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张淑玉所站的地方,可以俯瞰整个小镇,这里的风景,如果到了秋季,那才叫做人间至美的画面,可惜如今不仅是夜色无星无月,而且还是大年三十,哪有什么可欣赏的。
张淑玉蹲在地上摆好烟花,将烟花摆着辽阔的地方,道:“我小时候常没事,喜欢到处跑,每次不开心的时候,都会跑来这儿,所以这里是我童年的回忆。”
烟花摆放好了,张淑玉问:“对了,我忘记带火了,你有吗?”
我又不抽烟,怎么可能随身带火,于是我摇头,这下好了,记得当年我没带火,她跑去买,如今我不可能还让她大老远地往山下跑吧。
于是我忙说:“我下山去买。”
“哎哎……算了。”
我问:“不放了吗?”
“不是,等会儿吧。”张淑玉说着,便在枫树旁的一块大石上坐下。
这块石头表面十分光滑,而且还很大,可以供应两人同坐,但我有自知之明,我站在一旁就好了,其他的不能多想,也不敢多想。
“你不坐吗?”张淑玉问道。
我当然想坐啦,尤其是和你张淑玉一起坐,谁不想坐啊,问题是,我又怎么好意思坐,我便弱弱地回答:“算了,站着就好。”
张淑玉一把将我拉下来,于是坐在她身旁,她故意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道:“我可不想让你在心里想着我是虐待你。”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忙说道。
当你和你心仪的异性,同坐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时,而且还靠拢的如此近距离,难免会有多少尴尬,比如话题之类的,比如嘴上说的,心里想的其实都不搭调。
当我坐下时,周围的气氛也变的异常安静,谁也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静静的俯视整个小镇,灯火通明的小镇就那样安静的印入我们的回忆中。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我必须得找到话题,问道:“你晚上出来,爸妈都不骂你吗?”
像这种开头话,十之**约会男女都是一致的,即便是我,也没有什么独特的话题了,但因此话题,张淑玉变的更加安静了起来。
我发觉我似乎是做错了什么事,于是又问:“是不是我问错了话?”
“没有……我爸妈怎么会有时间骂我。”张淑玉言语中带着伤感道。
此时,我必须得保持沉默,我相信她有话要对我说,通常单方面开始表达伤感时,都会诉说心里的苦,希望对方能聆听她内心的种种不悦,我们只要在一旁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就好了。
张淑玉望着山脚下的小镇,道:“我爸经常外出,我妈这两年来也常常为公司的事情忙着,我妈说……”
我见她欲言又止,忙问:“说什么了?”
“她说,等她整理好公司的事,我们就搬家了。”
“什么?搬家?”我不敢相信的问道。
为什么要搬家,这到底是怎么了,她要是搬家了,我以后怎么见到她,我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她呢?瞬间我有种坐立不安,忙问:“那,那你们会搬去哪儿呢?”
我之所以问这句话,是害怕她真的有那么一天,突然不辞而别,或者像当年黄艳那样,什么都没有留下,仅仅给我的,只是那朦胧的回忆。
我想知道她会搬到哪儿去,只要她告诉我,我一定会找到她,我相信自己。
张淑玉看着我紧张的模样很是安静,我有些疑惑不解,问道:“怎么了?”
张淑玉摇摇头,道:“我还不知道,那要看我妈妈被公司分配在那个城市,我们家就会搬迁到那里。”
张淑玉知道,我们相聚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她之所以变得如此主动,是因为两个原因在其中。
如今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张淑玉发现有一个女生喜欢我,而且她还知道,那个女生很是优秀,她开始害怕,她第一次感受到所谓的失去,是多么的折磨人心。
所以张淑玉会珍惜每一刻能与我相见的机会,我也意识到这一点了,于是我问:“那你,你还会回来吗?”
我之所以问这句话,是想表达某种情感,这里是否会有你的牵绊,有牵绊才会挂念,有挂念就一定会回来寻找,那么我是否会让你牵挂呢?
张淑玉道:“我不知道,如果他会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他!”
这句话表明了张淑玉的心思,她所说的那个他,我此时绝对敢说一定是我。于是我坚定的神情看着她,道:“我相信,他一定会等你回来找他的,因为他也会牵挂着你。”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宣告内心的情感了,我希望她明白,我也相信她能明白我的话。
张淑玉望着我,问:“他那么优秀,不会变心吗?”
这是每个女性来自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问这样的话吗,为了让她明白我的坚决,我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张淑玉想:如果你真会如此,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她说:“但愿如此,你相信有真爱吗?”
我道:“你还记得陆游与唐婉吗?”
张淑玉点头,我道:“即便分别十年久,当相见时,他们依然难以释怀当年的爱,这难道就不是真爱吗?”
张淑玉问:“你遇见了自己的真爱了吗?”
她在问我,她已经很明确的问我,我只要一个回答,是的,如今我还担心什么,我还畏惧什么,我如果每次退缩,每次逃避,我一定会错失她的,我已经意识我们相聚的机会越来越少,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挡我了。
天空虽然辽阔,但我的目光却只能汇集一个焦点,白云虽然很多,可我眼中只容下你一个,未来虽然遥远,如果不跨出现在的第一步,我又如何知道我们能走多远,我们又会有怎样的进展?
想此,我勇气倍加,便道:“我遇见了,她很美,她有很多追求者,我希望她不要拿我和那些追求她的人做比较,我没资格参加那种的测试。”
“我知道自己不是最优秀的,但我相信自己能为了她,变得更加优秀。”
“我也常常埋怨自己,每次面对她,我除了逃避还是逃避,我不要那样的自己,我想我应该告诉她,我是多么的喜欢她。”
“她有一双动人的丹凤眼,还有那对因常常不悦皱成一团的柳叶眉,她的脸蛋无论我怎么看,都看不腻,她的每次出现,都是那么令人高雅。”
我的心跳平率直线上升,我知道我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无论结果是什么,我此时都不管了。
我吞咽一口唾液,道:“她叫……”
此时此刻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表明,道路还有那么长,看不清也摸不透,尽管有些恐惧,为了自己,我必须迫不得已的前进!
可是这一刻,她的名字显得那般吃力难受,真的很想一口气把她的名字说完,可有着某种畏惧,卡住了我的喉咙。
我望着她的眼睛,她深情地看着我,她在期待着,她似乎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是的,她是女生,她该有的矜持都已经抛弃了,作为男生,我还有什么放不开。
“张……淑……玉……”
我一字一句的将她的名字告白出来,突然像是把举在肩头的千斤重石放下来了,内心是那般的轻松。
我左手按在石块上,她的右手按在石块上,我不自觉地往她靠近,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像是散发出某种魔力深深吸引着我。
既然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道:“张淑玉,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无论以后你去哪儿,我都会找到你。”
她没有吭声,也没有拒绝,沉默就是认同我?
我内心无比激动和亢奋,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令我如此兴奋,想必莫过于此。
我左手掌在她的右手背上,她没有缩回去,我越发得意,越发想靠近她,莫名的的力量拉扯着我,又像是我背后有谁轻轻地推动着我。
我一点一点的靠近她,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她散落的秀发飘起,她微微的闭上眼睛,于此,我的头已经距离她的头不过一分米,我知道我们接下来该发生什么了,也是我想发生的事情。
我微微地闭上眼睛,我感受到她的鼻息声,她急喘的呼吸,紧张而又期待,我急喘的呼吸,紧张而又兴奋。
我们肩膀已经贴在一起了,我们额头已经贴在一起了,我们的鼻尖已经触碰一起了,如果我有高血压,我一定会当场毙命。
不行,我怎么能在此时此刻胡乱瞎想呢,这一刻,世界是我们的,这一刻,我们是无所顾忌的,这一刻,我们是幸福的。
我要吻你了张淑玉,我要吻那个让我追求一生都不悔恨的女人了。
…………
“张淑玉,我来了!”
尼玛,这时候有人出现了?
哪个王八蛋居然在这么关键时刻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直呼张淑玉的名字,打破我如此神圣的时刻,是哪个杀千刀?
突如其来的声音,我和张淑玉下意识连忙退后,手也松开了,我们变得更加尴尬。
等等……刚才喊张淑玉名字的是……特么的居然是张浩那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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