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那书生又找上门来,赵新把对方迎进了屋,问他有什么事,谁料书生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赵新心里叹口气,对付老实人稍微吓唬吓唬得了,于是佯怒:“你这穷书生,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们练武之人最见不得你这样磨磨唧唧的!”
“啊?恩。。。。。。恩公莫气!子敬确。。。。。。确实有事相求!”
赵新一看把个书生吓得话都说不利落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本就姿容不俗,这两年扮了男装走南闯北的押镖,虽说稍稍晒黑了些,个子也长高了些,但也只添了些英气,容貌之美堪比潘安再世。
书生一时看呆了!
“喂,轩子敬。”
对方没有反应,魂丢了?
赵新知道自己这副容貌男女通吃,倒也不奇怪,手指在对方眼前晃了一晃。
“啊?哦!”书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红透了。
赵新暗笑,这个书生倒是挺可爱的,上次没发现,现下看起来傻头傻脑的,像个呆头鹅。
也不知这书生学问怎么样,心中起了考校之意,于是道:“民事不可缓也。《诗》云:‘昼尔于茅,宵尔索绹;亟其乘屋,其始播百穀。’下句是什么?”毕竟在侯府的那几年书也不是白读的。
书生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接口道:“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及陷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剩下的不用子敬背下去了吧?”
赵新心里暗赞,张口就来,可见四书五经背的极熟。自己记得不全,也不过是选了《孟子》里自己记得的一点东西来考他,可这书生毫无准备,随便点了一句就能接的下去,一般的读书人怕是没有这个本事,心中不由的对这书生敬佩起来。
书生眼里也透出赞赏之意,估计原本以为赵新只是个身染铜臭会点武功的黑心粮商,没想到居然能背的出四书五经,一时有点惺惺相惜之感。
赵新忍不住声音放柔了,“轩公子来找我,必然是有事了?不若直说吧。”
书生的脸上还是一片红,道:“恩公叫我子敬就好!这点小事于恩公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于子敬确是关系一生荣辱的大事。”
“可是为了进京赶考的盘缠?”
书生没想到被对方一下道破,脸红的能滴出血了,“男子汉大丈夫,在下也不忸怩了,确实想从恩公这里借些盘缠,好上京赶考。子敬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这些天看病、吃饭、住店都是花的恩公的银子,心上已经很过不去,但这进京赶考,乃是子敬一生大事,因此今天豁了脸皮又来管恩公借银子。”说到这里,头也不敢抬起看了。
赵新不仅不觉得对方唐突,反倒觉得这书生做事不拘于礼,心中暗赞了一声,也不再想什么不要和外人牵连的事,二话不说,就从身上摸了百两银票出来,递了过去。
“你不必还我,也不必谢我,真想谢我,就认认真真的考,待将来考上了就是对我最大的谢礼!”
书生激动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大恩不言谢!恩公就是子敬的贵人!来日子敬发达了必会报答恩公的盛情!”
赵新又好言劝慰了一会儿,终于把书生送走了。
“妈妈,我看这书生不像个好人。”小小齐突然开口道。
“哦?他哪里不像个好人了?”赵新来了兴趣,儿子也会看人了?
“他和你说话的时候手一直微微的抖,虽然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我还是看出来了。”小小齐道。
“是么?”赵新疑惑的回想了一下,因为一直在专注和对方交谈,这点倒是没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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