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就恹恹地到了西天碧海,去见那白虎老爷子。
小白瞟了我一眼,似乎是受辱一般,灵气一使,飞到了我前面。我无奈地笑了笑,小孩子就是容易生气。
“他说三日后,要来······”我差点说出口他要来娶我,一想他待会儿见着他爹是一定会去告状的,再说指不定是容羽说着玩的,这四海哪有人敢抢北荒之首的未婚妻?便止住了口,笑眯眯地说:“他说三日后,要来抓走你。”
我知道小白的小九九,怎么说我也是他名义上的娘。这孩子特要面子,它不告诉神武钰坤这件事,主要是它不想把自己被人一下子就打晕的事说出去。
小白马上辩解道:“我就在你被他抱着的时憋醒的,技不如人,要是爹在,可不打断他的手和腿,算了算了,我不告诉爹就是了,我看那人功力匪浅,一双眼睛色眯眯的,没安什么好心,他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我惊讶瞪大眼睛看着小白,摇摇头,道:“你什么时候醒的,刚才怎么不拉住我,要不然我怎么会掉下去,你爹要是知道,你也跑不了。”
冷不丁地一个声音响起说:不是梦,他的确把你抱上来的,这要是被爹知道,你就惨了。他刚才和你说什么了?“原来是毛茸茸的小白。
我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就已消失在我的眼前,就如从未出现过一样。我摸摸自己的发,似乎是有整理过。自语道:“这应该是梦吧。”
我全身冒出了寒意,果真是摊上事了?接着脑子一片空白地被他放到云上,他优雅地将我的发整好,然后看着手中的剑道:噬仙被困了四万年有些不听话了呢,得花点时间调教一下才好。”
没想却掉落到一个有些温暖的怀抱里,我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双狡黠的淡紫色明眸,妖冶的脸。他在我耳边亲昵地说:”三日之后,我来娶你。“
这次我真是从云上摔下去了。
那个叫容羽的人果然追了上来,看着在凌空飞舞的噬仙,轻皱了眉。长袖一挥,噬仙剑又从我身边嗖地穿过,稳稳地躺在了他的手上。
我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惹事了。
还没一会儿,耳边忽然有疾风袭过,我躲闪不及,差点从云上摔下,一摸耳朵,才发现耳边的发已被削断。定睛一看,前面飞舞的,不正是刚才的噬仙剑吗?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赶紧抱着小白逃了,赶往西天而去。
尔后半天不说话,只是低头擦拭着手中的噬仙剑。
他微眯了眼睛,脸上似冰山冻结,冷冷地说:”神族的人?好大的胆子。“
这样多变的人,这一年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果然是我阅历尚浅,不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是何意义。前一刻他似乎还拿剑要我的命,下一刻便马上改变主意要娶我?便笑眯眯地对他说:”这就不巧了,我已许配人家了,公子若是真心喜欢,那只能下辈子再见了。“为了不让他以为我在骗他,我又加了一句:”我许配的是白虎神族之首,神武钰坤。“
他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噬仙,直到它回到手中,一切又重归风平浪静。尔后,他把玩着手中的玉笛,漫不经心地微笑说”我紫阙宫正好少了敢这样对我动气的女人,不如我就将你娶了去吧。“
噬仙剑凌空而起,朝我袭来,我躲闪不及,脖间有一股寒意,我一摸,有手中有些血色。噬仙剑在空中散发着异常夺目的紫光,飞舞于九天,剑器动四方,势如雷霆,使得南海之滨的波涛掀起百丈之浪。我恼怒地看着他。
我硬生生地感觉自己被你挑衅,又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还敢瞪着他,可能因为一向被小仙们敬重惯了,难得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显得异常动气。
这下他复杂地看着我,淡紫色的眼里黯然下去,忽然露出笑意,似冰山融化:”不记得,也好。“他的笑容,只能用颠倒众生来形容。可是他后面的话,却把我气个半死,”噬仙说,很少有仙不怕它的,它很欣赏你,倒是想尝尝你的血的滋味,会不会和其它的仙不同。“
而在我看来。他更像是在认真地考虑我刚才的戏言。不禁有些紧张,以为他真要拿我祭剑。
他看了我许久,最终直到黑雾消失无影,他脚下的图腾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有些落寞地,自言自语到说:”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容羽,这个名字好像还真的在哪里听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具体的,看着那把诡异的剑,我讪讪地说:”噬仙?它不会剑如其名?用我噬血仙家的吧。“
他的眼美得让人无法移目。
周围的黑雾慢慢褪去,渐渐地有光照亮这里。这时,他紫色的眼前所未有的明亮,对视着我,说”青洛,这辈子你一定要记住,我叫容羽。这把剑,叫噬仙。“
这时地上图腾的金光越来越暗,直到最后消失不见。他向空中伸出手,利剑却凌空向他刺去,却被他一个转身躲开,抓住了剑柄。
我的眼睛见证着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刻,利剑听命,飞旋九天,刚才散出的所有的黑雾又被重新吸入剑身,剑身更加显得杀气腾腾。
这笛声浑厚,似从天际而来,长曲缓慢,远处一声叹息,显得黑夜是如此漫长,茫然。
直等到他收回目光,从我身边经过,而他的灵力似乎就从我身边擦过一般,让人发抖。还好他走向我身后的金色图腾中,奏起悠扬玉笛之声。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我不知道为何紧张地抓紧了双手,笔直地站在了那。心里暗骂自己真多嘴。
我这人一向要求公平。
”青洛。“我又特别嘴快地问道:”那你叫什么,我都告诉你了,你总要告诉我吧。“
不知是不是受我的刺激后,他一步步走近我,越是靠近,我的后背就越来越发凉,因为刚才相隔还算远,近了后我本能地意识到他灵力的强大,已经达到可能连我那几只老凤凰哥哥都对付不了他,便只能无法控制地一步步后退,与他保持距离,心里七上八下,正后悔自己怎么这冲动,惹了如此厉害的人,刚才那股要和他拼到底的劲已经置之于九霄云外了,这时,他忽然停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想一下,就算四万年前我曾经认识过这号人物,现在他这样对我的小白出手,我也不想认识他,即使他的确美的很特别。再者我回南荒不过一年,少有在外走动,认识的人自然也少。一年间都与哥哥们栖在九凤灵山朱石崖边,记得最近一次出门还是半年前,因与白虎神族定下婚约,到过西荒。说起这婚约,主要是归功于神武钰坤的奸诈,而我到现在还不明白是怎么成的,这是后话。
回过神来,对着眼前莫名其妙的人,我自然是摇头,说:仙友真是说笑了,我都没见过你,何来记得。况且我认识的人可都是不欺负弱小的人“
那时,落花满处,清酒洒地,神武钰坤也问过我:“你不记得我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所云。忽然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他和神武钰坤第一次见我时一样,问了同样的问题。
他的淡紫色的眼有些暗淡下去,道“你,真的不记得噬仙了?也不记得我了?”
我摇了摇头,感觉着场景似乎似曾相识。脑子一直盘算这我为鸟不久里,这一年短暂的记忆。
他修长的手,指向我身后的黑雾缭绕散着妖气的剑说:“你不记得它了?”
“为什么这么看我,难道我们以前见过吗?”我小心翼翼地说,奇怪的是,从他的眼里,我似乎看见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不知为何,他的笑让我有些毛孔悚然,依照小白不过是对它吼吼的程度,我这样对他,应该是十分的不敬吧?所以人家说的笑里藏刀就是这样?
他只是看着我,并没有说话。一双眼睛,似乎带着笑意地看着我。
看着眼前的人对这把剑目光灼灼,心里猜到这件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心里这样想着,便脱口而出:“这把剑是你的?这里这么浓重的妖气,你和妖界有什么关系?!”
轰轰轰的声响从我身后传来,黑雾似图腾里的巨蟒一般缠绕着这把利剑,天上地下,似乎就只剩下这把剑与这层层黑雾。
他听了嘴角向上扬,不置可否。
我还没见过这样脸皮厚的人,非得在气焰上胜过他,放言说:“把你扔到灵山的树杈上吊上三天三夜。”
他不怒反笑,道:“你想如何找我算账?”
我深吸了口气,定了定心,道:“这位仙友,我的小白虎年幼不懂事,吼吼几句也不是大事,它并不曾伤你,你这样动手不是以大欺小吗?若是我的白虎有点差池,我定找你算账!”
我顿时就来气了,小白怎么说也名义上算是我儿子,欺负它就是欺负我,我非和这个不男不女的拼了不可。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他上下打量我,不知是我眼花,他的眼里竟闪过一丝狡黠,说:“它对我吼了。”
我抱着晕着的小白,对眼前的人没有了好感,当下下了结论,此人空有皮囊,太过无礼,便冷冷地说:“敢问仙友,我的白虎哪里做错了,你又为何要对你它出手?!”
我摸摸小白,还好,呼吸还很平稳,的确没有伤着。
他端详了一下我,美目潋滟,随意地说:“这是你的宠物?也没怎么,不过晕了而已。”
我连忙抱起软软的小白,瞪着他说:“你把它怎么了?”
他一听,好看的眼瞟向小白,这样美的人眉眼一扫,却是彻骨的寒冷,黑色长袖轻轻一挥,小白就被扫出几个跟斗,呜呜地趴在我的脚下,不在言语了。
小白挡在我面前,冲我喊着:“你快走,这里危险。”,龇牙咧嘴,露出狼牙,低低吼着。
我醒过来后的一年见的人本也不多,脑子里现出几个能与他神姿相比的人只有只有两个。一个是凤帝东方未曦,另一个则是西荒神武钰坤。说起东方未曦,就要解释一下我才一年多的修为。听那几只老凤凰说我在四万年前到凡间迎接灵女回凤凰城时,忽然在三界消失得无影无踪,四万年后重伤回到灵山,是凤帝东方未曦牺牲了自己才把我救了回来。对于救命恩人凤帝东方未曦,我从不曾忘记。还有对于自己的夫君,也就是半年前定下婚约的神武钰坤倒是记得紧紧的,主要是因为半年前神武钰坤着实奸诈得让我无法释怀,其二是这神武钰坤当真是长得神姿英发,想忘记也比较难。而这面前的人,这一年间,是我见过能和神武钰坤相比,更适合用惊艳形容。特别是他淡紫色的眼,实属难见。
我忘了那时看他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他的光芒,竟背后的天空灰暗得一望无际。
他墨发披肩,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柔软地融入风中。修长挺拔的身上披着玄衣似乎是他本身的颜色,袖口纹着银色蟒纹,与地面上的泛着金光图腾有些相似。让人羡慕的是他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苍白,微微透明。修长的手中执着玉色长笛,泛着柔和的光。一双眼睛有着淡淡的紫晕,面色复杂地打量着我。这张脸,邪魅得有些放肆,妖冶得不知收敛。特别是那双淡紫色的眼睛,让他更妖媚得更加深邃,却似有若无地地让人生畏。
不知为何,我一直不敢回头看,有些害怕,但却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最后,似乎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才转过身来,定睛看了来人。
这声音似旷远而来,似箜篌响起,醇厚悠远,穿透时光。
他说:“你终于来了,今日是噬仙出鞘,妖界重出的日子,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见我的。”
微风吹起,似乎连这微微带着有些寒意的风都如此熟悉。也正是这时,天空似乎都失去了颜色,只有黑雾中的利剑透出寒气的光是这里唯一的光亮。
身后忽然有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传到耳边的声音如此熟悉,我的浑身上下竟颤抖起来。
弥漫的黑雾,利剑寒光阵阵,竟让人莫名胆颤心惊。身边的小白,龇出獠牙,露出锋利的爪子,因为他修炼不久,一紧张容易变成原形,从他修成人形后,我从未见过它这般着急和不安。
“好厉害的剑!”我不觉叹道,以自己修行一年多的阅历,也未见到过这般强大的剑。这剑立在一个奇怪的泛着金光的蟒蛇图腾上,蛇身栩栩如生,似在游动,图腾上还印着许多奇异文字,只见黑雾从图腾中冉冉升起,源源不断。
云端上,我擦擦头上的汗水,正奇怪怎么还不到北荒,俯身一看,才觉察出自己已到南海之滨。南海上黑雾层层,似妖气异常浓重。越靠近,似慢慢走人黑夜,不见天日。我心里想着听大哥说过妖界四万年前就被封印了,这会儿哪冒出妖气来呢?想着自己本已走错路,干脆将错就错,不妨再下去看看究竟何故。
因我认路本事一向不太好,凭着感觉走,结果却是南辕北辙,本该走往西荒,却往南海方向奔走许久,竟浑然不觉。而正是这次的意外,改写了整个三界。
我走远了一些,回头一看,只见他们几只老凤凰嘴巴一张一合,好似在对我交代什么,我也没太在意。等我从西天回来时,我才无比的后悔当初为何走的如此匆忙,不等哥哥把话说完,以致酿成大祸。
小白年纪虽小,可是像极了他爹神武钰坤,小脸白质,剑眉星眼格外优雅,高冷深沉地看了我一会儿,也不说什么,然后默默地跟上我。
小白是我那未婚夫,神武钰坤半年前带来的小白虎,但是我现在还弄不明白,我和小白到底是什么关系,按照神武钰坤来说,小白是我儿子,我是小白的娘,而他本人则是小白的爹,我打死都不信,可是我那几个哥哥深信不疑,也正是因为小白有未婚先孕的嫌疑,我才和神武钰坤定下婚约,这是后话。
但此刻的我丢下手中的桃子,想着仙桃不知怎样了,火急火燎地,叫上小白,便赶往西天而去。
我捡起地上的一颗桃子,吃着吃着便忽然想起半年前,因和西荒白虎神族定下亲约,在西荒西天云海禁地上,有了一棵自己的仙桃树,算是白虎神族对我的见面礼。白虎老爷子族告诉我说,它是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再得三千年成熟。据说凡人吃了仙桃成仙,仙人吃了仙桃强身健体。这仙桃自然是白虎神族的一个圣物,但是听说白虎神族还有一个五虎灵骨,是曾经五代先去的神虎留给白虎神族的宝物,据说有镇妖护主的仙力,只不过我还未正式成为白虎族的人,所以尚未有缘相见。
这年,九凤灵山桃年丰收,送桃的小仙把我和哥哥们住的朱石崖边,都堆成了一个小山。这些小仙也不管我们收不收,放下桃子就走。主要是因为,我们住在灵山最大的一棵梧桐树上,而恰逢此时又生于悬崖壁上。这些小仙若来拜访,就得越崖而下,树枝为地。可能他们不习惯树上交流,这也减少了许多上访者。
而我,则是这玄天神凤中最小的那只小凤凰,仙家称我为玄天凤九,虽然我一度认为我不应该是只鸟的,听我哥哥说我在外游荡了四万年,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在哥哥们的熏陶下,时间久了,我也只能认为自己应该是只鸟了。
众仙之所以来九凤灵山,这里仙气荡荡。其二这里住着远古神兽最尊贵一族玄天神凤一族。有了他们的庇佑,爱惹事的仙家也会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敢不敢惹怒神凤。于是,这里倒是仙风淳朴。
云海苍茫,层层叠嶂,一片仙泽中拨开云雾,九凤灵山上,几万年,众仙安家落户,繁衍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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