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公主的眼睛里含着厌恶,然而却不知为何,那种厌恶淡了下去,最后化为一汪平静的水。
唐玉紧盯着晏安公主的眼睛,晏安公主的变化她看在眼里。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眼眶已经湿润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却在她白费了力气后,泪如雨下。
记得上一次哭的时候,是她流掉了孩子。
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与西陵太子的孩子。
他与她曾经说过,若为男孩,他便教他一切他所会的东西,若为女孩,他便用自己一生的权势让她一生无忧。
然而,命不遂人愿,孩子没了,连一天的太阳都没有见过就没了。
那一次她哭得肝肠寸断,久久不能回神。
这一次哭,是因为晏安公主的眼中的厌恶,这位公主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她的处境,她厌恶她,却也同情她。
可是当她看见那种厌恶时,昨夜与高祁经历一切瞬间便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每一个画面都昭示着她对他的背叛。
特别是这种厌恶的来源正是他的亲妹妹,愧疚如潮水般涌来,没有哪个时候像这般愧疚。
她的泪却也不只是因为愧疚,更有着是为晏安公主流的,尽管这位公主并不是很喜欢她,甚至以前对她还有一丝敌意。
但她想,有一种情意也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吧。
唐玉回答着霍垠的话,眼睛却是看着晏安公主,“故人,怎会不认识。”
霍垠有些讽刺的看着唐玉,“想来太子妃见到故人太过欣喜了,这才流泪了,若不然太子妃去求求陛下,得了陛下的命令,本将自当让太子妃见见西陵太子府的姬妾,她们也是太子妃的故人。”
让她一个别国太子妃去求高祁,这不过是霍垠说给晏安公主听的,意在说她们西陵的脸面已经被唐玉给丢了。
至于西陵太子府的那些姬妾,被俘在别国,日子过得指不定比军妓还惨,现在也不知道活着的还有几个。
唐玉听见霍垠的讽刺并不生气,她知道此时或许这军营中的人都在讽刺她,若是每人的讽刺她都要气上一气,那她就不是唐玉了。
女子面上仿佛毫不在意,说道:“这事便不劳霍将军费心了。”
霍垠冷哼一声,对着晏安公主的胸口踢了一脚,晏安公主猛地吐了口鲜血,狠狠的瞪着霍垠。
唐玉不由得皱眉,霍垠似乎对她和晏安公主都有敌意,这是为何?
一旁的张铭见此,很自觉的站在了霍垠身后,立场摆的十分明显。
霍垠冷笑,“这位晏安公主太子妃不会不认识吧,可此时,见本将如此对她,却不阻拦,西陵东宫之人竟是你这般禽兽不如的东西。”
阻拦有用吗?唐玉看着眼晏安公主,面上平静的说道:“霍将军竟有闲心与我这弱女子置气,真是好笑。”
“好笑?你以为,彼时西陵与南域战事结束,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不信你还笑得出来?”霍垠冷声道。
唐玉却说道:“我一个阶下囚笑不笑得出来倒没什么关系,只是对于霍将军来说,若是我将霍将军方才的行为告诉南域王,会有一个怎样的结局呢?呵呵,结党营私啊!”
听后,张铭的脸上微微泛白。
霍垠却突然笑了,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在唐玉的方位可以看出,霍垠嘴型上的话是:“如此,你便如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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