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手上的伤并没有完全好,不过显然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疼痛了,这外国佬的药还真是挺管用的。她认真看了一下四周,峡谷很长,而要是沿着山崖一直向前的话,到前面就开始往山中折,还有一个山体遮挡着,她们势必要离有河道的峡谷越来越远,这势必跟她们要到达的地方不相符合,虽然不能确定下面的水流一定通向目的地,但是只要沿着水走,总是离希望越来越近,而走山中,自然是越走越远。
她见旁边有一处小道像是猎人踩出的小径,能够直通山崖下面,说道:“这山崖到这儿像是能够下去,我看我们一直在峡谷上面寻找也不是办法,不妨下去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船只,顺着水流往下漂流,找到了路线图中熟悉的地方,也能尽快想办法到达支流上的‘小孔雀河’流域。这‘小孔雀河’流域可比不上中国西域的孔雀河,是印度传说里的地方,叫法都不统一,虽然也近似于干旱地区的圣河,但被勇武的原始部落守护着,我们若是不能直接从水中到达,一旦被当地的原始部落抓住,可就危险了。”
朱庆新一想也对,走水里还是最安全的。他把烧水的铁盒放进旁边的冷水洼地中降温,收拾起来放进背包中,拿起东西,跟女子一起起身,沿着小道一直往峡谷下面走去。
这条小道刚开始还像是一条路,除了有些坎坷不平之外,倒也不是多难走,不过到下面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景象,基本上已经不能叫路了,几乎被各种小的灌木和各种藤蔓淹没得影踪全无,朱庆新和女子只能在林木藤蔓中极为艰难地穿行。
走了小半个小时,朱庆新突然听到旁边有声响,同时那个方向的树枝开始不停地晃动,不过这些藤蔓和树枝都不是很高大,他意识到并不是什么大的怪兽,倒也不担心遇到奇袭,却戒备了起来。
此次印度之行,他已经遇到了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有些是凶恶的怪兽,它们并不是靠着体型高大才让人心生恐怖的,它们或单独攻击人,或者成群结队地攻击人,就跟刚才那些怪兽一样,疯狂地朝着一个目标冲,任你有通天的本事,若是成了它们攻击的目标,也是有死无生。
而这一路上除了追兵之外,始终让他们忐忑的是另一种未见先怯的怪物,从婆罗门徒那儿听的传说,说他们千方百计要去的神秘地宫里,可能有一种比恶魔还有恐怖的怪物,这种怪物比虫子大不了多少,但是它的阴狠厉害,恐怕不逊色于世间任何的洪水猛兽。对他们讲这些时,那个以见闻广博据称的婆罗门徒说得很隐晦,不知道是出于忌讳,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婆罗门徒不愿意道出它的真实面目。他猜测这种东西就跟他们要去的神秘地宫的主人阿育王有关,不然这种怪东西不会在他死后的陵寝中。
他其实早已经有心里准备,每一次为了能够抢先一步找到龙符,他和同伴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恐怕他们遇到的一次凶险,都是很多人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再一次遭遇危险时,依旧会十分恐惧,那么一瞬间的恐惧,足以让人铭心刻骨,之后就是奋力反抗,逃出生天。
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好在这可能是终极一战了,聚齐了九龙符,封存了属于国家的宝藏,他完成了父亲生前未尽的使命,达成了他老人家的遗愿,也挫败了以日本军国主义为首的帝国主义阴谋,一切都该结束。
到时候,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守着东北老林子里的农场或者北京城的茶馆产业,过一种田园牧歌式的生活。他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只想过回普通人的平静生活,所谓的使命感太承重,这辈子有此一次,也就够了。想到这里,他的表情有些落寞,因为他失去了他最想拥有的,那是至今他都难以忘怀的女子,原本他们是那么的天造地设。
他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无谓的眷恋中难以释怀,想要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关注点上面。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仿佛一切才刚刚开始。后来他才知道,正如他所感觉到的,本来以为的终极之战,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新起点,阻止战争疯子们开启黑暗力量,挫败他们邪恶意图的起点。
女子看到树枝晃个不停,也十分紧张,她问道:“什么怪物,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听到了它快速移动的簌簌声,不会是毒蛇吧?”
朱庆新知道她十分害怕蛇,之前在山里被一种蛇给吓得晕厥过去,就拉着她快速往前面走去,不过他明显没有那些怪物的速度快,仅仅走了几分钟,他的肩头一耸,身子跟着一抖,像是被什么抓住了,急忙刹住脚步,不敢动弹。
这东西来得很是古怪,朱庆新一点意识都没有,像是从天而降的,这让他特别惊惧,寒毛都竖立了起来。女子还在快速往前,可他已经停住了不动,由于他的力量很大,直接将女子也拉得停了下来。
女子定了下神,没有转身就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再不走很快就会被怪兽赶上来。他还是纹丝不动,后面怪物在林木中穿行发出的声响越来越近,女子有些焦急,侧头看了下朱庆新。朱庆新此时也侧了一下头,正用余光看着自己的肩膀,说道:“我的肩上好像被什么给抓住了,它悄无声息地来到我身边,却不袭击,我怕贸然前行会惹恼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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