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不像暑假,孩子们总是会想出各种各样会使人凉爽又好玩的方式来度过。
安然坐在自家的画室里很久了,握着笔的手也慢慢浸出汗来。即使现在没人观看她的创作,但她还是很紧张。她在脑袋里构思好了一切,却不知该如何下笔。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两个星期了。应该是说,从放假到现在,她都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
聂凡有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但都被她简单的忽悠过去了。
“到底怎么样才能画出来啊!”她恼怒的放下笔,使劲挠着自己的柔发,让它变得不再柔顺,脚也急得直跺。
这时,门铃的声音把她唤了过来。她站起身,朝玄关走去,也不看是谁,便把门打开。聂凡有些觉得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那好似鸡窝的头发,安然见来者是他,连忙用手理了理自己的乱发,懊悔着刚才自己的激动。
“你怎么不问问是谁就开门,你一个女孩子住……”
“行啦行啦!知道了!进来吧!”
这是聂凡第一次来她家,安然不免有些惊慌,她还是第一次让除了亲人以外的男生进她家呢!不过聂凡也好不到哪去,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随便,因为只有这样,尴尬才会少一些。
今天来这的理由很简单,他只是想来看看安然到底怎么了,几次打电话她都是支支吾吾的把他打发了。他拿出从超市里买来的果汁等零食放在桌上,很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你还是注意一点吧,毕竟你还是一个……”
“我都说我知道了!”
“你干嘛这么凶啊?”聂凡恐慌的看着她,自从上次送她回家以后,她就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了,“我做错什么了?”
“没有。”安然把接满了纯净水的玻璃杯放在聂凡面前,然后坐下,“画不出来。”
聂凡看着好像犯了错一样低着头的安然,抿了抿嘴唇,“为什么?”
“哈?”
“我是说为什么画不出来,是因为什么画不出来。”
“我不知道。”
聂凡放下手里的杯子,严肃的看着她,“我觉得其实很简单,只要足够自信,足够充满想象,足够平静,就能画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聂凡向许安然讲述了这么多年以来他画设计稿时的不同心情,以至于画出来时的不同画稿。其实这些对于聂凡都很简单,因为他只是想向众人们展示在他眼中的世界,展示他眼中的大楼和住房。
听着聂凡向她诉说着他对每一幅画稿怀着的都是充满认真的情感,那样的认真,不止是想要把它完美的画出来,而是只是想要把它画出只属于自己的特别。
许安然看着聂凡脸上的那份认真,平时那张和蔼可亲的神情已不再那么明显,而是多了几分严肃。这个时候,许安然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对梦想执着,也可以如此之深了。
她看着聂凡。
真好,喜欢的人就坐在自己身边,好近,真的好近,是需要伸手便能触摸得到。却也感觉好远,离他心的位置好远,真的好远,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抵达呢?还是永远都抵达不了呢?
“许安然?许安然?”聂凡在她面前使劲挥了挥手,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看她一脸的呆样,聂凡叹了口,“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有啊!当然有!”她坐直的身板,紧张的回答道,也在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害羞。她别扭了几番,咬着牙,“聂凡,有爱的人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聂凡勾起嘴角,爽朗的笑了起来,“当然有啊!”
“那是,谁?”她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心紧张的不行,感觉还没有等聂凡说出口,她就会晕厥过去。
“朋友啊!岑寂、阿棕、小兆、杨零……”然后拍了拍安然紧绷着的肩,大气而又爽朗,“还有你啊!”
虽然安然很庆幸他可以把自己当成是朋友,但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不禁自嘲着自己的贪心,也害怕自己对聂凡越来越深的贪恋。原来暗恋就这么的可怜,没有勇气就是这么的懦弱。
“可是我要的并不是这样啊……”她小声嘀咕着,慢慢松开紧抓着衣角的手,无力的抿了抿嘴。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她这么怎么回事,但是主人都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再待下去。再加上主人还只是一个女高中生,还是早早离开,免得被别人说闲话。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拍了拍安然的肩,表示安慰,“没事的,你会画出来的。”
安然点了点头,嘴唇就好像被封口胶黏住了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怎么办,以后还能正常的和聂凡说话吗?
原来心痛是这种程度,终于可以体会得到季末的感受了。她坐在画板面前,拿起笔,开始画起草图。
以这种心情设计出来的服装,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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