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市公安局第一看守所里，马哲和姜聪正在提审张力平。张力平的嘴上油汪汪的，他刚吃完马哲给他带来的鸡肉。侦查人员给在押犯罪嫌疑人带食品是违反规定的，尽管马哲说出了事他担着，姜聪还是细心地剔除了鸡骨。
张力平的供述基本同上次一样，只是补充了更多的细节。就在马哲他们要结束审讯的时候，张力平突然说：“我看见宋宝贵了，他和我关在一个号子里。这个小子很不正常。”
“谁？”
“宋宝贵，跑长途汽运的。我以前就认识他。我想向你们提供一个线索。”
“你说吧。”姜聪已经准备好记录了。
“一个多月前吧，宋宝贵来找我，他的前四后八坏道上了，让我去给他修车。修完车他请我吃饭，喝高了。他说接了一个大买卖，很快就要成为富翁了，以后会罩着我。我问他啥买卖，他就是不说。晚上在我家睡的。第二天早晨酒醒了，我问他要做啥买卖，能不能算我一个。他变毛变色的，问我昨天他都瞎白话啥了。”
“后来呢？”姜聪问。
“他撞死人了，听说是个有钱的老头，然后就进来了。”
“你说他不正常是怎么回事？”马哲问。
“宋宝贵平时不是个敝亮人儿，有事没事唉声叹气，就跟活不出来似的。可是我在号子里看见他的时候，这小子活蹦乱跳，成天乐呵呵的。这不活见鬼了？”
“接着说。”姜聪见他停下了，催促道。
“没有了。”
“没了？”姜聪把笔拍在记录纸上，“这叫什么线索？”
张力平说：“我就是觉得他太反常了，进了局子还高兴地像过年似的。想起前几天的事，我估摸这小子除了交通肇事一准还有别的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姜聪把记录本收进公文包，漫不经心的问。
“我猜是运毒品”，张力平压低声音说，“我是个修车的，跟跑长途的都很熟。我听说宋宝贵认识几个吃药的，有时候给他们捎点粉儿。”
马哲道：“毒品的事不归我们管，你举报的线索我们可以向局里汇报。你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
张力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俩太讲究了，还给我带好吃的，我想提供点情况，让你俩立个功什么的。”
马哲和姜聪回到市局，重案组办公室里没人。于梅去技术支队找人商量侦查实验的事。赵大雷和周南川各带一名刑警进行外调，核查张力平的口供。重案组是刑侦支队的尖刀部门，查明案情后抓人取证等工作可以随时抽调队里其他部门的干警配合，以弥补侦查力量的不足。
姜聪道：“马仔，你让我查的事我抽空办了一下。发给邵队的电邮，来自国外的一个服务器。”
马哲问：“你是说这封邮件是外国发来的？”
“这也不一定，”姜聪道，“也可能是国内的电脑把邮件发到国外的服务器上，再由这台服务器转发给邵队的电脑。这样我们只能追踪到这台服务器，却不能进一步找到原始的IP地址。我也试着黑了一下这台服务器，看来是高手维护的，防火墙很结实，根本攻不进去。”
“那邵白删除的邮件呢？”
“我一个哥们是网络公司的，他答应帮忙想办法。”
马哲向姜聪要了提审张力平的记录，复印了一份，“我去趟缉毒支队。”
于梅从技术科回来。经过交警支队办公区时，她看见马哲进了陆宇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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