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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三章大水来冲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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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夜临近了,华灯初上的长安比起原先一片明媚的样子要妩媚不少。城中巷子小道浅浅深深,却怎么也藏不住整座城市对外乡人的冷漠。务元白发髻遗失,披散着长发宛如孤魂一般游荡在城中。长安道路曲折,在巷子里没人指路根本别想折出去。他就那么磕磕碰碰的走着,旁人的目光他不理会,也没有必要理会。

    “月华重,落尘梦。一曲肠寸断,古往今来多离人。蹄印深,捷报真,几人能守关,故人鲜血染旧城。”务元白耳畔突然传来既空灵又凄凉的歌声。他拨开散乱的发‘长安街春波坊’,这唱歌的是谁,什么样的人才能唱出如此空灵又凄凉的歌,明明白白的伤心话,连我这种半大的孩子都能听懂。栏杆上有一身着暴露的女人,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眉眼间掩饰不住的是媚色而非风尘。香肩半露,胸前一片丰腴,她摇着手中的手帕向务元白招了招手:“小哥,来。”分明是第一次见这个女子,但声音却似曾相识。

    他窘迫的摆了摆手,虽然年纪还小,但这烟花风流之地还是有所耳闻。听村里说书的讲这些地方又叫削金窟烙骨毒,自然心底是抵触的。在他连连摆手转头欲走时,身后传来了一句话,瞬间务元白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然回头:

    “他中了毒,长安毒。”

    这话犹如箭矢一般精准的刺入务元白已脆弱的鼓膜,又像泥鳅般滑溜无法抓住。“是你?是你白天把我推进酒楼的?”务元白脑海突然越过一道闪电,也许是误会也许是真明白,但在此刻都不重要。他自幼在林间穿林打叶,一跃跳上三米的歌台只是费点小劲罢了。只见他一把抓住那女子雪白的皓腕,也不顾男女之禁,咆哮道:“一定是你!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你究竟是谁!”

    务元白双目赤红,乌黑的长发随歌台上的风恍惚飘动,牙关紧咬渗出丝丝鲜血,像极了择人而噬的野兽。

    但如此恐怖的一切似乎对面前这个女人没有影响,她微微侧了侧手,就从务元白紧紧钳着的手里拿了出来,宛若从溪流中取出一枚石头般轻松:“吼我?有用?你知道罗小小被带到哪里去吗,你想知道你的灵源是属性吗?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拖着告诉你吗?”

    务元白那濒临疯狂的心火终于是被女子一连串询问浇灭,与此同时他明白,这个女人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从灵源村到长安城。

    “你……究竟是谁。”务元白知道怕了,脸打的再肿他终究只是个还没发育好的少年,远远没有到能充胖子的程度。

    女子肃然得看了一会儿务元白,直到他开始打抖,女子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呀,你这孩子。莫怕,我是你姑姑,你爸的第二个妹妹。”

    “可我爸……似乎只有一个妹妹。”务元白仍旧对女子充满了不信任,任谁也不会对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姑姑完全信任,何况从小到大根本没听老爸提起过。听务元白说到这个,女子眼神一暗,却不做辩解:“不管怎么样,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于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罗小小被传送到的地方是整个长安范围都危险之极的地方。你必须想办法混进去。”她白了务元白一眼,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我也不需要你的信任,我可以告诉你的唯一一件事——这是一个局,灵源村第一次自主反抗的一个大局。”说到这里,女子眼睛里仿佛亮起一道光芒,这光从灵魂里亮起,眼底如此耀眼只不过是折射而已。

    “反抗?反抗谁?我又凭什么信你。”

    “你还小,我说了你也不明白,即便你现在不信我,有封信你总要信的。”一切如同都被女子安排好那样,她就那么轻描淡写的从琴的底下抽出一封信。仿佛知道务元白今日一定会来,挥挥手明命人拿上一小碟点心,他瞥了一眼,哪还淡定得住。碟中的点心是熟悉的月团,月团上写的是熟悉的五仁。

    他急忙拆开信,老爸那蝇头小楷映入眼中:“此人可信,可言,可习。”他深深的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缓缓抬头冲女子一笑,抱歉的叫了声:“姑姑。”

    饶是女子性格坚毅如此,在听见叫姑姑的一刹那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好孩子,好孩子,虽说这计划时间紧迫,但离异子监选人之期还有些时日,你且在我这里住下,看你双目血丝遍布,一定是累坏了。你爹不在的时候你就叫我姑姑,你爹在你可不能以姑姑称呼我了。”

    虽说心中有所疑惑,既然姑姑不明说也就是不愿意告诉自己,何苦再追问。务元白报以一个理解的眼神。姑姑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缝:“都说务必大哥的儿子生得皮且惫懒,如今一看分明是通情达理。你也一定饿了,我这就吩咐厨子给你做饭。”

    “别,不用。”想起吃的,务元白就想起在酒楼里的种种。“我酒楼里吃得蛮饱的……蛮饱的。”姑姑果然什么都知道,噗嗤一笑。为了避免尴尬,他便说:“小小被传送到的地方该不会就是异子监吧?我要进入异子监去救他?”

    姑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务元白,哈哈笑道:“世人都知异子监乃国校,和稷下学宫并称当世修士最高学府。国人都以能进入异子监为荣,进入者虽说要受尽坎坷磨难,但出来的人无一不是国之重臣。位及一人之下者不胜枚举。可是……”姑姑在这里顿了顿,轻呷了一口茶,茶是上好的明前龙井,一时唇齿留香,竟不忍说话惹得香气逃逸。

    时值盛夏,即便姑姑一身清凉也耐不住长安炎热的夜晚,务元白倒是没什么影响,挠了挠头,拿起月团缓缓咀嚼着。“你这孩子倒是真沉得住气,不知道你爹为什么会说你不识大体,不学无数。”他瘪了瘪嘴:“我虽然不喜欢看书,但总也看过一些,有本书上写着一句,我觉得蛮好。‘人总是在不同的人面前展现不同的样子,所谓万物不同,万物同之,让人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务元白这句自己奉为经典的句子一出口,惹得姑姑哈哈大笑:“这是哪里学来的蠢话,那本书你看也就罢了,回家以后记得烧了省的为祸人间。那书只不过是把不同先贤的几句句子拼拼凑凑,遂成一书。你还奉若经典,可笑,可笑!”他脸一红,连连摆手:“您继续说你的,管我作甚。”

    姑姑微微一笑,继续刚才的话题:“可是稷下学宫从来没有承认过异子监。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我没有在任何一个宫长嘴里听到有关异子监的评论,一切都是我国子民的自我催眠。而且我们村子如果出来都会进入异子监,有强迫也有自愿,有一点可以肯定——都去过异子监。这点就让人遐思了。我们村子天赋异禀是众所周知的,先帝称我们为天选之村,可异子异子总觉得哪里不舒服,对不对?”

    务元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姑姑见侄子这般聪慧实在是安慰之至,只听他随即说道:“姑姑,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是有些饿了。”

    “逆侄……”姑姑香肩半露,自她的身体里猛然吹出一股烈风,将披在她身上的披肩吹至半空,务元白只感觉四肢被几根麻绳牢牢困住,在瞬间不能动弹分毫。“姑姑,侄儿错了……真的错嘞。”这一手段和酒楼里那女子如出一辙。

    “这叫‘息’只不过是最简单的灵气的应用罢了。和你猜的一样,酒楼中的女子就是用这一招将你们压制住。而罗小小被选中的原因则是他能够以刚觉醒的状态下脱离压制。”她揉了揉手腕,务元白身上一轻方知压制已经解除了,便腆着脸凑了上来:“那不知姑姑是九段九阶中第几段第几阶?”姑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务元白,随即嗤笑一声:“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而不觉。境界,早就不那么算了。”

    务元白一愣,也不反驳就这么低眉顺眼的等姑姑讲课。哪知道姑姑懒腰一伸,拿上披肩施施然下了楼。

    “诶?姑姑,你怎么不说了?”

    “来客人了。你在楼上别动。”

    长安风气以开放盛名,女子并无过多的教条约束,除过分的肢体接触外,许多动作在男女之间是被允许的,不会出现被某些三姑六婆看见指指点点戳脊梁骨说闲话的事。而长安的酒肆歌院都是十分发达的,许多朝廷官员下了班都会去勾栏酒肆豪饮放纵一番。不过,被老婆发现后是被抽刀追杀十几里,还是克扣全部零花那就不得而知了。

    “哎呦……这不是风将军么,您可是好久不来看奴家了。”姑姑一改刚才世外高人的表情,露出天生的媚态。

    藏身楼上的务元白透过楼梯间的缝隙看着所谓的风将军喃喃自语道:“镇北大将军,风爵——风继凡。”岂料风继凡风爵之名乃实打实在塞外拼杀所得,哪里会察觉不出务元白毫不掩饰的气息。原本笑的满脸褶子的脸瞬间拉平,掌风在瞬间就要破体而出!务元白只觉得被万道罡风锁定,不再敢动弹分毫。

    “风将军!这是奴家的侄子,没见过世面。冒犯了您,还望将军海涵。”姑姑急忙道。

    “哦?那是你的侄子?”风继凡收了掌。务元白只觉浑身一松,身边万道罡风消失无踪,正以为平安无事,谁知风继凡接着说:“那这样你就有理由和我打了吧?”

    姑姑眉峰骤然一紧,随即展颜一笑:“你找虐,我怎么能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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