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潘高峰穿着没有帽徽领章的军装,拎着在村供销社里买的几提礼品,来到了同在一个村的李凤梅家。
李凤梅的父母是一对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自己唯一的女儿选准的路,他们一直都是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从来没有计较过别人说的闲言碎语。
昨天晚上,听女儿回来说潘高峰明天会来看望他们。今天天不亮,老两口就起来泡腊肉捡鸡蛋,杀鸡买鱼的准备了一大桌的好菜,只等他们心目中的女婿上门了。
潘高峰来到李凤梅的家,规规矩矩的对她的父母说了一堆感恩戴德的话,听的老两口眉开眼笑,直说“应该的应该的,一家人别说两家话。”
看着这对淳朴善良的老人,潘高峰的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着实很感动。
他们唯一的女儿在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家里,像长工一样的干了三年,她的父母竟然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的指责和埋怨,这不能不说是爱屋及乌啊!
中午的菜很丰盛,特别是那盘自己已经三年没有尝过而又朝思暮想的山里腊肉,更是让他食欲大开。
腊肉是大山里的特产。
山里人是很好客的。
谁家突然来了客人,主人家都很讲究,是不能让客人光吃小菜的。
但是,去集镇上割块猪肉,要跑很远的路,需要很长的时间。
一个来回下来,客人怕早就饿的昏死过去了。
平常除了杀鸡待客总不能临时宰头猪吧!
再说吃不完的猪肉也不好存放啊!
不能看着它白白地坏掉吧。
所以就需要平时能储存,又不会坏掉的猪肉。
这就是山里腊肉。
山里人喂猪,一般都在腊月间将它送上屠宰灶台。
而且杀猪还有讲究,要互相攀比,看谁家杀的猪肥。
如果谁家杀了头小猪,那都不好意思出门。
更有甚者,还有谁家到年底没有猪杀,那是会受到全村人的鄙视的。
山里人杀猪的时候,还要把全村的老少爷们和娘们儿们都请过来大吃一顿。
一来为了联络父老乡亲之间的感情,二来也是为了炫耀自家今年杀的猪有多大。
因为猪杀的越大,说明这家人越勤劳。
村里原来有一户人家,家里喂了几头猪,其中有一头猪足足喂了两年半,长的怕有七八百斤重。
过年杀这头大肥猪的时候,八个棒小伙子都差点没把它按住。
杀猪佬一刀递进它的心脏,血流了大半盆,大家都以为这头猪死定了。
可刚一松手,这家伙竟然跳起来跑了,血顺着路上流了一地。
害得大家又四处围堵。
再把这小子请上杀猪台补了第二刀,才算安静。
羞得杀猪佬饭也不吃,刀把钱也没要,灰溜溜的就走了。
他说自己杀了半辈子的猪,从来就没用过第二刀。
那都是一刀毙命。
这次算是现了眼了。
丢人哪!
这件事足足让村里人津津乐道地谈论了好多年。
一般来说,一头猪的三分之一在宰杀当天是要被吃光的。
剩下的三分之二,就改成一块一块的,先用盐腌渍起来,然后放在一个大缸里,腌上半个月以后再拿出来。
吹干水汽后就吊在烤火的火笼上面,每天不停的用燃烧的柏树枝散发的烟雾熏烤。
这样熏烤的肉以后吃起来会有一股特殊的香味。
大约一个月后,猪肉里面含的水分就完全被熏干了。
那时,可以在一间通风的房间里,将这些腊肉,一块块的吊在房梁上储存起来。
需要用它招待客人时,取下一块,用温水洗干净,再放到沸水里煮上半个小时。
煮熟后,切成一片片的摆放上盘,那肉看上去亮晶晶,闻起来香喷喷,吃在嘴里咸香劲道,满嘴流油,很是解馋。
摆放在潘高峰面前的这盘腊肉是经过炒制的。
用的是猪身上的五花肉,切成薄片,用油将姜末花椒蒜和干辣椒炸出香味,倒入腊肉翻炒,再加入少许盐味精葱花和黑木耳即可起锅。
腊肉端上桌看起来色泽红润发亮,吃起来鲜嫩咸香,实在是一盘下酒的好菜。
中午吃饭的时候,村里的书记主任和会计都来了,他们是李凤梅的父亲特意请来陪潘高峰的。
这可是村里头待客的最高礼遇了,一般只有哪家来了贵客了,书记主任才会上门来亲自作陪。
看来他们一家是很重视这个未来女婿的。
村里的书记是一个有名的酒布袋,名叫何玉刚,因其酒量特大,人送外号“喝一缸”,由此可见何书记酒量之一斑。
潘高峰考虑到自己才回家乡,以后还有好多事要麻烦当地的父母官,加之何书记的殷切劝酒,具体自己喝了好多酒,他已经不记得了。
反正十斤的酒壶,里面的酒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连回家都是李凤梅给他搀扶回去的。
回到家里,进了自己的房间,潘高峰倒床就睡。
李凤梅怕他一会醒来口干要喝水,出去给他倒了一碗水。
水端进来后,她放在床头的写字台上,随手轻轻的关上房门,然后就静静的坐在床边,仔细端详着这个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看着自己一直暗恋的人儿躺在这里,李凤梅越看越喜爱,忍不住就低下头亲了潘高峰的嘴唇一下,自己也羞得满脸通红。
潘高峰在酒醉的梦中,也在和自己心爱的姑娘述说着离别之情,情到浓处,两人不禁抱在了一起。
他的身体感到了一阵燥热。
正在这时,他迷迷糊糊感觉到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东西堵在自己的嘴。
他一下就激动起来,只当是自己的女朋友在和他那个,就用双手一下子环抱住了她的小蛮腰,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嘴贴了上去,一下子咬住了女朋友的小嘴,吻得差一点自己都喘不过气来了,还腾出一只手来在她的双峰间来回游走。
他身体的另一个部位也在快速的起着化学反应,一下子就膨胀了好多倍。
他感觉女友在自己的身下不停地挣扎,这样更加激起了他雄性的**。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想重复着一个动作。
慢慢的慢慢的
身体在突然得到了一种极大的释放后,他才安静了下来,并再一次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八点多,因为口渴得厉害,潘高峰才半睁着眼,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准备下床找水喝。
可是他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脱光了,床中央也有一滩血渍。难道自己受伤了?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啊!
可这血是从哪里来的?
他摇了摇脑袋,一阵疼痛。
嗨!不管了,先喝口水。
刚穿好衣服,一口干掉写字台上放的一碗水,三儿从外面进来了。
三儿是听见大哥房里有了响动后才进来的。
看见大哥醒了,三儿气的满脸通红,指着大哥的鼻子大声说:“哥,你干嘛要欺负凤梅姐姐?”
潘高峰感觉莫名其妙,对着弟弟说:“三儿,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欺负你凤梅姐姐了?”
三儿说:“那为什么下午凤梅姐姐衣衫不整的从你房间里哭着跑了回去,她妈妈还来我们家打听过情况,说凤梅姐姐自从回去以后,就把房门关的死死的,在房间里哭了一个下午,不是你欺负她那又是谁在欺负她?”
天啦!潘高峰整个人像是招雷击了似的定在了那里。
原来自己以为作的纯梦不是梦啊!
自己真是和李凤梅在
乱了,全乱了,潘高峰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个故事情节就像是电影里演的一样,怎么一不小心,自己却变成了里面的男主角。
潘高峰也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谁喊他,也不出去。
他需要想明白一些东西。
第二天的早上,潘高峰打开了房门,眼睛熬得通红,显是一夜未睡。
床前的地上丢了一堆烟头,心中的苦闷也许都已随着烟雾飘散了,因为现在的潘高峰看上去一脸的平静。
“爹,今天你找一下村里的贾媒婆,让他去李凤梅的家里帮我提一下亲,不管他家提什么条件都行,婚期最好是越快越好。”潘高峰对着在自己房门外守了一夜的父亲说。
“嗳!好好爹这就去。”父亲激动地流下了几滴喜悦的泪水。
就这样潘高峰和李凤梅结婚了。
结婚的时候老李家什么彩礼都没要,只提了一个条件,就是想让小潘去他家倒插门。
因为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怕以后没人养老,而老潘家还有两个儿子。
小潘和他的父亲同意了。
听到这里,汪明政不禁替小潘那个连云港的女友感到了一丝的不平。
他不由得问潘高峰:“那你是怎么和你那个女朋友说分手的?”
小潘看着汪明政神秘的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他提出的这个问题,只是喃喃的说,“她会明白的。”
和小潘一起来到了高峰楼办事处的办公所在地,税务所在这里也有一间办公室,平时是小潘的办公场所,现在成了汪明政的临时住所了。
怎样才能让多年以来形成的那种纳税人等税务干部上门征收,变为自行登门申报纳税呢?
这看起来只需要一个技术上的改动,但是却颠覆了人们长期以来形成的一种习惯。
汪明政和潘高峰摸着石头过河,在实践中遇见问题,就在实践中解决问题,逐渐摸索出了一套好的方法,既能最大限度地得到纳税人的认可,又能达到本次规范纳税的目的。
他们改变了以往那种年初由税务部门直接定税,然后逐月由税务人员定时上门征收的模式。
先召集辖区内的全体纳税人开会,让他们自行申报年计划应纳税额。
才开始开展自行申报定税的时候,他们就遇到了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几乎所有的纳税户都把自己的营业额申报的很低,因为都怕自己报高了而别人报低了,自己吃亏。
这样一来,按测算,整个高峰楼办事处总体应纳税款就降得还没有平时定额的一半了。
汪明政和潘高峰通过细致的摸查,在每个行业都找到一个营业收入最好的,和一个最差的工商业户,经过细致的会算,得出该户准确的应纳税额,再由税务机关审定后张榜公布,各纳税户都可以相互参照,如果发现本行业内有人比自己的规模大,纳税却比自己少的情况,可以直接向汪明政和潘高峰反映,一经查实,立即限其改正,否则,视为偷税,处以应纳税额五倍以下的罚款。
在张榜公布后七个工作日内,如果再没有人有什么异议,就照此执行,每月的1至10号为自行上门申报纳税日,在此期间没有按时上门纳税的,按日加收滞纳金。并且纳税额每三个月调整一次,经群众评议,生意好的调增,生意差的调减,尽量做到公平税负。
带着在高峰楼摸索出的成功经验,汪明政和潘高峰又在摩天岭办事处照此办理,效果也一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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