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窅然篇)
我走出门后,特意留了个心眼,只是将门与门框之间小心掩合,虚晃一带,并未真锁,使得留有一条暗隙,给自己半夜潜入留有余地。
倘若提前被发现,权当我没注意,他可随手关死即可,那后期潜入另行他法。但如果他疲惫的根本没去理会,那顺利的话,我就能原计划潜入。
竖着耳朵,在客厅等了很久,迟迟未见门上锁的声音,禁不住有点窃喜起来。
为什么会有把握虚掩的门不会引起注意。其实就是赌他伤势太重,十个小时的飞机颠簸早就耗费他所有精力,但也足够想得透他必是彻底累垮了还要再别人面前死撑淡定。
我精力相对旺盛的窝在沙发里,拿起颜莫止口中所说专属自己那块军用手机,颠过来翻过去看,原来是脸部识别才可开锁,那么说,除了我,谁也打不开这个手机,毕竟军用手机,防破解程度肯定过硬才对。
等待的时间很无聊,必须要瞅准颜莫止彻底睡熟才可悄悄潜入,闲来无事,下了几部小说,来回循环随便交替看,努力让自己打打精神,没那么困,毕竟时差原因,大陆这边已是深夜十一点。
好不容易碍到凌晨,据书上所说,凌晨睡眠中最沉的时间是1-3点之间,我要瞅准时机,否则,功亏一篑。
此时,不得不佩服贵的酒店,隔音效果就是好,包括走廊来回的脚步声都听的很浅,我有点庆幸着整个房间地上铺的全是够厚的咖啡纯色地毯,所以只要不穿鞋,在房间可以悄无声息的随处妄动,不带一丝声响。
当然,也因为房间太过安静,安静到仿佛我的脉搏每跳动一次,耳膜便会也跟着细微处扩张一次。
脑子不知道将这次计划在脑海中反复演练多少遍,在预估时间已经差不多时,也学着颜莫止拿起一张纸,缩头缩脑走到他的卧室门前,将身子弓成九十度,把纸向门缝中一塞,动作慢到空气静止。终于,配合成功的开到可容纳我侧身进去后,转身又将纸片分三四次快速折厚,再降门重掩一夹,塞紧。
屋内窗户不大,所以光线较暗,但总照的出摆在中央床的大体形状,低不可闻的鼻息声,被厚被包裹的侧卧高大身躯,还是让我忌惮的生怕惊扰他。想来,他的机敏可不是闹着玩的。
黑暗中,瞪大眼睛扫视包扎时他随手扔掉手机的位置,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难道收起来了?
猜测之余,我跪趴下,几乎脸就要贴着地面先围绕旋转一圈,床头柜瞅了半天,眼球差点就把木头看穿,但愣是失望的没寻到那块手机痕迹。
失望同时,大脑飞速旋转,难道无意中他翻身,掀盖到了被子之下?
静静地屏住呼吸,偷看他的睡颜,模糊的根据鼻息声判断,应该处于深度睡眠。
咬咬牙,假如再没有,就选择放弃,逗留时间太长毕竟危险。
这时,我又重新爬回刚进门与颜莫止的对角处,跪在地上,然后双手一齐摸进了被子中,呈现各种180度,270度横扫之后,突然……心中一惊!呼吸一骤,谢天谢地,摸到了!果然出其不意。
徐徐的,我开始抓住手机回拉,胜利即将在望,唇瓣勾起,身子却在这时,猛然九十度前倾,然后腕部被像生猛拽紧,几乎是没反应过来的一下子,整个身体,被拉到属于他的对角处,腿由僵硬弯曲忽的绷直离地落在柔软的床上。
阴森的脸只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唰的拉近,鼻尖由于力度惯性前滑二至三厘米左右,准确无误的戳到他光滑的脸颊。危险气息没有任何征兆重叠笼罩,无法逃避。
“为了个手机号,还真是奋不顾身呐。”即便是给我唏嘘声音吵醒,他的咽喉竟不带一丁点刚醒的慵懒沙哑,低沉但很清晰。
我干呵呵的向后蠕动一下,撤离告急的暧昧,侧头瞥向旁边:“还没睡?”
“你没来,我自己怎么敢睡?”不管我保持距离多远,但他每说几个字,口中湿热还是不自觉的忽到我脸上。
敢情一直在等我上勾?趴在地上忙活半天可劲全当给他表演了?
显而易见,我根本斗不过他。
“早就看出来为什么不戳穿?还在看我丢脸!”
他又靠近了点,见我总后退躲,索性粗鲁的由握住手腕改变轨迹直接滑到腰,这下,除了脑袋跟腿,中间部分是彻底无缝隙粘合,紧张到我脸红耳赤。
“当然是等你自己上这床。”他低不可闻的憋笑两声,雏菊香随着身子颤抖,也无限制的肆意乱飘,特别是我这距离,顺便连专属于他的体香都给闻了。
“你怎么就肯定我会来?而且一定会去床上摸?”
“第一,我告诉过是面部识别,是好奇心和恍然大悟出卖了你,典型的预备犯罪表情。第二,在此之后,我说要睡觉,顺便将手机扔到床上,而你选择用半掩门来试探我,由此更加确定,你必定会来,而且心思费劲,必不会无功而返。好不容易简学藏拙的爬进来,由于我在床上,你出于忌惮断然不会盲目先去搜床,只会扫视是不是还在原来的位置,但更抱有侥幸心理是揣测我会不会临睡前将手机放到了柜子之上。最后结果,你就明白了,就此罢休绝不是你的风格。”颜莫止慢斯条理的一席话把我震的目瞪口呆。
“万一有怕偏差呢?”
“不会,我了解你。”他语气缓和的说,充满诱惑。
“你为什么如此清楚?”
“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为什么,自己去想。”然后一个利落翻身强势压过来,将我双手箍向头顶,**缠着绷带的身躯结实与我贴在一起,幸好他身下还穿了裤子。
我扭了半天,根本无法摆脱,颤着:“下去。”原来从头到尾,自己竟被他轻易的算计了。
他又怎会任我摆布,唇没有落在我的脸上,而是直接埋在脖颈处,用力吮吸,湿软的舌尖很有技巧的轻扫而过。炽热的大手不顾我反抗,直接从毛衣下伸了进来,握住柔软,紧凑的配合,愈加明显感到他征服的欲望。
颤栗中,手被束缚,不自觉抬腿用膝盖就向他的硬处顶去。
就向他口中所说,可预见性的犯罪很快发觉,本能的给发力夹住,这下,我被他简单的做成了茧,而且是等死的蛹。
奈何,我从不喜欢认命、等死。
但颜莫止的心思又岂是谁都能摸得透的?还没在我刚要开口发火时,身上一轻一松,他灵活的收手,翻到属于自己位置上,慢慢抬起头,根据黑暗中的影子,能看到眸中的星光闪烁:“回去吧。”然后便背过我不再理睬。
几乎同时,我狼狈从床上下来,跑回自己房间,将门死死反锁,这才彻底松下神来,自言自语:“他在搞什么?”
低头瞧没来得及收拾的毛衣,恶寒回想抹不去的一幕,躺在床上硬是怔了半天。实在弄不明白他今晚做这些的目的什么?
如果单纯因为身体,为何又戛然而止?
我发现,自己的心神最近越来越乱,快要被颜莫止搅的一塌糊涂。
固执的非要坚持下去,默念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陆白……!念着念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天早已打量,手机显示,已经快要十点,暗叹一口气,揉揉太阳穴,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间门,拿着洗漱用品穿过客厅走向浴室是,发现颜莫止与韩秋的房间都空无一人,咦?他们都去了哪里?
想想,懒的理会,匆匆将自己收拾干净后,抱着侥幸心理起向隔壁Amy门,谁料想她也没起,连哈欠:“你想好了?”
怎么谁都能猜准的心思?
“对,想好了。”
Amy点点头:“今天见到你父母,我就把联系方式告诉你。”
虽说语句有点别扭,但至少比曾经客气了许多。
“好。”总归是有办法,又希望的,虽弄不明白她为何非要见我的父母不可,毕竟在警察局,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当然,还需要你去跟颜莫止谈谈起这件事,毕竟,探视从来都是一个人。”
“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他必定会答应你才对。”
“姚窅然,两码事,你只管按照我的做。”面黄肌瘦的脸绷紧了了看着我。
“好我尽力尝试。”
“等你消息。”然后还是没人情味的将门啪的又是一甩。
好不容易碍到下午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拉开,昨天见过跟来的黑西服严肃的男人:“颜局在楼下等你。”
我当即明白的意思,时间到了,找了借口回房间拿东西,顺便偷偷给给Amy去拿了电话告知。
独自出了电梯,根据先前说的位置,找到颜莫止。拉开车门上车后,他没什么表情的扫视我一眼,没打算开口说话。
鉴于昨晚的尴尬,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开口。
直到快要警局时,我提出能否让Amy跟在一起见父母,未等说想好的假理由。
原以为有多难,他话里有话的说:“我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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