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要离开的事情经过一夜之间已经在白城传遍开来。
去老伯那买烟的时候,老伯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的皱纹与原先见到的比起来更是吓人,“要走了吗?”他为岑寂感到高兴,因为他一直觉得岑寂在城市一定能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单从他的气质来看而已。
“恩。”
“好好发展啊!”
这次要的是福贵,老伯也再一次难得的得到好的烟抽,笑的也更加灿烂了。
在家楼下遇见了像是早已站在那很久的季末,这一次她什么都没说,两个人面对面站了将近十来分钟。他皱起眉头,再也没有耐心等她开口说话了。
几秒的擦肩而过,却好像经过了一个世纪的轮回,两人似乎都能听见好似玻璃碎掉一般的声音。
季末冲向前从后抱住岑寂结实的腰,“不准走。”
命令的口气吗?
皱眉,从季末的怀抱中挣脱开只是几秒的事情,却留给了季末永远抹不了记忆。一步一步的踏上楼梯,一步也不愿停留,像是铁了心不愿给身后那位姑娘一丝丝的机会。
“你要走也得让我们是曾经在一起过的关系吧。”
不给机会那又怎样?季末也会努力去争取,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永不低头也不会放弃的人。而岑寂却是一个偏执的人,他从来不会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是一意孤行。
可这会儿的季末却有十足的把握——她认为岑寂会调头回来,就算这会儿岑寂已经消失在了楼道里,她也一样有把握这个男生一定会调头回来答应她这最后的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恩,是的,一点也不过分。
直到季末站在楼底下听见冰冷的开门声和关门声,她才心灰意冷。像是被人故意使坏从衣领口扔了一冰块一般,瞬间觉得冰凉。
可谁又知道月老突然良心的发现为两人轻轻系上了红线。门被轻轻打开,岑寂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里走出来,居高临下的样子,“想去哪里。”
昂起下巴,她笑起来的样子终归是和她的发色一样那么灼人眼睛。
岑寂没有谈过恋爱,对现在他俩的关系将要进行的一切都很生疏。
虽然知道季末和其他女孩子有些不一样,但他还是很天真的以为她还是会向普通女孩那样要求看电影,季末却说出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后山,我要去后山。”
为什么要去后山呢?
她不乐意要在电影院和其他人一起坐着共享一个大屏幕,更不乐意在昏昏暗暗的空间让她的岑寂与这么多的人坐在一起看电影。所以她选择去后山,平日没有人会去那个地方,她就可以自私的一个人在岑寂的身边。
“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不可能。”
他一直记得在狭窄的巷子里陆离对自己说的话、自己对陆离的承诺,并深深的记在心中。对于自己突然答应季末的要求,岑寂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觉得这是一个梦。他明明这么讨厌这个女孩,现在却与她躺在后山坡的绿草上,仰望着无边无际的蓝天。
夏天的风渐渐开始变得冷了,拂过青青绿草,吹起凋落了的叶子与花瓣被吹得在空中飘浮,这是要入秋了吧。真希望能在入秋之前离开,因为他是最喜欢秋天的白城的,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喜欢。
季末坐起身来,纤细的手慢慢靠向宽大的手,小巧的薄唇慢慢靠向岑寂的耳根,语气轻的让人压抑,“我爱你。”又一次将她柔软桃红色的薄唇靠向他那白净的皮肤衬托着的薄唇,唇与唇的接触饶人心扉,慢慢的,岑寂坐起身来开始回应这个突入袭来的吻,并加深。
季末眼角的泪划过她白皙的脸颊,手挽着岑寂的脖子,她觉得她真的很喜欢岑寂了。之前对喜欢的理解已经被她刚刚自私的行为反驳了,她现在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喜欢。
就在她开始对这个吻沉沦时,岑寂却一把推开她,心里想着她以前究竟和多少人这样亲热过就觉得恶心无比,他一边擦着自己的嘴唇,一边毫无怜香惜玉般狠狠地说,“脏。”
她说,“我爱你。”
他说,“脏。”
这是季末第一次和岑寂过生日,而这是岑寂给她生日里最大的一个礼物吗?这个男生真的没有心吗?他从来都是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吗?不会照顾到别人的情绪吗?她哪里脏了?
季末自嘲的站起身来,这一次该是她把离开的背影留给岑寂了。
可是那又怎样,爱得最深的是她,岑寂又不会心痛。想到这,胸口像是被扎上了成千上百万的细针一样,疼的惹得她捂住胸口。
为什么连个最美好的回忆都不留给她?你不都是要走了吗岑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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