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事情比让一句满怀斗志的话变成口头禅更令人值得唏嘘,这祥林搜的既视感唯一的贡献就是化为小丑们嘴里的一口浓痰。“我一定要做一些事情”这句话在云风口中有些年代了,每一次,他的目光都可以变得很凌厉,但最后这连弱弱的心理暗示都算不上,光阴的打磨让它挨刀,变得越发丑陋。
“我一定要做一些事情。”云风恶狠狠道,这也像一支镇静剂注入神经,他变得安静祥和。
室内悠悠忽忽室外瓦釜雷鸣,乍看下还以为房子主人为这噪音飘飘欲仙。在一阵叫骂声中,噪音变小,趋于安静,然后拍门声传来。
“变态狂哥哥!变态狂哥哥!”
云风手指都懒得动一下:“我一定要做一些事情。”下一秒,金属屋突然消失无踪,云风就这样暴露在荒山野岭中。乐儿走上前,见云风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变态狂哥哥,你怎么了?”
“我一定要做一些事情。”
这该是心中荡响,除了他自己外谁也听不见。云风感觉自己就是天边的一片悠闲云朵,任风飘荡,随处而安。迷迷糊糊中他失去意识,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又躺在手术台上。
这一醒来便是手术台的既视感能让他颤抖好一段时间,他偷偷环视四周,呢喃细语着,发现金属屋里只有他一人。蹑手蹑脚要爬下手术台,却不知不觉触动机关,且还是一呼百应的设置,脚下铃声响起,四壁铃声接连响起,倏忽间金属屋里似乎在演奏大合唱。
“嘘嘘嘘!”云风想停止响铃却毫无办法,谁都知道,这刻他必须做出一些事情来。
慕容冷清走进来,关掉铃声:“这是新出的防盗装置,拿你来测试,你不会介意吧?变态。”
云风勉强挤出笑容,连连摆手:“不介意不介意。”
“变态狂哥哥,食物来了!”乐儿端着一盘卖相极好的水果到云风面前,云风见此不但双手,就是头也摇作一个拨浪鼓。
“怎么会不用呢!刚才你晕倒就是缺少营养,现在你得给我大吃特吃,好好补回来!”
“你也别难为他,他是怕我们下毒。”
“我怎么可能下毒害变态狂哥哥。”乐儿见云风依旧满脸堆笑着拒绝,于是将一个苹果切开一半,拿着嚼食,边嚼食边道,“你看,这苹果没问题。”
云风依旧推辞,乐儿只好将剩下的半个再分成两份,重复着上面动作。然而,云风依旧没有吃用的意思。
“他现在只敢吃你嚼碎的食物。”
“哈?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你就吃一个啊!”
“我……”
“如果我们要害你你认为你还有机会怀疑我们吗?好好吃吧,这些水果安全得很。况且,作为一个医生,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在手术台上杀人。”
慕容冷清说到头头是道,云风无法反驳,并且,他的确有点饿了。
拿起乐儿吃剩的四分之一苹果,云风先轻轻咬了一小口,在嘴里咀嚼千万遍发觉没什么问题时才敢吞下,然后继续下一口。
时而强势,时而软弱。毫无疑问,此刻的他是那么的柔弱,但却不会让人升起半点怜悯,不知是对他的信任还是外貌的作祟。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现在怎么怕这区区苹果?”
“错,我怕的不是苹果,我怕的是人心。”
“明明戴着这样的一个头套,却尽是说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人模人样的变态。”
云风双眼变得凌厉:“你什么意思?”
“笨蛋变态狂哥哥!她这是在夸你呢!”
“哈?是吗?夸我?”云风一脸惘然,竟还有这等夸法?
继续四分一苹果的消灭速度,云风花费很长的时间才是将一盘苹果吃完。期间,乐儿已回去向幻月复命几次,慕容冷清则在一旁研磨药粉。
“多谢款待。”
“怎样?没有毒吧?你好歹也是我的恩人,我绝不会害你的。”
“你的恩人?我什么时候救过你?难道又是我失忆的那段时间?”
“冰妍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在紫色大地你救了冰妍一命,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记。”
“那件事你该感谢的人是米会长,不是我。”
“那还用你说?我已经好好感谢米会长了,剩下的那点恩情才会拿来施舍你的。”
“你这是在夸我吗?”
“哈?变态的一般表现多为自恋?”
“开个玩笑,别认真。”
“对了,之前你说过如果米会长的这招不成了,你还有其他办法,那都是些什么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骗你啦,故弄玄虚。”
“你!”慕容冷清无语,良久才弱弱问,“在森罗秘境中救米会长的办法对冰妍适用吗?”
“不适用。”云风说罢好一会儿,补充道,“或许吧。”
“你能不能教我那招?”
“你又要病急乱投医?”
“不,你这绝活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价之宝。”
“你说得这么直白对怂恿我教你绝活没有一点儿好处。不过,我答应你。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可不能在我这儿成为绝唱。”
慕容冷清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拿着研磨钵在金属屋徘徊良久,眼角带泪:“这是真的吗?你没有骗我,你真的愿意把这绝活教给我?”
“这招可不易学,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不!”异口同声,慕容冷清觉得奇怪,去而复返的乐儿闯进金属屋,抡起一双小秀拳捶打云风后背:“死变态狂哥哥,坏变态狂哥哥!你还没教会我和姐姐剑术就答应教别人医术了!”
“我教我教……”云风一连说了数十次乐儿才听进耳,乐儿一声闷哼:“算你识相。”
“那我的呢?你要反悔?”慕容冷清寒着脸,蓄势待发,貌似比乐儿更具杀伤力。
“不!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一起教不就成了?”
慕容冷清和乐儿不约而同点头,表示同意,云风松了口气,爬下手术台。
“你想干什么?又要故伎重施想逃走?”
“难道你要我一直躺在手术台上?”
慕容冷清和乐儿再次同时点头,云风想,她俩这方面倒挺有默契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云风软磨硬泡说服两人放他回去,路上,他想:我一定要做一些事情。
第二天一早,云风如约去指导慕容冷清医术和乐儿剑术。他本以为很轻松的,不就几句话吗?但结果出乎意料,远远未到金属屋,他就听到喧闹声。
这是什么?他想,他要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思考吗?当然不,他要学鲁滨逊,将那些脚印当做是自己踩的--于是,他开始大声歌唱。
歌唱,歌唱,到最后哑口无言。
以往宁静的金属屋如今人声鼎沸。
云风额手称庆:“看来我是走错地方了。”说完刚要离去,但被一个彪形大汉一手揽住。
挨千刀的,怎么到处都有丁小胖的身影?
“你我四年友谊,你不能肥水只流外人田,也多滋润一下我这些老弱残兵啊!”
“你不是体术师吗?学剑术干嘛?”
“体术师比剑士不就差了一把剑吗?而且不是常有以指代剑吗?”说完,丁小胖伸出食指舞来舞去,耍得不亦乐乎--当然,以云风为首的旁观者则醉了。
“小胖一个体术师都可以跨界学习剑术,那我堂堂剑士专业对口你就更不能不教了。”名侦趁火打劫,其他人亦然。如果学会剑宗一身本领,什么极限谷传承什么初代院长衣钵都让他见鬼去吧!
“志南,你也要学?”
“我纯粹凑热闹来的。但既然你开口了,我只能勉为其难答应你了。你看我们攻略师,随心所欲,不比他们更容易上手吗?”
“……”
“变态狂哥哥!变态狂哥哥!”乐儿艰难挤进来,“你答应我两年了!你可不能食言!”
下一秒,乐儿已被人流挤在身后。
云风无奈,教导一事明明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为何现在传得满城皆知?他看了一眼名侦,名侦吹着口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轻轻摇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全场肃静!”无用功,鲶鱼们还是使劲怂恿。
“再不闭嘴我就不教了!”全场死寂。
“给你们一个机会,我叫什么?”
“变态!”震耳欲聋。
“回答正确!那样我出尔反尔不是很正常了吗?好,解散!”
云风说完想走,但他每进一步,人群便是跟着进一步,他每退一步,人群便是跟着退一步,他这样走了好一会儿也是走不出人群,尝试着加速结果跟躲避不及的修炼者撞了个满怀。
“怕你们了!好吧,我教你们。”
“好嘞!”全场欢呼雀跃。
“但我有一个条件,我的精力有限,不能同时教导这么多人,况且,你们也不希望这里的人都接受我的剑术指导吧。所以,战斗开始喽,这里最后站着的五个人将会得到我全心全意的教导。”
一时间,厮杀声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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