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这样,在他产生怀疑,快要想到什么的时候,她却总会适时地腻上他,让他消除疑虑。
原来是因为她体内的是母蛊,每次子蛊发作,母蛊也会有所反应。每次他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都守在他的身边。而她呢?她痛的时候,他在哪里?
他的夏儿啊,一个人瞒着他熬过所有苦难。他的每一次劫难,她都在他身边,而他呢?她所有的苦难都是一个人咬着牙默默承受,对他永远只字不提。
他的夏儿,他的傻丫头。
“不,我的夏儿不会有事的,你在骗我,是骗我的对不对?”为什么不是骗他的,他多么希望一切都是假的。
“她怕你担心,她让我瞒着你,每次病发,她都会躲在后山,痛得不省人事。她体内的是母蛊,是具有操纵作用的,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东西能减轻她的痛苦,她只能硬生生地熬过去。我没有办法,每次只有等她病发得到平息后,将她扶回来。”
“哈,哈哈……不是真的,哈哈哈……”轩辕雪陌疯了般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他的每一个字,于他来说都像是一种酷刑。
“我想告诉你的,可是她求我,你知道吗?那样高傲的一个女人,居然说“求”这个字……”
他的喃喃自语,每一句,都刺得他鲜血淋漓。他踉跄着推翻所有桌凳,将屋内能砸的都砸了,一片狼藉。
轩辕雪陌忽然运足功力在手心,向自己身上拍去。
“轩辕。”云霄惊呼阻止,刚要扑上去竟然被一股巨大的内力弹飞了出去。
云霄的嘴角血珠如断线的珠帘一般滴滴滑落,他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看着笑得异常妖娆,笑得全世界都在颤抖,哭泣的轩辕雪陌。
她死了……
她死了……
她怎么可以死,他们还没有成亲,他还没有对她许下生生世世,他还没有陪着她度过每一个黄昏和清晨,他还没有牵着她走过千山万水,他还没有……
还未来得及……
原来来不及做一件事情是这样的感觉……
轩辕雪陌失魂落魄地一步步后退着,随后发疯一般跑了出去。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要逃离,逃离这恶梦,他要他的夏儿,他要他的娘子……
夜深人静,初夏仍旧坐在床榻上缩成一团,脑袋里将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除了叹气,还是叹气。正想得入神,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朝着大门的方向,声音越来越响。
“参见皇上。”
“免礼,初夏在里面吗?”
“回皇上,夏姑娘在里屋。”
“嗯,退下吧!”
初夏放尖了耳朵,知道是李渊来了,立马一个翻身上了床,伴随着开门声拉过被子平躺在床上闭眼假寐。
一进屋,满室馨香缭绕鼻端,李渊的眼睛猛然一睁,眼神中随即腾上一抹兴奋,在看到静静躺在床上的初夏时,他更是色态毕露。
李渊走近初夏,几乎是用跑的到了床沿坐下。在见到初夏的那一瞬间,他无以言语地痴迷着那张脸,超脱世俗,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他极其激动地伸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初夏的脸,动作温柔至极,像是对着一个稀世珍宝似的。
初夏闭着双眼,即便是反感,还是决定咬牙隐忍着。
李渊紧紧地盯着初夏,一双眼中又是惊艳,又是痴迷,还有一种越来越凶猛的渴望。
他这样坐在初夏床边许久,眼神温柔地可以滴出水来,人却好想由先前的激动变为了不开心。
初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能感受到李渊投在她脸上的那般炙热的眼神,时不时的还会听到他的叹息声。
他温热的指腹忽然伸向她丰盈的嘴唇,在她唇上来回轻扶着。李渊看得很是认真,根本没有发现初夏身侧正缓缓捏成拳头的双手。
他倾下身子,将脸向初夏附去,在离她近后,又迟疑地僵持了几秒,像是在犹豫什么,最后又起身离开。
初夏虽闭着眼睛,但能感觉到李渊这样反反复复做了几次。在迟疑了好几次后,李渊终于忍不住,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只是简单地触碰而已,他却被这一吻勾起了火候,目光火辣辣地盯着初夏,喉结不停地抽动着,呼吸声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他看着美艳不可方物的初夏,绝美的脸上氤氲着梦幻般的色彩,让他如痴如醉,越发地贪婪起来。他觉得她睡得很沉,而此刻自己这样对她她却毫不知情,这样特别的刺激和兴奋。这样一想,他体内的**直像高炽地火焰。
李渊再度低头吻下去,手也不由放向她的胸口。初夏松开手,暗自一掌功力缓缓聚起,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皇上!”
这声音酥甜软糯,简直要把人融化掉,初夏一听便知道是沈冰,立马收了手上动作!
听到声音,李渊的动作一停,马上坐直了身整个弹起来,向屋外大声喝道,“做什么?”
“臣妾有事求见,可以进去吗?”
“嗯。”李渊红着脸,有着不耐烦地应了声。
沈冰打开门便瞧见他那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转眼瞟了眼他身旁躺在床上的初夏,瞬间明白了什么。
不动声色地走进屋来,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都美到了极点,不过李渊还沉浸在刚刚的偷香里,显然没有将注意力投射在她身上。
沈冰站立了一会儿,发现李渊年轻的脸上仍旧透着一丝不寻常的红晕,故作镇静反而透出他的惊慌。
见此,她不由在心里暗骂:真是个没用的东西,除了美人美酒,他脑子里还装得下什么东西。实在是愚不可及,爹爹说得果然没错,靠他是靠不住的,还是得自家人才能拿稳这江山。还好她投靠了白玉殇,这傻子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白玉殇只是利用他除掉轩辕雪陌,好稳坐江山的事情吧!
沈冰眼神发狠,飞快得闪过一丝阴冷。她端了端姿态,昂首挺胸地在室内转了一个圈,脚步优雅从容,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皇上,本宫已将夏姑娘的吃住安排妥当,皇上可还满意?”
李渊装模作样地将屋内环视了一圈,随即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看着沈冰,他站定了脚步,圆圆的富态平和的脸上全是情潮。
“辛苦皇后了。”
沈冰垂下眸子,暗自一瞥,眼中全是不屑。李渊话虽如此,但从他说话的腔调,她能明显感觉出来他此刻心中的极不耐烦。
李渊虽与沈冰说着话,但从始至终都未看她一眼,而是将眼神有意无意地向床上的人瞟着。
看到他这个样子,沈冰暗自冷哼了一声,她站在离李渊五步远的距离,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继而轻笑道:“皇上,这夏姑娘的确不是人间有的绝色,怪不得世人称她为妖精,这美得似乎有些不真实了。”
听着她这话,李渊还是未收回视线,反而万般赞同地点了点头,眼里写满了倾慕之色。
这初夏长得实在动人,他见过她两次,一次是在陌王府,一次是在百花宫,这,是第三次了。明明见了几面,却又觉得此刻眼前的她又生得不同。
这便是初夏样貌最出众的地方,一瞥一笑,皆是不同,美得当真只有拿“万种风情”这个词才可形容。
见他反应,沈冰咬了咬牙,心中反而更怒了。她瞥了眼李渊,阴阳怪气地说道,“皇上,臣妾知道此等美人人间难求,可皇上可要记得侯爷将她送到这里的缘由,这个女人,只是一枚棋子,皇上是个有远见的人,自然也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要怎么选择才是正确的。她可是摄政王的心头肉呢,有了她,咱们做起事儿来就不必那么费力了。”
听及此,李渊终于拉回视线,转眼看向沈冰。只见沈冰笑得极美,她对着他,眼神温柔地像是要滴出水来,继而说道,“皇上,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商量个万全之策,得想个妥当一点的法子,好好的用上初夏这个棋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站稳脚跟,把宫中势力全权整顿!”
说到这里,沈冰走到桌边到了一杯茶,再双手递给了李渊,目光转而落向帐子中的初夏,轻轻的说道:“多好的机会啊!”
听得沈冰分析,李渊接过茶来一口饮下。想想现在的情形,朝中绝大部分的势力和威望都被轩辕雪陌拢了去。他们现在势力明显不如轩辕雪陌,如今手中有了初夏这个人物,倒是胜算大了许多。
沈冰见李渊动容,继续说道,“侯爷和相父都帮着咱们,现在有了个初夏,岂不是锦上添花?咱们好好计划计划,到时,就等着接收胜利的喜讯了!”
沈冰仔仔细细地分析着,她一直盯着李渊的脸,细细斟酌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她越说,李渊的脸色便越沉,他站在一旁,眼睛看着初夏,一言不发。
沈冰看到他这个样子,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心里不止千万次地辱骂这个男人,更是恨不得冲上去扇他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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