等奇遇,他的功力确实逊于师兄,然当今武林中敌得住他的人,恐怕数不出几个来。师兄传艺中亦认为他不务正业习武不专心,免不了间或间斥责两句,后来不知何故两人分手,一个留在天台山,一个去了峨眉山。前年贫尼百岁贱寿,蒙江湖朋友抬爱,西岭云雾峰热闹了几天,灵智禅师亦曾光临,贫尼见他气色大不如前,萎颓苍虚须眉全白,与几年前判若两人,询问时他只是含含糊糊道是自己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似他这等任督两脉早通,业已伐骨洗髓武功已趋绝顶之人,按理是不会生病的,更不可能生大病,行家一望便知是真气消耗甚巨所至,只是他坚不吐实,贫尼自不便刨根究底。便是他体衰之前的旺盛时期,功夫与贫尼亦只在伯仲之间,远不及小虎子现在的功夫,他又是怎样调教出小虎子这样超凡入圣修为的?”沉吟一阵师太又问道:“小虎子,你有没有去过天台山,见到过大师伯灵空禅师吗?”“灵空禅师是哪个?天台山又在哪里?和尚爷爷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有个大师伯,我这次是头回下峨眉山,还没有去过别的地方,除了峨眉山的和尚爷爷,还没有别的和尚爷爷跟我说过话。”“那你小时候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师太婆婆,我的肚子饿了,等我吃饱了再说好不好?”一听到吃,小虎子感觉到肚子好像饿了。“真是对不住,一时好奇,问起话来倒忘了大家还等着吃饭,看,饭菜都凉了,请诸位施主原宥贫尼,来来来,都用饭吧。”妙园师太面带歉意不好意思地招呼大家。其实在场的人全都对小虎子的神鬼莫测的武功和扑朔迷离出身着迷,早已将吃过晚饭没有吃过晚饭忘得干干净净,经小虎子提醒才感到肚子饿是该吃饭了。饭后把桌子腾空,小红给在场每个人泡了一碗香茶,人们仍然围坐在饭桌周围,连饭后应该回江西馆的彭师爷也坐着不走。妙园师太接着提起刚才的话题:“小虎子,你小时候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小虎子扭捏地红着脸道:“师太婆婆,我说出来你不要笑我。”宋公子鼓励道:“说吧,小虎子兄弟,没有人会笑你的。”小虎子咬了咬嘴唇:“和尚爷爷没有带我回九老洞的时候,我跟大乖小乖它们在一起,小时候吃的东西跟它们吃的一样,有树上的叶子,树上的果子,还有别人扔过来的东西,有时候有时候......,嘻嘻,有时候还吃一些虫子。”“真恶心,还吃虫子。”小红姑娘终于逮着了出气的机会。“不恶心,小红姐姐,有的虫子挺好吃的,等两天我去捉一些给你尝尝。”“呸呸,恶心死了,你......”师太止住小红继续问道:“大乖小乖是谁呀?”“大乖小乖你都认不得?就是猴子呀,大乖还是猴王呢。”“你是在猴子群里长大的?”“是呀,在和尚爷爷把我捡回去以前,我一直跟猴子在一起吃住玩。”就这样一问一答,引出了一个荒诞离奇的传奇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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