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要揉平多少道皱褶,我们才能够那么好,三年来相互依靠,一夜之间却变得支离破碎,成为彼此之间难以覆灭的伤痛。——安浅 】
她的话说到一半被开门声给组绝了,“她不小心把针头拔出来了。”
护士点头,拿了消毒水和一次性针管重新再打,我不忘记再交代一句:“扎另一只手吧。”
完事了以后,门又被重新带上,李纤纤这才开口:“那你把我全身都看了?”
我以为她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却是这样无厘头的话。
“李纤纤,你知道吗,要是我再晚几分钟进去,你就可能死在里面了。”低血糖这东西,听起来是没什么吓人,恐怕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
以前,我只觉得这样事情只能出现在李纤纤所谓的偶像剧里,然后哭的死去活来,着实觉得矫情。
李纤纤有些虚心地低头,也不接话,“那我中午来给你送饭,你好好休息,桌上有皮蛋瘦肉粥,还是热的。”
点头,我再嘱咐了几句便走了。
热成这样,索性偷了懒没有挤公交,而是在医院门口打了车。
那时候在上英语课,我还是从后门溜进去的。
这场风波被淹没在了繁忙的学业之中,我每天在每个科目的试卷之中打转,连陪颜宛她们一起出去逛街和看电影的时间都没有了。
有时候绯闻就像是瘟疫一般,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四处蔓延,直到生长在你面前来了,也只能充其量地装傻充愣。
对于这些毫无根据地谣言,我自然只能当做没听说过,更不要说是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江邵然。
五月的上海几乎就已经完全入了夏,燥热的很,李纤纤的腿伤早已经好了,便也耐不住了。
似乎曾经听人说过,有些人对你来说就像是指缝里的沙,你可以猛然地从我生活中抽离,却不能一点一点不着痕迹地消逝。
现在听来,简铭当初突然的消失,其实也算不上特别残酷。
至少,我也只是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是颜宛扯着我的领子,语气几乎接近恶毒地在我耳边呢喃:“安浅,特么你就因为一个男人活不了了?我告诉你,惦记着他你填饱不了肚子!你是想等他回来继续养着你,还是趁早为自己准备墓碑!”
现实就是这样,总能让你在站不稳的时候狠狠地给你一个耳光,然后再死皮烂脸地爬起来,继续着自己凌乱不堪的人生。
马路上仍是来来往往的车辆,或许,他们每天都在碾压着同一条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挤着公交地进行同一项可以让自己不饿肚子的工作,空气中飘荡着干涩的温度。
我似乎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同样是人,同样要活。
哪怕是顶着十恶不赦地名号。
上午我还在宿舍打网游的时候,李纤纤把门推开说的第一句就是:“安浅,你完了!”
颜宛不带着我玩,我就只能自学,她美其名曰是我智商太低,教我会丢她的脸。
然后我为了证明我是高智商的人蹲在寝室研究了一上午,最终却连最后的教学都没有通过。
“你别找我晦气,没看见我真忙着吗,一边玩去。”我专心致志地重复了自己按了一个上午的键盘,心里却在想曾几何时我的手居然能残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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