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凉痕整理好思绪，一步一步走出门外，再将门锁上时，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她走出门外，一步一步，沿着巷子走出去，在巷尾，是程慕熙的车。
她靠近，却不拉开门，隔着窗望着他，微微一笑，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车里的人在抽烟，窗外的人则是在若有所思。
良久，待程慕熙掐灭了烟头，季凉痕才将车门拉开，二话不说地坐了上去，叹了口气，才说：“程慕熙，你不要这样，也不可以。我不是你的谁，我不值得。”
程慕熙闻言，再也不似从前那般眉头紧皱，而是勾着唇，话语间的失落感真的太过明显：“季凉痕，我最想听的话你给不了我，没关系，可是为何你总要说这些？”
为何？只为了我不想欠你的，我也欠不起。
可这些，她又如何能说得出口？
季凉痕垂下眼，叹了口气，不愿意在继续说下去，而是说：“走吧，快傍晚了。”
言下之意，是时候，去参加那个所谓的婚礼，那一场于她来说的告别礼。
程慕熙不说话，脚下一用力，车立马就飞驰在道路上，季凉痕望着他，自然知道他有几分生气又有几分失落几分心疼，可她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在他踩下油门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再也无法平静，开始纷纷扰扰的凌乱着。
闭上眼，她根本就不想再去思考任何，直到程慕熙那声音响起她终是觉得心顿时疼得无以复加。
“到了，你要下车，还是晚点儿。”
闻言，季凉痕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睛莫名地泛红，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声音止不住的苦涩：“最后再进去吧，我怕我受不了。”
受不了，看着他挽着别人说着在一起的誓言。
季凉痕说着，哪怕她尽力，她几乎想尽办法在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可她却还是控制不住。她是人，不是神。
程慕熙不说话，他亦知道，她不需要任何话语来安慰。
他只是一伸手，直接将她拥在怀里，拍了拍她几乎已经在发抖的肩膀。
良久，程慕熙怀里的季凉痕像是已经平静下来了，叹了一口气，慢慢地推开他，笑了笑，目光望着窗外，声音有些沙哑：“要是我真的撑不住了，也还有你在是吗？”
程慕熙不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季凉痕不再说话，靠在椅背上，仿佛过了很久，里面的灯光亮了起来，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季凉痕依旧望着窗外，手不自觉地握紧，直到里面响起阵阵乐声，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的痕迹。
无人知道，哪怕是程慕熙也不会相信，这一刻，她觉得身心俱疲，甚至想直接逃开，不愿再看这一切。
“已经开始了。”
程慕熙说着，并不看她，也不知道她的脸色有多苍白：“受不了，我们就走。”
闻言，季凉痕只是微微一愣却没有点头，回头望他，唇一争一动：“程慕熙，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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