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明酒量原就一般,心情又不好,二两酒下肚就有些醉意:“还能怎么样,自杀呗。这姓宋的小子用半片剃须刀割腕,血都他妈淌干了。现在检察院和局纪委正在追查责任,我这个所长是干到头了。老子根本不在乎这个。马仔,你说我是在乎这个的人吗?”
马哲知道其实杜云明很在乎,心里却暗暗为他抱不平。市局第一看守所原来乱得不成样,干警在所里开买卖,在押犯人只要出得起钱,在里面照样吃香的喝辣的,甚至能弄到毒品。有的看守人员还偷着把小姐带进看守所,和犯人进行交易。杜云明到任后,雷厉风行地进行了整顿,一看监管秩序为之一变。由于断了一些人的财路,杜云明承担了相当大的压力,但也得到很多正直干警的拥戴。
王长义是一看干警,平日里跟杜云明走得很近,这顿饭也跟来了。他一直没吱声,听杜云明这么说,接过话头:“杜所你不可能有啥事。从领导的角度,该做的你都做了。”
杜云明道:“怎么没责任,管理不严呐。那刀片怎么带进去的,为什么没查出来?检察院的人调查出事前后人员在岗情况,结果发现小五执勤期间出所了。”
马哲道:“小五他老婆生了吧,请假了吗?”
跟杜云明来的另外一名干警付东华道:“可不是嘛,昨晚生的,大胖小子。所里出了事,他也没好意思通知大伙。”
杜云明道:“小五正接受调查呢。昨晚他接到家里电话,找不到带班的葛教导员,就给他打手机,没通。小五实在没办法就先出所了,一边往医院赶,一边拨葛洪滨的号。也不知道这老小子跟谁唠大尾巴嗑,始终占线。后来小五老婆要生了,他就给老小子发了条短信直接去了医院。这也算是请假了。”
马哲心里一动,问王长义:“昨天晚上宋宝贵和人打架的事是谁处理的?”
王长义想了下:“不知道。”付东华道:“咋的,还不敢说呀?葛教导员呗。”
马哲又问:“小五几点给老葛打的电话?”
三人都说不知道具体时间,马哲让付东华问问。
顾绍峰道:“问那个干啥,接着喝。”
“我心里有一个很大的疑问,这事很重要。东华,你现在就给小五打电话。” 马哲说罢站起来走出单间,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给于梅。
见马哲如此郑重,顾绍峰的酒意也清醒了几分,他催促付东华:“赶快,马仔肯定是有重要发现。”
马哲回到酒桌时,付东华已经和小五联系过了。他告诉马哲,小五说他从昨晚七点四十七分一直到八点零三分,先后给葛洪滨打过六次电话,都未接通。检察院下午要找他谈话。”
王长义提一圈了酒,跟谁都没少喝,眼见着有些喝大了。过了大约十分钟,于梅回电话。大家都能听见于梅的声音:“马仔,我又看了一遍,宋宝贵进入训导室的时间是十九点四十三分二十一秒,出去的时间是二十点零七分四十三秒。”
这下大伙都听出眉目来了,杜云明盯着马哲,马哲点点头没说话。
王长义站了起来:“你们喝着,我要对地广播一次。”见付东华要跟他出去,摆手说:“没事,你老实坐着,还欠我半杯呢啊。”
王长义绕到服务台问:“有固定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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