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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聊聊天 第七章 青梅竹马·起泡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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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知道她的名字叫做雪花的时候,我和她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无话不谈”在这里只是充当形容亲密的形容词,小小年纪的我们哪来那么多话)。接着,我的这位好朋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为我做一些她自认为,很好很美妙的事情。

    小雪花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乐于助人,她甘愿为她所认为好的人,付出她的一切。而我,就理所应当地成为了继她的亲人之后,第一位享此殊荣的人啦。

    不过现在想想,我实在是受之有愧啊,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好像将这一切她对我的“恩宠”视作理所应当,而我也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接受,一点也没有“礼尚往来”的中华民族优良传统,并且我可以肯定地是,我连半个属于“客套话”范畴内的标点符号都没有用过(当然,四五岁的我应该还不懂这些吧)。

    五岁,的某一天。

    记不清是初春还是仲夏,反正应该是五岁那年的前些时候,那时我和雪花已经有小半年的友谊啦!

    这理应是个值得书写和纪念的时间段,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愣是对着一段时间的记忆忘了个精光,连点渣滓都不剩。然后,印象中关于我和雪花的第二个画面,就跳跃式地不连贯地,播放到了几个月后的这一天午后(实在对不起,我习惯性地不记得是哪天了)。

    应该是星期天,我们两人不用去幼儿园(我和雪花对幼儿园都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憎恨),刚好也不用去其他亲戚的家里。我们两人在简单的午睡过后(在家里我还是睡得早滴),就如同出笼的小鸟般碰面啦。现在想想,阔别一星期后得以再见的心情,真的如同歌里所唱的那般,“那个喜啊,那个乐呀,那个敲呀,那个打!”

    那天,她略带神秘而庄重地在我耳边轻声说话(其实那会也没有第三个人在),“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哦!”然后,我就乐呵呵地点点头,我们手牵着手一起朝着雪花的家走去(童年的小名,叫牵手)。

    那时候,我们的家,其实就是服装市场内的那一间间二层楼高的铺面,底楼卖衣服,上面那一层就是所谓的家了。我和雪花的家,也就是铺面上的那一层楼,只有十几米平方大,放个长着大尾巴的彩色电视,安个两尺来长的空调,摆个兵马俑般的冰箱,横几张座椅,小资点地再立两个那个时代独有的深褐色音箱,能露出白色瓷砖的空白地带就所剩无几了。而雪花的家,比我的还大那么一点点,还可以摆得下一张玻璃茶几。

    在雪花的牵引下,穿过楼下那如同林立高楼大厦般的一栋栋包裹着透明包装纸的衣服,还没来得及跟她的妈妈(我一直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和那些疼爱我的姐姐们打招呼(当然也可能是她们在忙,我们两家走得很近),就被雪花拽上了楼。

    “你坐着这里,闭上眼睛,不许偷看。”在雪花的命令下,我“规规矩矩”地闭上了眼,并且还用手遮挡在双眼之前以示严丝合缝。其实啊,我哪有那么乖,用双手遮挡只不过是为了我的观察提供一个冠冕的借口而已,顺着指缝,照样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雪花一个闪身进入了她家的袖珍厕所,鼓捣了足足有好一会儿,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耳边尽是一些乒乒乓乓的声音。那时候的我远没有今天这么绅士般的耐心,大约过了几秒我就不耐烦地站了起来,轻手轻脚地慢慢地猫到了厕所边,准备趁其不备吓她个鬼哭狼嚎。

    可是没想,就在我头顶漂浮着那些如意算盘的泡泡想法时,雪花就好似一颗炮弹般,炸到了我的面前。

    那一刻,我居然不争气地尖叫了一下,我甚至有那么一刹那间感到了楼上的地板都颤抖了一下。不过印象中,雪花倒是比我淡定多了,笑靥如同那灿烂的喇叭花,似乎在吹奏着胜利的号角。

    “当当当当,我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雪花快乐得如同黄鹂之音的话语,瞬间就将我被震得游离于九天外的魂魄给拉扯了回来,然后,我就看见了……在谜底还没有最终揭开之前,我真的以为这就是雪花所谓的要送给我的礼物。

    回到印象中的场景,只见她一手拿着一大罐盛着好像是牛奶果冻般东西的瓶子(那是我当时最真实的理解,其实,那就是一瓶普通的洗发露),另一只手的任务就繁重得多了,五个手指就叼着有木梳子、新的浴巾(我还记得上面画有黑猫警长)和一双游泳时才会用到的用于防入水的眼镜。看到这些,我的魂灵又再一次起了开小差的念头,但还好,我起码还懂得发问,并且神奇地是,那时的我居然已经懂得了,打哈哈。

    “哇,我好喜欢啊!”

    现在想想可真是假得不得了哇,明明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本能般脱口而出,实际上我可能更想要表达的是,这就是你想要送我的礼物?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当时雪花送的我是这些的话,我也是会很高兴的。这么说来,这句话也不能算是违心的客套了吧!(呵呵)

    谁知道呢?反正我就是说了那么一句话,但很明显,就在我这一句话飞出来的那一瞬间,雪花脸蛋上的表情便突然间像是凝结上了霜,如同还要再夸张一点的话她应该还会咳出几声来,来表达她的不解和我的愚蠢。

    不过,雪花在一阵快速的摇头否定之后,立即就换上了更加璀璨的笑脸,坚强勇敢地揭开了,礼物。

    “哈哈,大笨蛋!我是想要帮你洗头!”为了表达她的喜悦,雪花还特地蹦了一下。

    洗,洗头?

    当时的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我那没有几根毛的大脑袋,眼睛眨巴了好一会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倒不是我不理解她说的话,而是我搞不清楚为什么雪花会这么心血来潮心潮澎湃地想要给我,洗头?印象中一个特别有趣的画面就是,我还极其认真地嗅了嗅片刻之前摸头的那一只手,但我不记得那个味道是怎样的。

    如果按照我现在的推断,或者以我现在被各种知识填充到复杂的思维来推理的话,当时我的那些做法很有可能是在表明,我将雪花的一片好意误认为是,对我不干净的侮辱。可是,小孩就是小孩,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前一刻我们两人还僵持着(雪花欢喜邀请,我嘛就好像一只听不懂人话的大猩猩般在东抓抓西嗅嗅),后一秒,我们就欢天喜地地进入到了状态,不问为什么。

    那天,晴空一片的碧蓝色的天空,飘着朵朵如同棉花糖般的白云(这两句是我杜撰的,我只记得那天不是阴天)。在这岁月静好的下午,我们两个祖国未来的花朵,远离市场的喧嚣,在简朴美好的小屋子中,进行着一场净化心灵头皮的神圣仪式。这时候应该来点儿抒情的音乐的,可惜啊我们不懂得怎样放碟开音响。

    所以啊,在那个冬日黄昏的相遇之后,在岁月的幻灯片播放下,就来到了雪花为我洗头的美好(应该是奇怪)画面。

    前面说过,雪花愿意为她认为好的人,也就是好朋友,付出她认为好的一切。而这个洗头,就是雪花为我精心准备的(我唯一知道的)。我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情况下会认为洗头是表达情意的好方法,可能是从电视上学到的,也可能是在洗澡的时候灵机一动,总之她就这么做了,而我,从那个时候,到整个青梅竹马时代,一直到后来我意识到我真正失去她的那一刻,我都不知道这个已成为千古之谜的答案。

    我就只是在享受着,她就只是在单纯而快乐地劳作着。

    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或许对于有些事情来说,“永以为好”就已经足够了。

    扯得有点远了,我们继续说洗头。

    雪花就是这样,她想对身边的人好,却有时总会以一种比较喜剧的方式来收场。我不知道其他人的下场是怎样的,具体到我身上,却是恰当的屡试不爽,而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洗头,洗啊洗啊洗,柔软的手指在我的头发间来回穿梭,在我稚嫩的头皮上划下了一个个跃动着满足与幸福的乐符,冰凉而又芬芳的洗发露所营造出的漫步云端的飘飘感觉,让我整个人从皮肤到心灵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

    小伙伴们,这绝对不是在夸大其词,我现在闭上眼睛仿佛都能穿越古今纵横上下,感受到了自有意识以来的第一场能冠之以“爽”的感官盛宴(感官这两个字,似乎有点过了,见谅)。

    在这之前,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或许只有大冬天泡热水澡了,不过那时候还没有淋浴的莲蓬,热水都装在红色的塑料桶,享受的时间是与热水冷却的速度成反比的,而你们知道,冬天的热水是不耐冻的。

    所以,戴着一个黑色的防水眼睛,我喜滋滋地享受着,陶醉着,心里乐开了花。我的头随着雪花一来一回一抓一放的手的节奏,而前后摇晃着,嘴角尽是舒畅。

    那一刻,我清楚地记得,我想起了电视里的在巨大的澡池子里被宫娥搓着背冒着热气的皇帝老儿。

    就在我沉浸在我的意淫的世界中无法自拔之时,我忽略了雪花关键性询问我的一句话,一句我应该作出回应的话。

    “不知道洗发露够不够啊……”

    哎呀呀,啰嗦的我现在才发现只说了整件事情的二分之一。应该没有关系吧,我们下一章再接着聊(我想,这应该不能算是在湊字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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