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声音撕破了整个夜幕,像是上海平静的黑暗中的心跳声,毫无规律可言。
整个宿舍照的灯火通明,不少人趴在门口围观,台阶是是杂乱的脚步声,李纤纤的头发还是湿的,她被抬在担架上,白色的枕头被染湿了一大片。
“安浅同学,你明天还要上课,有医生在,李纤纤不会有事的。”那么冰冷而又公式化的安慰,源自教导员的嘴里。
我上车的动作顿了顿,“李纤纤需要人照顾。”我并不知道江邵然是什么时候来的,总之,他的穿戴整齐出现了。
世界上总是会有一些人,在外人眼前就像在聚光灯下一样晃眼,上天似乎赐予了他一切,也同时为他避开了所有苦难。
但又有谁能够确定呢?
他的话一出口便没了人做声,颜宛也和我一起上了车。
护士给李纤纤输液,尖锐的针头被扎进皮肤里,我撇开视线望着窗外,这样的环境说什么都显得突兀。
当时我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李纤纤晕在里面,她全身都被还在开着的花洒淋湿,我隔着水花只能看见她的影子,第一个念头不是尖叫也不是哭喊,更不是叫醒她。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多么镇定地喊颜宛打120,然后把花洒关掉静静地抱着李纤纤。
宁伊当时吓得快要哭出来,只是抱着衣服让我起来,先帮李纤纤把衣服换了。
因为脸部的表情都被磨砺的麻木了,所以除了想出解决的办法,再预料好最坏的结局,就没有其他的力气酝酿别的情绪了。
喉咙里像是灌了沙石进去,说不出一句话,静谧的空间里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颜宛率先打破沉默:“她没事吧。”李纤纤的脸在灯下显得苍白,护士摇头:“从现在的情况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是普通的贫血而已,但是在没有检查之前我也不能够确定。”她们的回答永远都是这样,模凌两可而又笼统。
我抬头望着透明的药水袋,里面的液体不停地在减少,它们正源源不断地汇入李纤纤的身体。
贫血,她怎么会呢?
李纤纤的生活费几乎足足是我的两倍,对于吃穿方面,她从来不会苛待自己。
颜宛似乎洞悉了我的想法,“安浅,你也别想那么多,毕竟病痛有时候是说来就来的,谁也预料不了。”
的确是如那个护士所说,做完了所有的检查,都没有问题,是普通的贫血。
第二天早上李纤纤就醒了,颜宛先回去上课,她刚睁眼的时候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地坐起来,导致用力太大针头被抽了出来。
在她的一声惨叫以后,我及时的按了铃,左手的手背开始溢出血来,我丢给她一团纸巾。
“先捂着,我去给你倒杯水。”我的指尖还没有碰到指尖就听见李纤纤在抱怨:“我怎么又进来了。”
“你昏在洗手间里,是我把门踹开的。”热水瓶里是温开水,我回头的时候便看见她嫌弃地丢开了纸巾,结果因为捂的时间不够,手背又开始冒血,这会儿倒是老老实实地捡回来重新按住了。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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