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舞,青丝乱,弹指弄散云端,醉枝头,秋意贪欢,红叶满山川。
南归雁,碧水天,眨眼万物流年,哪管他,四季可迁,痴心永不变。
上一章说道讲到我因为丢了魂魄以后,脑子笨到什么都学不会的境地,慌乱的跑到了山上发泄被别人轻视的情绪,谁知道被三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人盯上,生死再一次面临考验。
看见左臂的青龙纹身缩成一团,我右手扶着半截木桩,微微弓着腰,警戒的看着四周,天空还下着牛毛雨,四周静谧的有些变态,居然能听到细雨打在松针上的“沙沙”的响声。突然感觉头上的树枝一阵晃动,伴随着豆大的雨滴落下,三团绿呼呼的“东西”从天而降,轻飘飘的站在了我的身旁左右两米远的地方。
我只能用“东西”来形容,整个“怪物”全部由一尺多长绿色和枯草黄色相间的条状物包裹着,不但有好多嫩绿的苔藓和草皮铺在上面,甚至还相间着几朵石韭菜花,散发出一股子土腥和草屑的味道。
突然从天上落下来三块长满青苔和杂草的大石头,我当时就想,这也不是在演“西游记”,我又不像孙猴子,怎么他奶奶的大白天碰上“石头精”了。真心感慨“神仙”对我的事情真的好上心、好有创意呀!这种案板上鱼肉的感觉,让我的双拳攥的更紧了,紧张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三个怪物。
恰恰相反杜鹃的变化倒是让我差点把下巴砸到脚面上,刚才还蓄势待发的青龙纹身,现在又恢复到了平时的模样,洋洋散散的缠在左臂上,神态和平时几乎一样,真搞不懂这小妮子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她的思维总是领先我至少一分钟。
“没事了,自己人,瞧你那点出息,丢死人了!”杜鹃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自己人”这句话我该怎么理解呢?我没有记得老爸老妈说过,我还有长成“石头”样的远房亲戚呀,我刚想继续发问,就听见左边那个略微高的“石头”说话了。
“子鸿,别动!”
这——,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是老爸的声音,老爸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什么让他身上长了这么多的“草”,我急切的想上前去看个究竟。
“别动!”如果说刚才是心平气和的语气,现在这个确实命令的语气,并且增加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傻傻的愣在半截树桩旁边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变异”的老爸,这样复杂的问题,实在不是我现在这种不灵光脑袋所能处理的了的。中间稍微有点矮的“石头”,看了一眼两边。说实在的,我根本不能确定这种向两边转了一下头的动作,算不算的上看,因为从我的角度完全找不到这三个“石头”的眼睛在那里,旁边的石头微微动了一下,应该算是回应吧!
只见中间那个略微矮的“石头”从厚厚的“绿色衣服”里面掏出一个两尺多长的“黑棍子”,仔细辨认一下,这不是那爷爷从不离手的旱烟袋吗?黄铜锅、玄铁杆、白玉嘴。我恍然大明白呀!左边的是老爸,中间的是那爷爷,右边那个稍微瘦一点的不用说,肯定是三叔。不过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就不是我这‘榆木脑袋’所理解的了,反正我也想不出来,索性就不去想了,不过现在至少确定一点我“生命安全了”。
那爷爷拿出烟袋以后,左手打了一个响指,一股虚幻且翠绿色的火焰从食指指尖上冒了出来,形成了一米左右的球形空间,这光团碰到黄铜锅的那一刻,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才还耀眼亮丽的火团,一下子通过烟袋吸进了肺里,顿时消失不见。这一套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的懈怠,刚才的光芒也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整个世界顿时又回到了现实。紧接着膨胀的胸腔猛地收缩,一个巨大完美的绿色“烟圈”从那被“绿地皮”挡的嘴里吐了出来。
望着慢慢向我飘来的同时也逐渐变大的“绿色烟圈”我就迷茫了,难道那爷爷吐烟圈还要打扮成这样拉风的模样。在它接近我身体的时候正好变成和我一般大小,撞到身体的那一刻我觉得这个“绿色的烟圈”和浓糖浆一样粘稠,有点像嚼好了的泡泡糖,黏黏糊糊的,直接就附着在我的皮肤和衣服上,一股麻麻痒痒的感觉传遍全身,就如同一身的蚂蚁贴着肌肤在爬,那种浓烈的混合着草屑的土腥味也直冲脑仁。
最具视觉冲击力的应该算是被“绿液”附着的地方,正已可见的速度长出和面前三个“怪物”一样的,绿色和枯草黄色相间的长条,偶尔有些地方渐渐的钻出嫩绿的草芽,短短半分钟左右我变成了第四个“迷你版石头精”。
对于这些超乎寻常的事情,我早就学会了超乎寻常的对待,我只是好奇,要是那爷爷把这个“戏法”教给我,下次再和瘦猴他们玩躲猫猫的时候,我保证他们的找到死也发现不了我。
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右手边我认为是三叔“变”的“石头精”,瞬间就闪到了我身边,接着就感觉腰间一紧,一下子就被扛起来,我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耳边呼呼的风声已响起。老爸和那爷爷朝着我砸折的树桩处看了一下,又对望了一眼,也随着三叔身后追来。
这速度不是奔的太快,而是飞的太低,他们在树梢之间如同猿猴一样,每一蹿就出去好几仗远,眼前这崇山峻岭简直和自家门前小水沟一样。
根据山的轮廓我也慢慢的摸清了我们的位置。村子的东面是茫茫燕山山脉,离村子最近的便是“二龙沟”,它得名于整个两条高大的山脉分立两边,山势共形成“九道分叉”,如同游龙在天,绵延百里。最奇特的要算是两条山脉汇聚的地方,是一个**的圆形高山叫“龙珠峰”,高耸入云,峰顶是一个三里直径的碧蓝“天池”,清澈如镜,两条龙在这里虽然勉强形成俯拜之势,但是二龙整体峥嵘异常。还记得老爸在一次闲谈中说“龙珠峰”是一块风水宝地,但是“二龙争一珠”又是“血光纷争”的大凶之兆,非命理极其强横霸道的人不能享用这一风水。
整个二龙沟怪石林立,土地贫瘠,所以没有任何一个村落,这里是动物和草药的乐园。以前那爷爷带着我们三个小家伙来过一次,所以还有些印象。
但这一切的平静全部被两年前“磁铁矿开采”所打破,这据传它是由省里审批,县里扶持的外国投资的大项目,投资方是一个很年轻的日本人,好像叫石原耀腾,将整个二龙山全部购买封山,百里长的二龙山除了从村里招聘去上班的有数几个人以外,其他任何人不准进入。苦力都是每个月都从南方拉来的“南蛮子”,从事下井打眼放炮的危险工作,这些人工钱比本地人底,干体力活耐力强,万一出事以后给点抚恤金就能打发,尸首家人都懒得往老家运送,而是全部草草埋在二龙沟的“头道叉”的乱坟岗里面。
但现在我不能理解的是,老爸他们行走的方向并不是回村子的方向,而是在二龙山山麓上面绕圈,速度极快,这个根本不像是有目的的行动,更像是被什么东西追击,一直在逃跑。
期间我自讨没趣的问了一下背着我的三叔,三叔一句话没说,就这样把二龙山整整兜了一个大圈,我真心佩服这三位前辈的体力,整整一天狂奔居然一点倦意都没有,连呼吸都无比的均匀。
在离村子很远的一条河里除去身上的“地皮衣服”,去除的方法出乎想象的简单,那爷爷只是在我们各自的身上摸了一把,说了一声“解!”,大片大片的‘地皮衣服’便脱落了下来,随即被河水冲的消失不见。
这时天已经放晴,三叔从随身的包裹里面掏出了几个饭团,分别递给我们,我早就饿的狠了,便肆无忌惮的“消灭”着手里的饭团。那爷爷看到我狼吞虎咽,嘿嘿一笑,便又把自己手中的饭团塞给了我,说道:“正长个头呢,多吃点!”。
我本还想着推辞推辞,但是肚子的**最终战胜了头脑的理智,到嘴边的“那爷爷,我吃饱了,您吃吧!”,硬生生的被换成了两字“谢谢!”,当然我不用瞧也知道老爸在用眼神“抽”我。这期间老爸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二龙山,我支支吾吾的说了自己考了“第一”,老爸便叹了一口气,毫无感情的说了一句,“今天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然后便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不再言语。
短暂的休整以后我们便起身往村里方向走,红彤彤的太阳已经用远山做被子,悄悄的蒙上了半边脸颊,剩余的光辉将西边的云彩烧的如同炉中的火炭,各种昆虫就是天然的交响乐手,用自己绚烂多姿的声音一起交织着美妙的乐章。
到村子时,天已经朦朦胧胧的了,老妈,三婶,英子,瘦猴都在村口焦急的张望,看到我以后,老妈一把就抓了过去,在我的屁股上狠狠的就是三巴掌,嘴里不断的重复着,“我让你跑!我让你跑。。。”。我并没有躲,我知道这次是我自己害大家担心,错都在我,三婶赶忙拉开老妈,刚要开口询问。老爸说道:“回家说!”,这种不容置疑的口气是绝对的权威,一行人各怀心事,默然无话的向我家里走去,虽然只是短短几步路,但老妈怜爱的眼神就没有从我身上离开过半下,真切的体会到可怜天下父母心!
后来我知道,我跑了以后,英子和瘦猴追丢了就回去告诉我老妈了。老妈一下子就急了,跟三婶等四个人,四处找了一下午,眼见天要黑了,就回来再村口傻等老爸,希望等他们回来再做打算。这面老爸只说了碰见我就带了回来,并且隐去了我们在二龙山的事情,这样算是歪打正着救了我一下,要是老妈知道她在着急上火的找儿子的时候,我却在“逛山景”,那我的屁股估计还得再添几个“红沙掌”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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