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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瘤 (一)孤寂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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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蔚的离去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威廉并不在意,表面上看来,他的生活似乎没有多大变化。就像他自己说的,女人,他从来不缺,这个世界到处都是。 他相信时间会逐渐冷却那种炙热的情感伤痛,可是近来,威廉却经常感到胃部不适,而他的失眠症也愈来愈重。他自己曾引以为豪的那套自我疗法,显然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境地。

    过去深夜难眠时,威廉就会着手打理那那成堆成堆的文件,然后带着那种满足感的疲惫进入梦乡。工作是医治一切创伤的良药,他总是这样说。“work hard, play hard”, 一直以来作为他人生的座右铭陪伴他。每天他只需要三到四个小时的睡眠,就可以精神抖擞地准时出现在公司办公室里,接受秘书每日那程序性的工作汇报。

    近来有一点不可思议的是,他竟会在白天睁着眼晴做梦。在那种半醒半睡中的朦胧状态,他会看到自己梦中的形像,而且还有一些古怪的事物。尽管他努力区分梦境和现实的联系和意义,但是仍然无法辨别。他梦见一棵长满了蛀虫的树,在瑟瑟的风中摇晃着呻吟。 每当他想起梦中自己那骷髅样的脸,干瘪地就像那生病的树干,他心底里会涌起一丝憎恨和恐惧。也许那相思病,会要了他的命。有一次他梦梦见了夏蔚变成了一只猫,就在蹲在后花院里。

    威廉逐渐丧失了食欲,也不再睡觉。除了那杂乱无章的幻想,他陷入了那种如痴似狂的状态,整夜整夜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喃喃自语。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仍然心烦意乱地徘徊在书房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差不多三天他都没有合眼了。 墙上那挂钟的“踢踏”声,使他感到胸闷地难受。它就像一只巨大的铁锤,捶打他着那仍然在跳动的心脏,并且得意地欣赏着他那频死般残留的喘息。

    “他妈的,真该死!”威廉愤愤地四下张望,想找到什么东西,砸烂这个不知羞耻的一直叫个不停的古老的怪物。周围还真的什么也没有,只有那堆的整整齐齐的书架上排放的书籍和档案。如果他脑子出轨,他就想一把火烧毁那些密密麻麻的蝇头样的数字,订单,项目,计划,也许连这房子一起烧。什么都没有也许就是最后的拥有。 看到书桌上的那个镜框里夏蔚的照片时,终于使他感到怒不可遏。他一把摔在地板上,像个生气的孩子那样,使劲用脚重重地踩在上面。然而,金属框架依然宁死不屈,那张被践踏的笑脸依然在他眼前摇晃,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视线。

    他竭力控制自己发疯般的情绪,从书房游晃到客厅,从客厅到卧房,又从卧房回到客厅。他感到疲惫不堪,瘫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午夜的卖场女正玩得红火。这时,他就觉得自己那压抑的**和愤怒,好像要把那个卖场女撕个粉碎。旁边那个夏蔚经常抱着看电视的娃娃,正在耻笑他的龌龊。他“啪”地关了电视,打开电唱机,那首歌《电话打不通》竟像个幽灵似的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该死的小女巫!她竟敢把这祸根留下来,折磨我”,威廉不住地骂着。正是因为它,他第一次向她动了手,他无法忍受他的夏蔚为了她的情人而写情歌;也正因为它,他彻底对她绝望,她的心已不再属于他。看她失魂落魄,泪眼汪汪的样子,他知道,往日的她已经死去,留下的仅仅只是她的躯壳。他恨她的那个情人,他希望有一天能亲手杀了他。威廉想抽出那张唱片砸碎它,然而,深夜里那歌声,此刻听起来就像是他自己在悽悽地诉说。

    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为了那首梦中的歌曲;其实,真的只是一场戏剧,曲毕人终散,可我还没有来得及,听完它的续曲

       你已经离去, 飘洋过海,那个号码从此不再属于你;

    只是一次生命中的偶遇,何必如此在意这必然的结局,真的不必如此,发疯似地一遍又一遍,傻傻地拨打你的话机

    电话打不通,电话打不通,打不通;在我的梦里,铃声响起,你的声音就在耳边洋溢;

    你已经离去, 飘洋过海,那个号码从此不再属于你

    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为了那首梦中的歌曲;其实,真的只是一场戏剧,曲毕人终散,可我还没有来得及,听完它的续曲

    你已经离去, 飘洋过海,那个号码从此不再属于你;你已经离去, 飘洋过海,那个号码从此不再属于你;

    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为了梦中的那首歌曲;其实,真的只是一场戏剧,曲毕人终散,可我还没有来得及,听完它的续曲

    威廉呆呆地瘫坐在沙发上,任凭那首夏蔚为她的情人写的歌一遍一遍地播放,任凭那歌声一点一点撕割着自己的五脏肌肤,任凭那旋律肆意地地鞭打着自己的躯壳,蹂躏自己的灵魂。

    “她已经离去,飘洋过海,她不再属于我,而我从此再也见不到她,真的一切就像是梦中的一首歌。”他重复着那歌词,开始可怜自己。

    不知怎么,他突然不再憎恨她,不再躲避她,开始想她,想她。 他看见夏蔚,他的乖乖妞正躺在他的怀里,感觉他自己正在抚摸她的每一寸肌肤。每当看电视的时候,她就那样,肆无忌惮地躺在他的腿上,头枕着沙发垫,用屁股挤压他的五脏六腹。当他对她的叽叽喳喳的观点不屑一顾时,她就用她那自娱的“美臀”蹂躏他男人的“阳刚”,而且毫不顾及他那被她撩起的伤痛和折磨。几乎每一次,他就会用倾泻的欲火来惩治她,而大多数时间她都会在半推半就中,洋洋自得地就范。她是个妖女,恶魔,她吞噬了他的心,拽走了他的灵魂。

    想到这些,威廉的**和激情开始自相惨杀。“我真是个傻蛋,我自己亲手制造了女巫,用她来惩罚自己。”说着,他狠狠地劈打夏蔚的那个娃娃——那个正在笑他大傻瓜的玩具娃娃。

    “你,帅哥,不许碰它,它是我的!”他似乎听见夏蔚的故作狂怒的俏皮样。那一刹那间,他竟下意识地象夏蔚一样抱起那个正在嘲弄他的娃娃。

    夜静的可怕。诺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来来回回,楼上楼下地象幽灵似的晃动。

    他不敢上床,不敢碰那张他和夏蔚一起睡过的温床,它会将他整个吞噬掉。自从她离开之后,他一直睡在客房,就像他家所有来来往往的客人,临时停脚歇息。今夜,他毫无睡意,尤其感觉到胃翻腾的要命。其实,他也分不清是胃部还是腹部。他找了两片止痛片,希望它能抑住所有的疼痛。

    片刻宁静之后,他决定把属于夏蔚的衣物重新分类摆放,就像她在的时候那个样子。他打开房门,外面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花园里挤满了八月里正在怒放的花卉,伴随着那日夜循环水流动的鱼塘。他绕过那清澈一眼见底的游泳池,径直来到那个装满工具杂货的棚屋。那棚屋相当大,那几个大箱子正委屈地呆在角落里,看见他进来,似乎正在愤愤不平。他大步走过去,踢开横在他眼前的杂货,开始把箱子一个个地往房间里搬移。

    那十几个箱子,威廉跑了好几个来回。当他最终站在灯壁辉煌的客厅里的时候,雨已经下起来了。他先把珠宝盒找出来,然后把首饰一件一件地放回,还象原来那样一一分类。他突然看见那个,他为她花了五万多英磅买的订婚钻戒,胃部的痛疼更加剧烈了。看来,那个马尔 代夫美丽的梦随着她的离去也永远消失了。

    之后,他开始整理她的那些书籍文件,重新放回到属于她的书架上。“帅哥,瞧,它们俩就像情人儿一样正隔河相望,思念着对方”。夏蔚不顾威廉的忙碌,坚持说她要和他合用书房,只是两个书架不能摆在一起,那样太俗。它们要矗立在房间的对角线上,这样它们可以含情脉脉地日夜对视。 她说这种距离感产生的美丽,使他们更加向往思念对方。

    看着她那些皱皱巴巴的衣服,他拿出了烫衣板和熨斗。他必须让这些漂亮的衣物重新漂漂亮亮地回到她的衣橱里。威廉很动情地抚摸着她的那一件一件衣物,就象在抚摸她的玉体。他似乎闻到了她身上的气息,那依然熟悉的体香。他感到他的血液在充胀,她的身体,她的温柔,还有自己体内的欲火。他忽地抱起那堆衣服,就像是抱着她那使他醉迷的身体,一起揉进自己的体内。恍惚间,他看到了她仍然站在他眼前,就像是她购物时的样子,正在一件一件地试穿新衣,而他正在背后抱着她那迷人的水蛇腰。 同一时刻,他瞥见了镜子里,自己那张因痛苦而变得畸形的魔鬼般的骷髅样的脸。他无法再品尝这种折磨,扔下衣物,进了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其实,在过去的50年的岁月里,威廉究竟搞过多少个女人,他自己根本无法计数,也从来没有想过应该去计数。无论他到任何新的地方,似乎都有女人们在等他。不管是自愿的,非自愿的,只要说好了价钱,甚至连名字他都不问。在他的记忆里,她们只是女人,一样的躯体结构。他根本无需记住她们的习性,也无需区分她们之间**的过程有什么不同。但是他明白,女人都特难缠。女人除了热爱金钱,最终都希望为自己找一个好的买主。他也明白,他自己要的是自由,不是什么感情。他宁愿用金钱去摆平女人,而不愿意和女人有任何感情纠缠,只有他的**和女人的身体。他自己也承认,他对女人不好。但是女人们却爱他,爱他的潇洒,爱他的慷概,爱他的性趣品味。似乎女人沾了他,就会身价翻倍似的。有一次,那位自称是一名律师的美国女人,和他在纽约市同居了两周。最终,一天晚上威廉佯称出去买酒,再也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去取他自己的行李箱。

    在没有遇到夏蔚之前,威廉和他的妻子凯迪相安无事。凯迪从来都不过问他的私生活,他们就那样消磨着岁月,一年又一年。不管是良心还是感情的因素,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凯迪,尽管他和她早已不再同床共眠。但是,他们仍然是夫妻,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毕竟,他和她早年一起创业,白手起家。事实是,他之前也没有遇到哪一个女人能使他下决心离开凯迪。然而,他遇到了夏蔚,他不仅离开了凯迪,而且自此再没有沾惹过其他女人。

    难道是他的报应,这个叫夏蔚的女人最终却抛弃了他,和他的情人远走高飞。第一次,威廉在情场上输了。就像是赌场上的赌棍,他输的一名不文,即使夏蔚并没有索要他的一个英镑,甚至没有带走那些他为她买的任何一件珠宝首饰。这一切使他感觉自己更穷,更落魄,更悽惨。 那一刻,威廉突然开始厌恶自己。

    “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为了那首梦的歌曲;其实,真的只是一场戏剧,曲毕人终散,可我还没有来得及,听完它的续曲。。。。。。。”

    威廉应该知道,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会永远属于她。终归有一天她会离开他,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地快。

    窗外黎明的亮光透过窗帘,和五彩的壁灯混在一起,就像是扭动的长蛇。威廉感到那蛇正在一圈一圈地缠绕着他,使他窒息。他起身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想使自己平静下来。

    之后,他回到书房,先向他的私人秘书兼助理葛瑞斯发了传真,声明他自己要临时休假,并指示她每天通过邮件随时汇报工作,同时向他的直接下属戴瑞克简单交代一下工作。

    反正要给自己放假了,他属于自己了。于是,他掂起了那瓶威士忌,直接对着瓶口喝了几口。他不想再这样慢慢地酌饮品味疼痛,不想再这样一点一点地品尝那种**的煎熬。他今天必需灌醉自己,他要休息,他需要彻底地休息,他需要忘却自己,抛弃一切。他提着酒瓶,进了他的卧室,仿佛看见夏蔚,他的“乖乖妞”,正躺在床上。

    “瞧她那光滑的性感臂膀,露在外面正等着我为她披盖毛毯呢”,威廉喃喃地说着。他看见夏蔚背对着他,似乎睡得很香。“乖乖妞肯定是在装睡,我不在她身边时,她是绝对不会睡着的。我知道,她需要我抱着她入睡的。我今晚一定要抱着她入睡,一定抱着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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