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地点
我躺在死一般寂静的病房当中,久久不能入睡。
白日里发生的再我的脑海当中不停的浮现,惊惧,疑惑,恐怖,种种负面的情绪令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越是胡思乱想心里就越是害怕,我的胆子虽然不大但也不小,白天还好说,到了晚上就安静的有些吓人。房间里面着实有些诡异、
这房间刚刚死过人....
看着对面的床铺空荡荡,我始终觉得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张大爷仿佛就躺在那张病床上直勾勾的看着我,他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他的胸口插着一柄触目惊心的水果刀。
越是想这些越是心烦意乱,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寻思着找个什么地方去抽根烟散散心。
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睡着了,走廊内一片空旷狭长的黑暗。遥遥望去,唯有值班护士那里的灯光还亮着,我下意识的向着那里走去。说真的,我实在是不想一个人呆着了,特别希望有人和我说说话,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无论是谁都好。
灯光的映射下,惨白的护士服看起来有些扎眼。值班护士正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她的头发很长,垂落下来遮住了半边的面孔。另外半边看起来是那毫无生气的样子。
“护士小姐,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啊。”
我略微犹豫片刻,来到对方的面前。因为周东菡的缘故,我跟骨伤科这块的护士们都很熟悉,不过面前的这个人却着实有些眼生,也许是她总值夜班的原因吧,我并没有多想。
护士闻言缓缓的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能注意到她干涩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低沉而又缓慢的声音自喉咙当中发出:“我在值夜班,今天晚上就我一个人。”
听到对方的话,我愣住了,不知道为了什么面前的护士给人的感觉十分的怪异。
“那个,帮我梳梳头好吗?”护士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平端着的手中的梳子。
额?梳头。这位护士小姐也太过于随意了吧,竟然让素不相识的人为她梳头。我心中想着,不过目光却下意识的向着梳子的方向看去。
嘀嗒,嘀嗒
昏暗的灯光当中,似乎某种液体顺着梳子流淌了下来,滴落在桌子上,那鲜红的颜色格外的醒目,那是—血。
我只觉得脑瓜子嗡的一下子,忍不住倒退了四五步,满目惊恐的望着面前的护士小姐。
不知道从何处吹来一阵冰冷的风,吹开了护士小姐的挡住半边脸的头发、天啊,那还是脸吗?另一半边脸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灼痕,眼眶是一个黑黝黝的空洞,眼珠已经掉了出来,耷拉在眼眶上。狰狞而又恐怖。
“帮我梳梳头好吗?帮我梳梳头,帮我梳梳头,梳梳头,梳头....”护士小姐神经质般的不断重复着,阴测测的冷笑声在地狱般的走廊回荡着。
“鬼啊。”
我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声,玩了命似的向着电梯的方向跑去,此时我只想做一件事,就是离开,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医院。
“没用的,你是逃不了的”
护士小姐面无表情的望着逃跑叶鸱的背影,阴测测的冷笑着说道。
电梯对于此时的我就如同天堂的大门一般,让我看见了希望,没有任何犹豫一头钻进了电梯当中。
八楼,七楼,六楼...
电梯每下一层,我都忍不住激动一番,越来越近了,终于可以离开这地狱般的地方了。
可是当走到四楼的时候,电梯却突然停了下来。
电梯里面的灯瞬间熄灭...
“妈的,怎么在这个时候停电了。”
我背靠着冰冷的电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电梯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我身上的病服已经被冷汗完全浸透了。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芒,能够清晰从对面挂着的镜子上面看见我苍白的脸满是惊恐的表情。
帮我梳梳头吧
女人阴测测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镜子当中的画面一阵模糊,画面变成了那个护士的模样,她手里还攥着滴血的木梳,空洞洞的眼眶上当啷着鲜血淋漓的眼球,她虚张着的手仿佛要从镜子里面伸出了一样。
滚...你快滚开,别缠着我...
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如同发了疯一般用手机敲击着那块玻璃,玻璃清晰的碎裂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宁静,镜子被我砸了个粉碎,
那恐怖的声音总是停了下来。我脱离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玻璃割破了,不过这时候那里顾得上这些了,我只是撕开一块衣服简单的缠绕了一下。、
手机闪烁了几下,也灭了下来,看来不是所有的山寨机都特别的抗摔啊,我此时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短短的十分钟,我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
叮
灯光闪烁了几下再次亮了起来,在我的耳中仿佛天堂般美妙的音乐。电梯的门缓缓的被打开了,我看也不看的跑了出去。
狭长的走廊,幽暗的灯光,值班护士正坐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半边的脸庞,鲜红色的血液正顺着梳子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
电梯上方,鲜红的八字异常的刺目。
“妈的,怎么还是八楼。”
我此时接近崩溃的边缘,隐约能够见到那名护士正悠悠的转过头,她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嘴角轻微的蠕动:“帮我梳梳头好吗?”
“滚开,死鬼。”
我赤红着眼睛对着她咆哮了一声,再次玩命似的逃跑了,电梯我是不敢走了,只能够爬楼梯。
楼梯的扶手摸起来如同冻肉一般的刺骨,不过此时却完全顾不上这些,我的脑海中唯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
楼梯仿佛永无止境一般,不论怎么往下走,永远都是八楼。
那鲜红刺目的大字,仿佛是一个永远止境的诅咒一般,摧残着我濒临崩溃的神经。
“鬼打墙!”
我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只能够这么办了。心中一发狠,闭着眼睛。身子向着楼梯下面滚了下去。
身子与楼梯不断的碰撞着,我牢牢的护住刚刚愈合不久肋骨,其他的地方也就无所谓了。虽然身子无比的疼痛,不过我的脸上却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七!”
同样鲜红色的字,给我的感觉却是截然相反,就仿佛天堂与地狱般的差别。
走着走着,我突然间停住了,面前有一个身穿蓝色大褂,带着口罩的清洁工正在打扫着楼梯的卫生。
我的脸上露出的狂喜的表情,终于看见人了。可是我当时却没有想到,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怎么还会有人在打扫卫生。
“太好了,终于看见人了。咱们一起快跑吧,这栋楼里面闹鬼。”我开口对着那个人说道。
“闹鬼?真的吗?”
那个疑惑的抬起头,透过口罩的遮挡,我仅仅能看见对方的双眼。似乎带着异样的灰白。隐隐间,我的心头有了一丝不安的预感。
那人缓缓的脱下自己的蓝大褂,又将自己的口罩摘了下来,带着几分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忍不住倒退了两步,上下打量这对方:他的个子不高,蓝色的牛仔裤,黑色的皮夹克,他的脸上苍白,全身上下染满了鲜血。
这...这分明就是白天死的那个人。
我大惊失措的推了一把对方,玩命般的向着七楼的走廊内跑去,我的耳边不断的回荡着阴测测的笑声,是那个男人的笑声。
慌乱当中,我仿佛撞到了什么人的身上。
“你没有事吧。”
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声音是如此的近,又如此的熟悉。
我猛地抬起头,面前的站着一位佝偻着背的老者,身穿着与自己一样的条纹的病号服,他的胸口深深插着一柄水果刀。
“小叶啊,现在几点了?”
张大爷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猛地睁开了双眼,全身上下如同水涝的一般。只觉得心跳骤然停止了一拍之后,随之剧烈的跳动着。
原来是个噩梦,张大爷正好端端躺在那里,没有任何人死亡,更没有任何鬼出现。
“看你这出息,弄的满头大汗的,做恶梦了吗?”
小hu士周东菡拿毛巾擦了擦我额头的汗水,娇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笑着摇了摇头,下意识看了一眼枕头边的那本小说的名字《午夜凶梦》,还真是一场噩梦啊。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下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肋骨,就连妖怪小爷都跟它干过架,反倒是被一个噩梦吓成这个样子。我有些怪自己不争气。
“今天就要走了,留个电话吧,方便我们彼此联系。”小hu士周东菡似乎有些不舍的对着我说道:“有空记得常来。”
“我可不希望常来这里。”我摸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是说有空常来看看我。”周东菡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红着脸有些尴尬的说道。
“好吧,再见。”我拎起自己的行李,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是这些天在这里买的生活用品,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着临床的张大爷真诚的说道:“祝您早日康复。”
叶鸱路过前台,小护士们并没有注意他的离开,她们聚集在一起在电脑上看着一则新闻。康安路发生一起严重的交通时间,一辆摩托车与货车相撞。摩托车驾驶员正在送往医院的救治的路上。新闻上还附着一张图片,那个人个子不高,带着蓝色头盔,黑色的皮夹克,蓝色的牛仔裤,满身的鲜血....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妇女的衣服十分普通,不过她的女儿打扮却十分新潮。肥大的T恤衫印着一个大大的银色骷髅,超短裙下两条修长的美腿肆无忌惮的暴露在空气下面。
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好像一直鹦鹉一样。耳朵上还带着一副耳机,口中不停的嚼着口香糖,脑袋随着音乐的节奏不时的轻微摇晃着。脸上挂着一层厚厚的烟熏妆,根本看不清原本究竟长什么样子。
“爸,您吃个苹果吧。”
中年妇女微笑着从兜子里面拿出一个又圆又红的大苹果,然后又从床头柜里面掏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黑色的刀柄上贴着一块Hello Kitty的卡通贴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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