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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流年战时雪 58.看信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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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渐长,进入夏季,时光如白驹过隙,只一瞬便融了白雪,绿了枝头。

    这几个月,殷国属于乱中有稳,所幸汾水城仍旧如从前一般太平,洛景卿坐镇于此,妖魔鬼怪便让道了。春寒一过,有些地方税赋交不上,跟了起义的大军在造反,听闻乔陌尘平定了那里又赶忙派兵安抚这里,忙的连胡素云的面都没见着,不然胡素云的长门赋便不会闻名于街头巷角了。

    对了,胡素云已经不是皇后了。废后的诏书如同当年封后的诏书一般惹人关注,封后是因为她以妾位成后。废后便更让人匪夷所思了,不过一年的时间,天地就如同翻了个跟头。

    传言在整个殷朝沸沸扬扬地传着,有人说乔陌尘有了新欢,同胡素云情分已尽,也有人说为了朝中局势的安稳,作为同太后党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胡素云自然不能为后,也有人说胡素云失德,总之,传言千奇百怪。

    木蓝原先也喜欢同采月窝在一起分析为什么乔陌尘会废后,她们在秦王府呆过,乔陌尘有多在意胡素云并不是假的,青梅竹马的情分和那些年胡素云的专宠,即使同惠帝闹开,也要将胡素云从汾水的农户接回京畿,岂是一句情分尽了就能解释得了的。

    直到有一封信传到木蓝手中,她才了解前因后果。

    其实那信并没有直接传到木蓝手中,那信在洛景卿的衣服兜里,有一日她醒的早,想贤惠一些替他浣衣,翻口袋的时候才意外看见那封信的,信上属的她的名字,不是洛景玉,而是木蓝亲启,还未拆开。

    木蓝发誓,她从没有过想要翻洛景卿口袋的意思,他什么都会同她说,就是那日他与落雁何故在书房如此,还有落雁来汾水城的原因他也一一交代了,自然没有什么需要隐瞒她,有时她甚至觉得洛景卿这般完全坦诚于夫妻生活无益,夫妻之道,应该留有空间和底线。

    夫妻之道,这半年,他们同出同入,只有床笫之间,她才偶尔会叫他几声哥哥,那也不过是为了情趣,除了不能有孩子之外,同寻常的夫妻并无不同。

    木蓝曾经一度以为,道德的高碑会束缚洛景卿,使他终生不得踏出那一步,后来她才明白,在洛景卿眼里,谣言也好,道德也好,完全约束不了他,在人前,他会自然握住她的手给她柔光,在人后,他也从未表现出同自己的妹妹行了那事该有的后悔,一切均是堂而皇之,命人重新装饰他的书房和卧室,然后打劫了木蓝同他一起住了。

    就是偶尔听到下人闲言闲语几句,他也不会生气,只是站在一边,听他们讲完,然后笑着问:怎么,很羡慕吗。

    大老板突然出现偷听他们的谈话,是人都会吓掉半条命,只会点头附和他的话了,连腿也在哆嗦着。

    他接着会说:“第一,做下人的不能妄议主子,这是洛府的规矩,回头去总管那各罚半个月的月钱。第二,你们很有眼光,玉儿是个好姑娘,同我是天生一对的,你们的确该羡慕。”

    那是木蓝唯一一次见到他那样,然后转了身回到院子里继续同她商量在城中盖一家酒楼的可行性。

    木蓝是没什么愧疚感的,他们自己如此坦荡荡,下人们倒也不再说什么了,渐渐地传言的风头均是羡慕木蓝有这么好的一位丈夫了,还为他们编织了许多故事,比如家族仇恨不能在一起,便以兄妹相称来到汾水避世云云。

    洛景卿告诉她,府中的下人除了几位年长的是自小就在洛府做活的,均是嘴严的人,看见他们终于走到一块也并不觉得惊奇,大概小的时候就能看出些端倪来,而年轻的那些只知道他们主子姓洛而已,主上何处干什么营生均不清楚。

    以上,回忆结束,木蓝觉得做到这般的洛景卿绝不会做私藏她信件的事情,他一向坦荡,于是决定将床上闭目的洛景卿叫醒,质问。

    洛景卿眉头皱的老高,看见她手中拿的信笺,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语气里极度不开心:“是我藏的,要么,你拿去看,要么,我走。”

    事后,洛景卿道歉的时候解释那是起床气,他头脑还未清醒就做的决定,当不得真,大抵他是低估了木蓝于选择方面的利落程度,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先解决眼前的事,再处理接下来的事。

    木蓝拆开信,洋洋洒洒十张纸,迅速翻到最后看见乔陌尘的署名,有些心惊,抬头望了一眼洛景卿带着埋怨的眼神,想要迅速离开卧室再说,一转身便被洛景卿抱住,他的嘴唇贴在她耳边,求饶道:“他的信,你一个人看太危险,我陪你一起看,谁知道他有没有在信上做什么手脚。”

    “我的信,凭什么给你看,等我看完再决定要不要你看。”

    “为什么不能,我就是你哥哥又是你丈夫,之前那几封都是我替你看的,等我看完再决定要不要给你看好不好。”洛景卿说着,一手箍住木蓝的腰,另一只手去抢她手中的信,力道没有控制好,弄疼了木蓝,她的手肘反射性得往后,狠狠地撞在洛景卿的肚子上,于是他抱着她摔倒了,不小心碰到了床沿的花瓶,摔下来将木蓝的额头都出血了。

    这下,洛景卿不敢乱动了,木蓝积了火气,捂着额头拿着信走了,回了自己的房间看信。

    乔陌尘会给木蓝写信,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了,信中详细告诉她原来当日在汾水刺杀乔陌尘的竟是胡素云派的人。

    长公主自太后之乱后一直想要重回到权利中心,利用自己女儿为踏脚石,在胡素云监国期间在朝中大肆安插亲信,并且派杀手追杀乔陌尘,皇帝一死,帝后无子,她是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便可承袭大统,他近来才下了狠心决定废除胡素云的后位,夜里梦回,几多自责,差一点乔家的天下就成了他们胡家的,他不反对女子为帝,可是长公主早已出嫁,是胡家的人了,他能容落雁登基为帝,却容不得长公主。

    信里还说他的病已经大好了,不必担心,宫中正值选秀,那些女子都没有她好看,他的后位为她留着,等她回来。

    十日一封信,这是乔陌尘回到宫中的第十封信,之前还有九封,应该都被洛景卿给私吞了,额头的血已经干了,并不严重,只是砸的那个包影响了木蓝的面容,木蓝有些搞不懂乔陌尘给她写信的缘由了,这些话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若是洛景卿不明就里一些,怕是早就将信扔在木蓝头上责问她有没有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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