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攸说的故事很漫长,他坐在林间的青石凳上缓缓地说,他说。
柝轨的降生也许注定是雁昭国的灾难,,那一年海棠花成片成片地枯萎,大雪一年不停地下着,庄稼都被冻死,雁昭国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饥荒,无数没吃食的百姓涌向皇城,皇城的街道上饿殍遍野。祭司说,只有杀了柝轨祭天也许才能平息天怒。父皇成天在大殿之间来回踱步,寂寞的声响响彻屋宇。母后在后宫抱着柝轨以泪洗脸。柝轨那时还是天真的孩子,他总是用胖墩墩的小手抓耳挠腮咯咯咯地笑,他每一声笑都如一把尖刀刺进母后的心。
父皇最终还是含着泪接受了祭司的建议,当母后知道之后,哭天抢地地和父皇闹,她说父皇是个魔鬼,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君无戏言,无论怎么闹柝轨还是如期地走上了祭坛。在熊熊的烈火当中,柝轨对着阶下的父皇和母后微笑,烈火根本毫无作用,就在这个时候,挥舞着剑矢上窜下蹦的祭司忽然间口吐鲜血而亡。天空缓缓飘落一位仙女,父皇和母后惊慌失措地领着臣民们跪倒在地。仙女说,我是离此地八百里巫雪山的女神雪禾,这孩子不是凡世之人,你们要好生抚养,待到他十八岁让他来巫雪山找我。然后雪禾衣袖一挥,一对金童玉女落在祭坛上,雪禾说,你们两个要保护柝轨知道十八岁。那对金童玉女就是如今柝轨的左右护法。雪禾离开的时候对我父皇说,雁昭国的灾难很快就会过去。
逝攸轻轻为绿蝶摘去落在发际的海棠花瓣。他继续说。
自那以后柝轨变成了一个桀骜不驯的人,他似乎恨所有的人,他变成了一个残酷的王子,所有的宫女和侍卫都害怕他。他从小就有很强的控制**,自从父皇将皇位传给我后,他便一刻不停地想刺杀我,夺取皇位,可是每一次都被我躲过。我知道你们也绝不是我的国度中人,所以那夜我没让你们去追柝轨的左右护法,因为我不想伤害柝轨。
逝攸叹息着说,再过几天柝轨就十八岁了。
绿蝶扑在逝攸的怀里哭着说,逝攸,我误会你了,我会和将军说的。
绿蝶对大家说起这些的时候,黄狼第一个站出来气愤地说,不要相信那家伙的一派胡言,既然绿蝶的伤好了,我们还是赶路要紧,我看那个逝攸就不像什么好人。
你说谁不是好人。绿蝶反唇相讥,就你是好人。
黄狼被绿蝶的话噎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你,你,你。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堇月和索图微笑着面面相觑。
堇月说,看来这个柝轨真不简单,我们看来也得去趟巫雪山了,看看这个女神雪禾究竟是何方神圣?
狂澜的马蹄,惊落梦里的海棠,
一千年的等待 ,换来的却是你容颜吧静静地凋落。
他们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为什么我会找不到你?
我在这个时空微笑,
是否也在另一个时空哭泣。
逝攸立在城头弹唱这些没有曲调的旋律,初春的寒风吹得他的白袍猎猎作响。
柝轨站在逝攸的身后说,王,我明天就去巫雪山了。
逝攸回过头来用冰冷的双手捧住柝轨地脸颊说,柝轨,哥哥帮不了你,只能为你挑选几个侍从护送你过去。
柝轨冷笑着说,不用了。
但是索图、堇月和彩虹七子已经站在了逝攸跟前向他行礼说,王,我们会好好保护柝轨的。
柝轨看见他们似笑非笑地说,谢谢您,我的王。
启程的时候,逝攸策马为他们送行,雪已经融化了,两岸的花草正在蓬勃地生长。望着逝攸离去的背影,绿蝶难过地留下了眼泪。
外面已经阳光明媚了,巫雪山依旧纷纷扬扬飘着雪花。柝轨披着貂皮大衣安静地走在前面,雪花在他的脚下咯吱作响。他的左右护法青铜和藤蔓紧随其后寸步不离。堇月抱着緑绮琴走在后面。忽然从身后吹来一阵凉风,雪花席地而起。
堇月朝前大喊了一声,担心。然后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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