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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民间传奇 第二十章 鸢飞狼卜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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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李二炕提醒,曹道长举着火把来到李二炕摸到头骨的地方。果不其然只见地上有遗骨七八具之多。望着地上的累累白骨,曹道长心中五味杂陈。许久才恭恭敬敬的向这些文人们的遗骨行礼。急忙招呼大家帮忙将这些遗骨聚拢在一起。

    张华眼看再次进洞也是毫无收获,又看这老道要摆弄这些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烂骨头,便借口要出去照料李二狗,摸索着先出洞去了。

    对于曹道长的这些行径,熊六子和李二炕是嗤之以鼻:认为向这些古代的臭老九们弯腰,属于反动行径!身为无产阶级,怎能向古代的才子佳人行礼?

    就在曹道长忙着将遗骨聚拢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具遗骨的手掌处,在火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曹道长急忙举着火把细看,只见是一块长条形的金黄色的物体。

    “金条!”曹道长脱口而出道。

    熊六子和李二炕一听见有金条,便急忙冲了上来。

    “别动!这上面还有字!让我看看……”曹道长在火光下细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熊六子忙道:“老曹,上面写的什么字?”李二炕则忙着翻动曹道长好不容易聚拢在一块的骨头,想着能再翻出一块金条来。

    “鸢飞狼卜!和岩壁上刻的那四个字一模一样!”看到这四个字再次出现,曹道长不免心中有些莫名的恐慌:这些古人到底想传达些什么意思告诉后人呢?破解机密的关键亦或是严厉的警告?曹道长心中是百思不得其解。

    “拿来吧你!一切缴获要归公,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早就给你讲过了。熊司令快走!”李二炕在遗骨堆里没有找到金条,趁曹道长深思之际,一把将金条抢去,拉起熊六子就往洞外跑。

    “你这小畜生……,金条拿去,莫要对洞外那几个人炫耀!以免惹出事端!”曹道长虽气恼,但是对于二人也是无可奈何。

    回头看看被李二炕繁乱的遗骨,曹道长不免一声叹息,重又将遗骨聚拢在一起,再行大礼,以表敬佩之情。

    曹道长出得洞外对张华弯腰拱手道;“张兄谢谢你的美酒,叨扰多时,我等先行一步,告辞了。”说完扭头就走,招呼两位小友上雪橇。

    张华刚出洞没想到曹道长就要分道扬镳,心道:此等重要的秘密被你一人得了去,我这连日来的劳累岂不是狗咬尿泡空欢喜?急忙起身赶上道长道:“道长,你看二狗伤势严重,我二人带着他,在这荒山野岭行走实在多有不便,还望道长行个方便,咱们六人一同上路。”

    曹道长早就看出张华三个人并非乡下猎户,一时又判断不出三人的真实身份,本想就此分道扬镳,但是张华这个借口又丝毫挑不出拒绝的理由。

    “好吧,希望我们六人一路上能够相安无事!”道长这一番言语是话里有话。张华看道长允许,急忙招呼肖老八抬着二狗上雪橇,熊六子和李二炕刚刚将雪橇上得积雪清扫完毕,看见张华三人狗抢食一般跑过来,二人急忙跃上雪橇占了个好位置。

    依旧是曹道长赶马,六子和二炕紧靠着道长宽大的道袍后面避风,张华和肖老八坐在后端照顾李二狗。曹道长说声:注意坐稳了!便挥起马鞭,“啪”的一记响鞭,骏马嘶鸣,呼啸而去。

    穿过一片起伏的山岭,一条笔直的大道出现在眼前,大道两旁都是一望无际的松树林,白茫茫的积雪似乎变成了一件件厚厚的白袍,紧紧的穿在一颗颗松树上,远远望去十分壮观。

    熊六子和李二炕那里见过这等美景,两人只是兴奋的大呼小叫。熊六子忽然心血来潮,对着高大挺拔杂乱有序的松树林,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像检阅千军万马般大喊道:“同志们好!”

    李二炕一看熊六子真如一个首长一般威风,心中也是痒痒。清清嗓子也学着熊六子神采奕奕的高喊:“同志们辛苦了!”两人顿时童心大发,轮流对着广袤无际的松树林呼喊口号,正在玩的兴高采烈,隐隐约约似乎真的听见了回应,二人大奇立马注意倾听。

    “嗷……呜……”果然松林深处一阵悠远、凄凉而不失威严的嚎叫声此起彼伏。而且越来越清晰。

    正在奔跑的马儿立刻显得慌乱起来,道长“吁”的一声,紧勒缰绳急忙跳下雪橇,安抚受惊的马儿。

    “狼!是狼!”张华虽不是真正的猎人,当常年住在东北偏远地区,对狼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张华此言一出,雪橇上立刻慌乱起来,曹道长警惕的望着茫茫无际的松林。

    熊六子和李二炕没想到自己的一番玩乐竟然引来了狼群,熊六子慌乱之下惊恐的对着道长大声喝道:“还傻愣着干什么?快跑啊!”李二炕也急忙拿出那杆赵爱国送的破枪,毫无目的的对着松林寻觅狼的踪影。

    曹道长回过神来,跃上雪橇,挥鞭猛抽,吃痛的马儿四蹄狂奔。

    “大家拿起武器,准备自卫,看见狼群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开枪,这畜生的报复心极强!不到危机关头还是不要招惹它们!”曹道长赶着马还不忘提醒大家。

    “张华同志,不是我批评你们。我看你们对于上级要求的打狼运动执行的还是不彻底,看看现在终于自食其果了吧!”熊六子是一脸严肃地说道。

    “就是!弄不好还得搭上两位小爷的性命,我现在都怀疑你们三个是不是隐藏在人民内部,伺机搞破坏的阶级敌人!”李二炕对着张华也是大声训斥。

    张华没想到这两个无赖,自己玩耍吼叫惹来狼群,反倒迁怒与别人!但又怕闹翻了脸面,毕竟现在是寄人篱下,也只好忍气吞声。熊六子和李二炕生来就是蹬鼻子上脸的人,看张华忍气吞声,俩人依旧对着张华喋喋不休的唠叨。

    “别吵了,狼群出来了!小心戒备!”道长一声暴喝。众人的眼光都转向了松林,果然十几匹体毛呈棕黄色,腹部略白,身长一米八左右的草原狼,在一头体长近两米的灰色巨狼的带领下,凶狠的眼光紧盯着雪橇上的人们,狂奔而来。

    曹道长不停的用马鞭狠抽马臀,大红马也感觉到了狼群的威胁,口鼻中不断窜出浓厚的白气。威风凛凛的狼群,在那条灰色头狼的带领下席卷着鹅毛大雪呼啸而来,凶狠的狼群钢锥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雪橇上的众人,狼群和雪橇的距离渐渐缩短。

    “不好了,我们的速度太慢了。照这样下去狼群一会就追上来了!”张华急的大声呼叫。

    李二炕道:“慌什么?没看见小爷手里这杆枪吗?当年就是这杆枪,打败了小日本,赶跑了国民党反对派,据说当年还有人带着这杆枪参加过抗美援朝!今日在小爷手里它也不会是个怂包。”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开枪!老夫不是怕招惹这帮畜生,咱们的子弹还是省着点用吧,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前方指不定还有多少危险呢。”曹道长依旧老调重弹。

    “不能光听你曹老道的,你他娘的也不看看,这狼群离咱们越来越近了。熊司令,你说怎么办?”李二炕急切道。

    “现在我宣布临时作战小组成立!我和二炕任正副指挥!那个,那个……哎呀!还是各自为战吧!”熊六子此刻也是乱了分寸。

    “再不开枪,等一下就来不及了!”张华急的大叫。

    曹道长回头望了一眼紧追不舍的狼群,感觉还不到时机,仍旧不允许开枪。又高举马鞭猛抽马臀。

    道长三番五次不准开枪,倒也提醒了张华。六人虽有五条枪,但自己还有更大的敌人,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必须得保存自己的实力。还是先让那两个狂妄的小子打头阵,尽量消耗他们自己的弹药。

    “都怨你们三个累赘,瞧这匹马累的都跑不动了!”李二炕看着狼群越来越近,嘴上忍不住埋怨张华三人。

    张华实在忍受不了李二炕的唠唠叨叨,正欲言反击。肖老八一把抓住张华,指着奔跑的头狼惊恐的“啊,啊”大叫。熊六子和李二炕也随着肖老八的手指望去,还是凶神恶煞般的狼群,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异样。

    “啊,你是说头狼就是在洞中咬伤二狗的那只绿眼睛!?”张华在肖老八的提示下,他自己才猛然发现头狼是一条独眼狼!熊六子和李二炕此时也是大吃一惊!只是众人在那样漆黑的环境下谁都没有想到那诡异的绿眼睛,其实是一只独眼狼!狼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恐怖的绿光是一个常识,只是在黑暗封闭达两千年之久的洞穴中,大家实在不敢想象里面会有一个生物!其实那个洞穴还有一条通向外界的通道,众人自以为自己这帮人,是打开古人费尽心机设置的封口的第一批人,而且是无意之中打开。实在想不到其实还有另一个通道。

    这匹独眼狼为何会在那样一个潮湿黑暗的洞穴里出现?究竟是我们冒犯了它的领地,还是它无意之间出于本能伤害了我们?熊六子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李二炕马上将这一最新发现通报曹道长,那知曹道长似乎对着一个发现并不感冒,只是提醒大家注意狼群的距离。

    雪橇上六个人的重量实在使马匹力不从心,眼看狼群还有十余步的距离就要追上。张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抱着李二狗的手,微微一晃做了个小动作。正在半昏半醒之间的李二狗只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便滚下了雪橇,这突然其来的举动,惊得熊六子和李二炕还未发出呼喊,瞬间李二狗滚向了迎面奔来的狼群。曹道长听见身后的一阵骚动,猛回头恰巧看见狼群正在扑向身体快速翻转的李二狗。

    张华在李二狗滚下雪橇之际,只是做了个伸手装着急忙去拽李二狗的样子,接着便大声干嚎,痛心疾首的哭天喊地自责。肖老八也跟着配合默契哇哇干嚎。

    熊六子和李二炕并未看见张华那一个轻微的动作。肖老八眼看着张华的一个动作将李二狗故意落入狼群,他的表情也有刚开始时的冷漠,瞬间转换为象征性的几声伤痛欲绝的“啊,啊”声。敷衍了事的表情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他和李二狗之间所谓的叔侄情分。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曹道长长叹一声,熊六子和李二炕也脱帽致敬。

    几条贪吃的狼顿时将李二狗开膛破肚,狼群中为这天上掉下的馅饼,冲天长啸,庆祝欢呼。然而独眼头狼猛地扑向那几条贪吃的狼,咆哮撕咬,几条贪吃的狼立马俯下身子,耷拉耳朵,尾巴下垂,乞求头狼的饶恕。独眼头狼显然是要将雪橇上的人一网打尽,所以才对着那几个贪吃的狼狂怒不已。狼群中的成员无不敬畏的等待着头狼的号令。威风之际的独眼头狼长啸过后,再次带领狼群追击雪橇。

    本以为李二狗的牺牲,至少可以为大家的逃生多少争取一点时间,那里想到狼群目标明确,想将雪橇上得人群斩尽杀绝,果真是狼子野心!

    面对再次追上来的疯狂凶狠的狼群,张华似乎极度的恐惧。吓得身体急忙后倾,这时却听见熊六子“啊”的一声惊叫,只见熊六子被快速行进的雪橇拖着向前滑行。本来六个人挤在雪橇已经很不容易,张华这样突然举动,将熊六子挤的重心不稳,掉下了雪橇,幸亏熊六子在失去重心之时伸手抓住了道长的道袍,才不至于从雪橇上滚下去落入狼群之口!

    李二炕和曹道长急忙伸手抓住熊六子,好不容易将魂飞魄散的熊六子拽上来。熊六子刚才虽在命悬一线,但是心里早已经火冒三丈:“对着张华将他祖上十八代骂了个遍。

    狼群被这一个即将到手的猎物刺激的兴奋不已,更加卖力的狂奔。“快开枪!”道长一声暴喝,张华举着枪似乎总是瞄不准目标,迟迟开不了枪,李二炕大急之下,举枪对着狼群就是一枪。李二炕胡乱开了一枪,虽未打中,但也让狼群有了顾忌,暂时放慢了速度。

    飞奔的马儿拉着雪橇,大道两旁的松林渐渐稀落,接着前方不远处只见是一片苍茫,茫茫冬季草原上厚厚的白雪是一望无际。

    狼群似乎是铁了心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期间三番两次猛冲靠近,都被子弹打了回去,只得隔开距离,但是依然锲而不舍。雪橇上得众人被这真实再现的狼子野心,整的身心疲惫,几欲发狂。

    马拉着雪橇踏入了厚厚的冰雪草原,不知是由于这厚厚的冰雪草原难行还是大红马有点体力不支。显然大红马此刻略显疲惫,而狼群却依然显得精力充沛。熊六子和李二炕不得不频繁举枪发射。只见熊六子举着枪微微晃动,左右调整角度,“砰”的一声狼群里一声惨叫呜咽,只见那只独眼头狼后退中了一枪,呜咽着向后滚了几个圈。独眼头狼虽然受了伤,但是似乎毫不在意伤口,立马又翻身起来,继续追赶。只是密集的子弹不得不让狼群和雪橇再次拉开了距离。

    忽然一声悠远凄凉的狼嚎传来,雪橇后的狼群仿佛得到了莫大的勇气和鼓励。不再畏惧枪支的厉害,发疯般狂追而来。眼看狼群追近,熊六子等人不停的举枪射击,狼群中也不时传来一声哀嚎。转眼间狼群只剩下了五匹狼依旧追赶,四狼在独眼头狼的带领下发疯般的向雪橇猛扑。

    熊六子和李二炕只顾开枪痛快,不料此刻弹药将尽,熊六子急的大声向道长求救,曹道长猛一回头,甩出一把三棱刺,只见数道银光射入狼群。曹道长不愧好身手,电光火石之间五匹狼都被道长的三棱刺所伤。顿时五匹狼呜咽哀鸣,血流不止。方才风驰电掣的五匹狼顿时浑身颤抖,速度大减,但依旧猛追不舍。只是五匹狼现在的速度再难以追上雪橇。

    “道长,好手段!”熊六子对曹道长的暗器功夫不由得大声喝彩!

    就在大家为出现一线生机欢呼的时候,狂奔的马匹似乎也速度大减,前蹄错乱,马头左右摆动,似乎显得极不舒服。

    曹道长只当是这大红马颇通灵性,知道狼群的威胁大大减小,想放慢速度略微休息一下。道长深知此地的危险诡异之处,那里容得大红马休息,无奈只得狠狠心继续猛抽大红马快跑!

    大红马也似乎被曹道长毫不留情的鞭子抽怕了,顿时长鸣一声,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奋蹄向前狂奔。

    大红马正在狂奔之际,却忽然被面前雪地上突然窜出的一道白色动物一口咬住喉咙,顿时只见一股热血从大红马的脖子急射喷出!速度极快的白色物体这闪电般的一击,大红马甚至没有来得及嘶鸣,便已重倒在地。雪橇上得五人由于巨大的惯性纷纷被甩向了几米外的高空。

    曹道长在被甩向空中之时,一个漂亮的空中摆身,稳稳当当落在了雪地上。熊六子四人自然没有曹道长这般武艺,则被摔得是狼狈不堪!

    曹道长身体刚一稳定,便急忙向雪地里猛然窜出的白色生物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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