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有女清妍,性德温顺恭仪良谨,深得朕心……”皇宫里据说是‘位高权重’高公公手执佛尘,拉开金色的皇榜,尖声西气地念着。
清妍晕晕沉沉地跪在地上,连呼吸也觉得混沌,她皱着新月一般的眉毛只觉得念圣旨的那个人像是在念催眠曲一般。性德温顺?恭仪良谨?说的是她吗?
“……与太子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特钦赐良缘与女,择日完婚……”
李府的众人都偷偷用火辣辣的余光瞄着清妍,深怕这位小姐牛倔脾气上来抗旨,将皇家的颜面扫一地,然后整个李府就等着抄家灭族。但是他们没想到跪在前面的清妍只是安静地跪着,半生也不吭,一直悬着的心跟着落了下来。
“……钦此……”
“……钦此……”
李尚书赶忙推了前面的李清妍一下,急道:“清妍,接旨啊!”
清妍昏沉地抬头看向那个白粉覆面的高公公和他手中的圣旨,神情茫然。
高公公笑道:“李小姐想必是高兴至极了,皇上亲自指婚,若不是太子昨夜冒雨在殿前跪了一夜,换做别人怕是求都求不来呢!李小姐真是好福气啊!”
好福气?
那么她是不是应该接受这锦绣良缘呢?
清妍蹙眉看了看四周大家焦急的眼神,微微笑都大概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想抬手却发现放佛有千斤重的秤砣压在手腕上。清妍使劲摇了摇脑袋,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浊气,再睁眼时便接下了圣旨。
“臣女……谢主隆恩……”还未说完,清妍便觉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是的,从小身体就壯得像头骡子一般的清妍在接过圣旨后两眼一番彻底病倒,而且宫里的太医被纷纷派向李府,但情况却越来越糟糕,甚至已经有人。长安城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不得不感慨李家小姐的命薄,赐婚赐了,接旨也接了,就在最后一个罐头却病来如山倒,当真是红颜薄命。
“禀太子殿下,李小姐寒气入体,急火攻心,加上之前的伤势并为未救治彻底,病情不容乐观甚至……性命堪忧。”太医走进殿中向方恒匆匆说道。
方恒一脚揣在太医身上,怒道:“什么叫性命堪忧,什么叫不容乐观,我看是你们这群饭桶治不好人!”
太医们连忙跪在地上,“臣等无能,望殿下恕罪!”
方钰叹口气,拉住欲要发作的方恒说道:“皇兄,他们已经尽力了!”她转过头,对太医们正色说道,“李小姐的病你们务必要尽心尽力,她是未来的太子良娣,若是真有什么差池,你们也就不用再当太医了!都下去吧!”
太医们诺诺点头,鱼贯而出。
方恒像是丧失了什么力气般跌坐下来,手抚着额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方钰握住他冰凉的手,满眼苍凉,问道:“皇兄,一定要清妍不可吗?为了得到她,你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别人,放弃她,不可以吗?”
方恒垂下眼眸,淡淡地说道:“可以。”
方钰一喜,正打算起身,却听见方恒淡淡地说道:“要么她死,要么,我死。”不死不休的追逐。
方钰恐惧地看着方恒,在她印象里一向温文尔雅的方恒如今为了一个女子却变得如此面目可憎,但他即将是一国之君,是九五至尊,怎能为了一个女子而如此堕落?她暗暗皱紧眉头,走出殿门。
亦难手拿着皇榜面无表情地站在李府前面,守门的家丁一看他是个和尚便打算哄他离开。亦难将接下的皇榜放到身前,看着打算哄他离开的两个家丁淡淡说道:“不是说李府小姐病重吗?”
两个家丁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离开去请管家,还有一个上下打量着亦难,狐疑:“你是大夫?”
亦难并不恼,只是平静地说道:“还望小哥带路。”
这时李尚书和管家走出来,管家看见亦难连忙拱手道:“是这位小兄弟接了皇榜?”
亦难双手合十说道:“正是小僧。”
李尚书打量了一下亦难年轻的脸,不动声色地说道:“小女病了一个多月,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小和尚若只是注意到皇榜上的悬赏,还是趁早回去吧。”他以为亦难是看重皇榜上丰厚的悬赏而贸贸然来李府问诊,所以好心提醒道。
亦难微笑,摇头说道:“小僧早已看清楚。”
李尚书咦了一声,看着亦难平静淡然空若一物的目光,态度也谦和起来:“还未问小师傅法号。”
亦难微微一笑,说道:“小僧亦难。”
李尚书更惊讶,说道:“早闻亦难师傅大慈大悲,妙手回春,一直以为师傅是个得道高僧没曾想竟如此年轻!真是后生可畏!”
亦难微微一笑说道:“尚书大人过奖了。”
李尚书欣喜若狂,连忙向亦难引路说道:“亦难师傅,还请这边请。”
他本想将亦难引进后院,但亦难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我能救李府小姐,但是希望大人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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