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岑寂和丁言两个人住的大房子看起来并不是空荡荡的样子,因为它只要有一个地方看起来很有些空空的感觉,丁言总会摆上什么东西来增添这个小窝的温馨。
从玄关走进客厅,见着丁言一个人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一边削苹果,一边看着正在演出的《快乐大本营》,看见谢娜和何炅斗嘴的模样她还会放声大笑,那是在岑寂面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在岑寂面前,她总是一副抱歉和内疚的模样,比起那忧伤的样子,岑寂更喜欢妈妈开心一些,这是天下孩子都希望的事情吧。
不过话说回来,岑寂从开学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都没见着丁言,原来她有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了啊。岑寂站在玄关与客厅的交接处看着他那依旧年轻的妈妈。
丁言把苹果削成一块一块的放在盘子里后转过头看着岑寂,“怪不得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回来了怎么不知声啊?要不要吃苹果?”
岑寂皱了皱眉,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没能在他记忆里消化干净,然而此时此刻丁言对他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虽然眼前的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但他却无法把丁言这份传递给他的母爱当做是理所当然,因为他们接触的实在是太少了,从小岑寂就**,甚至孤独,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丁言给他那人们说的伟大的母爱。
丁言见他不回应,还一副有些生气的样子,委屈的表情浮现在她年轻女人的脸上,恰好的是这时,岑寂却松开眉头,像个孩子一样,“吃。”
感觉这一小会好像就会到了小时候,他会别扭的张嘴迎接丁言送到嘴边的食物。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岑寂才真正的像个孩子。
“岑寂,我们离开白城吧。”
“为什么。”他总是能把疑问句说成陈述句。
“公司要我去管理巴黎的分公司!”丁言昂起头灿烂的笑着,这抹笑像极了季末,惹得岑寂不禁愣了愣,“跟我去巴黎好不好?”
为什么会问好不好呢?
因为丁言知道岑寂一定会舍不得在白城的朋友,但是她想带她走,让他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当再一次遇见那个人的时候,她会让岑寂站出来,让那个人瞧瞧他们的孩子真的很像爸爸。
岑寂想起刚才在聂凡家楼下时发生的事,又一次习惯性的皱起眉头,半响,“好。”
离开吧,这样对他们都好。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岑寂没有去五中,丁言也帮他请了假在家里收拾衣物,然而岑寂不知道的是除了杨零和赵小兆,聂凡和赵一棕都没有去。聂凡是不敢去,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岑寂,赵一棕是在家里关禁闭,就算脾气再差的他也是怕父亲的。
岑寂站在杨零家门口已是多时了,却迟迟没有向里迈进一步。在白城除了丁言和聂凡他们,唯一能接受自己的也只有杨妈妈了吧。
“岑寂!是来看杨零的吗?他去学校了还没回来!”刚刚耕完地回来还满身是泥和汗气味的杨妈妈一眼就认出来站在自家院子前的人就是岑寂。
“我知道。”岑寂不喜欢向别人问好,尽管他知道这是不礼貌的,但是他还是不习惯。
“进来坐坐吧,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杨妈妈虽然能想问岑寂为什么没有去学校,但是这样不礼貌的问题她还是不能向她和杨零的救命恩人提出。
杨零家的小房子是在靠南的边上,砖铺的潮湿的地面,纸糊的墙壁和天花板,两扇木格字嵌玻璃的窗子。窗是圆的,却嵌着一块六角形的玻璃,并且左下角的一部分被打碎了,留下一个大窟窿。这间看似破旧的房子却被杨妈妈打扫的很是干净,只是那80年代的电视剧却还是积了灰尘,看来它被荒废在哪有些时候了。
“杨妈妈,这你收下吧。”
从包里取出的是他从小到大在白城存下来的钱,然而现在的快要离开的他是不需要的吧。
见着那重的一厚厚的钱,杨妈妈被吓到了,她从来没有一下子收到这么多钱过,“你这是干嘛!快收起来!”她有些慌了,被邻居见着这可怎么解释!
“杨零姐姐的医药费不是还抓的很紧吧,用这个去应应急吧。反正我也不需要了。”
杨妈妈当然能听出来这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
“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用不了这种钱。”说完又把车钥匙从裤兜里拿出来,“让杨零把钥匙拿给聂凡吧,车我也不需要了。”
说完话也不等杨妈妈反应过来便消失在了杨妈妈的视线里。
杨妈妈慌张的把钱藏在她和丈夫的床垫底下,这钱绝对不能被杨零知道。但是等到杨零回来一定要告诉他,岑寂要离开的事。
他说要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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