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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三章 白虎婚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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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后世的人却以讹传讹,一代一代的人听到神凤悲鸣这段,都作出自己的解释,为了显示自己更了解神谕,最后世人只知道先人记载:“神凤悲鸣四十九日,昭告天下人妖界异动,然无人能参透神意,致使酿成大祸。”

    我们日日来凤凰城悲鸣,整整四十九日。凤凰城曾经的任何一位凤帝从未有这样的待遇。之后新帝登基时,我随哥哥们去了一趟,容貌依旧是神圣,却并没有东方未曦的神韵。

    我望着东方未曦,流下眼泪,为他们这一辈子为别人的人生。

    东方未曦已经担任了凤帝三十万年了,也无情无欲了三十万年,老凤们说,曾经似乎他也有过一个想爱的女子,可是他没能去爱她,因为他身上有着整个凤凰城的生命,还安慰我说,或许这对他来说是个解脱,他还能再去寻她。

    哥哥们和我说,凤帝不是谁都可以当的,他们是被选中的凡人,脱去凡体,无情无欲,他们的身体就是这凤凰城,他们的心情就是这凤凰城的四季,而他们的生命,也就献给了凤凰城的百姓和神凤。

    宫殿里没有一丝声音,似乎都不忍心打搅他,我心中描绘着他的容颜,黑发如段,虽是剑眉,却少些锋芒,唇依旧红润着,嘴角似乎带着浅笑,虽是雕塑般的神圣容颜,却让人觉得他十分温和可亲。

    我走进宫殿,万年檀棺中,只见他身穿千羽华服,纯白一丝不染,他安静地躺着,似乎只是睡着而已,而长长的睫毛下,还在等待着睁开的明眸。

    九凤这才知晓原来东方未曦还将自己的内丹放入炼魂炉中,致使灵力反噬,其身已损。

    不知为何,我觉得她看我们的神色有些复杂,但已经是恭敬地跪在了我们的面前。

    白色的披肩将她玲珑的身姿包裹,而乌发上一枝紫色的樱花,使得她更加高贵。或许过于伤心,她的一双眼睛如水般清澈,带着些湿润。

    “凤帝仙去。”宫使长长的调子划破了安静的宫城,恰逢凤凰城圣女紫樱含泪走出寝殿。

    几只老凤威风凛凛地落在了凤帝的寝殿外面。众人远远地就看到这道红光,便早早地跪在了地上,眼中却含着泪水,看来凤帝真是要仙去了,连神凤都来给他辞别了。

    一行九只金凤浩浩荡荡地开向凤凰城,像是一道金光在凤凰城的上空划过,城中子民皆是感叹自己竟然还有生之年能看到上古神凤,皆跪地拜服。

    “莫不是因为救咱小九,他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不行,我们得去看看。”

    “哎呀呀,你们不知道啊,我前几天记起凤帝那件事,想去看看我那未来妹夫的,你猜怎么着,他快要仙去了,哎呀呀,我可怜的妹子就要做未亡人了!”

    好日子又没有过半个月,老二玄天在空中喷着怒火,召唤他们。

    不过,我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好不容易醒过来,我还是趁着身体硬朗了,到各位哥哥们的仙山,蹭吃蹭喝,岂不是更逍遥自在。

    再后来就有了他们把我以身相许的事。

    九凤毫无办法,只能日日悲鸣,传到凤凰城三日不散。凤帝闻之,就亲自用炼魂炉作法,整整八十一日,才把她救醒。

    直到百天前,自家小妹内丹已失,血淋淋地回到了南荒,生命垂危。

    可那日他们在人间的时候,平地里挂起一阵黑风,他们护着圣女,却没想到我却没了踪迹,老凤们没法,只能将圣女送回了凤凰城,之后三界内寻妹,四万年都茫茫无果。

    听哥哥们说,四万年前,他们一行老凤按照几千万年的规矩,到人间迎接地凤凰城第三百八十一位圣女,老二还特意加了一句,凤凰城是女娲娘娘还未进入混沌前所创造,而我们九凤是凤凰城的守护神。

    又是几个月过去。老凤给我搬来各种补身体的奇珍异宝,滋润的我觉得身体大好了,也能像他的哥哥们那般玩乐了,但是对于过去的事,我还是没有一件能想起来。

    几个老凤也相继以青为姓,起了自认为很霸气的名字,就闹成了一团乐起来。

    老大很受用,继而给自己起名:“那我便是玄天凤大,字青止。”

    我不敢违抗,又给自己起了字,叫青洛,也在他们对大哥无比的崇拜的浪潮中,我的小意见获得认可。

    ············

    “不愧是老大。”

    “不愧是老大。”

    她还未答话,几个老凤就炸开了。

    “这样,小九就叫玄天凤九,可好?”老大慈爱地说。其实他们九个都是盘古开天,父神母神取天地精华,将灵气孕育在他们这几个蛋中,后来浴火涅槃,也是先后出来的,根本差不了几分。但老大还是占着自己第一个破壳,处处都显得自己是老大的处事。

    大家拍手叫好,他们老凤是最在意自己的神威,额,包括小九。不过话说回来,他们都几千万岁了,怎么现在才想起这档子事。

    “不止小九,咱们也应该有个威震四方的名字才对,这样更能显示我们玄天九凤的神武!”

    众兄弟姐妹抛出一记白眼,包括病怏怏的我。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老二乐呵呵道。

    “那凤帝的爹娘,弟弟妹妹,百姓城民也叫咱妹子小九?”老大辨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都是一家人嘛。”老三不解。

    “小九说的没错,我们该有个自己的名字,你们想想,要是凤帝东方未曦迎娶了我们小九,我们总不能让他跟着我们叫它小九?”

    想到这里,他对自己妹子那颗凤凰毛下的九曲玲珑心深感佩服。

    老大显然没有考虑到几千万年,他们几乎都与外界隔绝,除了凤凰城要迎接圣女的时候,他们出去照拂照拂,显示一下凤凰神威,还真的没有什么外人和他们说过话,哦,他又记起来了,的确还有个人,是凤帝东方未曦。他又顺便记起来了,这个东方未曦以后会是自己的妹夫。那么理应在见妹夫之前有个响当当的名号!

    它们几个都深感责任重大,老大转念一想,小九说的也没错,他们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名字,而且应该是响当当的大名,要不然哪一日被外人听去了他们的名字不够响亮,那不是太给他们神族丢脸?

    小八扑倒在我面前,哭腔连连,“莫不是你伤到了脑袋,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哥哥们,你们可是要治好小九啊,我就这一个妹子。”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自己不是你们说的小九。”我甚至感觉,我不应该是这个凤凰这个鸟样子,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

    “你是小九呀,你不做小九了,你叫小八怎么办,它不是要成最小的了!”老二很不平。

    “我是谁?”我有些疑惑。

    它们不厌其烦的自己报了个数。

    “我是小八。”

    “我是小七。”

    “我是小六。”

    “我是老五。”

    “我是老四。”

    “我是老三。”

    “我是老二。”

    “我是老大,没错,我是老大,我就叫老大呀,还能叫什么!?”老凤显得很震惊。

    他们几只老凤呆了一下,面面相觑。

    我只好硬着头皮随便扯着,弱弱地唇语:“我们总有个自己的名字吧,诺,比如你是我们的老大,但是你肯定还有自己的名字吧。”

    可是那几只却瞪着我看,有些话说到一半就越让人想听另一半,就像挠痒痒,越挠越痒。

    “不是,我是说,哎呀。”被他们这么吓一下,我又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

    “小九,又无趣了吧,变着法子的想玩戏法了吧,那我们就满足你!”老大发话,眼睛程亮,紧接着又是一字排列,又是雄赳赳气昂昂,又是吧啦吧啦,又是金光灿灿山塔。

    这些天,我一直有一些疑问,在心里盘绕了很久,不知怎么问出口,现在几只凤凰懒懒地站在树杈上,看着天边那巨大无比的红日,霞光灿灿,好似他们心情都无限地好。趁着好心情,我便试探问着“我说,我们是玄天九凤?玄天九凤又是什么意思?”

    终于有一天,我能活动自如地立在了树杈上。

    虽然这几日我还是昏昏沉沉地,这几个老凤倒是趁忙个不停,趁着我睁开眼时,服下了什么丹药,结果我又昏死过去。待我昏睡的时候,又给我施了什么法,我竟也一日一日地好转起来了。

    几只老凤继续发出“啧啧啧啧,不愧是小九。受伤了还是一样霸气,太有个性了,以后哪一次自己重伤也要像小九这般洒脱样子,才叫威风。”

    “我不知道,我头晕,你们别在我面前晃了。”我说完之后又昏睡了过去。

    老凤们发誓定叫伤害他妹子的人抽筋扒皮,扔到畜生道轮回!

    “小妹呀,这四万年,你到底去哪里了,怎回来时竟是这般重伤!”老凤们眼圈都红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流,这四万年这几只老凤发疯似的寻自家小妹,人鬼神三界都寻遍了,还好老凤们一直没有放弃寻她,三个多月前,偶然间在灵山脚下看到一个血淋淋的凤凰,凤大一眼认出这是自家小妹,叫几个哥哥怎不心疼!

    我被它们弄得更糊涂了,照这么说,自己应当是九凤中最小的那只凤凰了?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错,没错。”老二为自己大哥这么了解他感动不已,眼泪欲出。

    “算了,算了,你们还不知道你二哥很二嘛,那番狡诈用心他断断是不会有的。”老大又发出高见。

    “我,我这不是关心她嘛。”老二表示很委屈,他爱妹妹心切,哪有他们说得这番心机颇深的样子。

    “就是,就是。”又一只吧啦吧啦。

    “就是,就是。”某只又在吧啦吧啦。

    “就是,就是,二哥你也忒不厚道了,以前小九爱捉弄你,你是想趁着这次机会整治它,是不是?”老凤一只搭上话。

    他的来来来还未说完,老大马上打断,“老二,你真是二呀,小九刚刚醒,元神都还未恢复,你就扯着她出去,还要不要她活了。”

    “来来来,二哥我带你去玩,闷坏了吧,来来来。”

    “啊哈哈,小九就是小九,就算伤成这样了,还是这般爱取乐,这个戏法天天都玩,一醒过来还是只记得玩,是了,是了,都躺在这里八十一天了,小九哪里受的了!”老凤抹泪道。

    我吓得半天没有说话。他们就这样诡异地定格着。

    “玄天九凤。”三只老凤又重重地叠了上去,俨然一个金光闪闪山塔。

    “开天劈日,命定天尊,凤栖九天的。”又两只老凤接下去,又重了上去,最后一句尾音拖得很长。

    “天地混沌,有我无他,万古长青。”两只只老凤蹦出来,接了它的话,顺便站上了它的翅膀。

    “我们就是,与天同寿,三界永存。”一只老凤站出队列,拍打着翅膀。

    面前癫狂的老凤忽然顿了一下,随即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全身的羽毛竖起,雄赳赳气昂昂,一字排开的气势差点把我这个刚醒过来的人吓晕过去。

    “你,你们,是谁?”好不容易我才把话说完。

    “没错,没错,小九最金贵了。”一群老货又开始聒噪了。

    “小妹,莫激动,我们知道,嫁与他,对你实在是亏大了,他一个后生娃,竟娶到我们玄天九凤,真是便宜那小子了。但是你是我们几个凤凰中最讲义气的,是不是?他既已救你,你肯定要报答的,对不对?他什么都有了,你只能把自己最宝贵的送给他,有什么比你更金贵了,是不是?”

    “额,额,”这时我想说话,却又发不出声。

    老凤甚是满意,全然忘记了东方未曦已经有了帝后,全然忘记凤帝是否愿意娶自己的小妹,也全然忘记了他们的高龄已是凤帝的几千万年倍。

    ··············

    “不愧是我们老大!”

    “不愧是我们老大!”

    “不愧我我们老大!”

    “有了,不是可以以身相许嘛,就把我们小妹嫁给东方未曦好了,这样我们不是成全了一对佳人!”几只凤凰拍手叫好,深深地佩服那只老凤的才智。

    其实,这几只凤凰只是在苦于思考该怎么报答人家东方未曦。

    周围忽然安静了,还好,不要自己动手。

    我依旧是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这几只老货在说什么,像是几只蚊子在耳边嗡嗡嗡,想拍死它们,可是自己又没有了力气。

    几只老凤深是满意那句;“最古老神圣高贵的神族。”

    另一只老凤凰难为地想了想:“自混沌以来,我们九凤就是最古老神圣高贵的神族,从来都头顶祥云,脚踏沃土,受人膜拜,也从未受过别人什么情的,要说报答谁,还真是未有的事。”

    “对了,多亏了凤帝东方未曦出手,要不然小九可能真是要归天了,我们九凤可是最讲义气的,老大,这个情我们该如何还?”一只凤凰忽然记起好像她妹子不是自己痊愈的,然后心里又嘀咕了一下,自己妹子怎么会要别家人帮忙救呢?有点想不通,摇摇头,还是不想了。

    一群老凤凰自顾自的继续呱呱呱,为他们的妹妹没有仙去,高兴地差点癫狂。九凤灵山霞光阵阵,映照得凤凰城十日绯红。

    “哎呀呀,就是啊,我唯一的妹子差点没了,不然我就要是最小的那一个了。”另一只老凤凰抚胸宽慰,甚是为它自己没有成为最小的凤凰欣喜。

    “哎呀呀,咱们小九就是福大命大,内丹都被人抢走了,竟还能活下来,到底是老天同情我们几个兄弟啊,没叫我们绝美的惊天地泣鬼神,魅力三界无可挡的小九离我们而去啊。”一只老凤凰呱呱呱,然后捶胸顿挫。

    我又莫名的发现,左看右看,自己竟也是个金光灿灿的凤凰,双翅双爪,羽毛覆满全身,与他们别无它样。

    我莫名地发现头上的天空,已经被这八个脑袋挤没了。

    转眼,一个参天大树上,立马蹲上了八只金光灿灿的,富贵堂皇的老凤凰。

    这个凤凰头喜极颜开,脖子一伸,扭头对着四周的山头直吼:“哎呀,小九醒啦,哎呀呀,你们快过来啊,小九醒啦!”尖锐的声音惊醒另几只守在她身边八十一日,日夜无眠,好不容易才休息的老凤凰。

    眼前竟是一个金光灿灿凤凰头,吓了我一跳。

    某年某日,我忽然睁开眼睛,像是沉睡了几千年般,浑身乏困,难受极了。

    说起我和白虎神武钰坤的婚约,那还得从一年前说起。我依稀还记得,那时的是这样的。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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