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起。
梵蒂冈第三教室c班，二十一位考生放下笔，最后一轮考试结束。
窗外阳光刺眼，中午了。
关莫开满身泥泞，趴在发霉的课桌上，彷如死人一样瘫软。
自习一周的时间，结束。
从广场撕书的举动后，除罗马当地居民的辱骂与扔垃圾外，再没人干扰学习，甚至有人暗中维护秩序。
但关莫开始终没书。
白天他在吵闹的广场看《圣经》，夜晚他在冰冷的雪地写字，跟着张雪絮所教一笔一划的写出，将十根手指磨破，血与雪交融。
“啊湫！”
关莫开打着喷嚏，感冒加发烧。
“垃圾，你也配考高分？”高傲的声音。他是坐在第一排的青年，穿着打扮干净整洁，拥有一张白净面孔。食指与中指夹走关莫开试卷，“臭乞丐，梵蒂冈不该收留你，滚蛋！”
捏着鼻子，转身离开。
唐纳德将头凑了过来，用鼻子嗅了嗅，“这味道，也就三天没洗的袜子而已，你考怎么样？”
“非常好。”关莫开趴着。
“骗人，四套课本都没了。”唐纳德呲着黄牙，“救了人，还被唾弃，真无奈。需不需买信息？对你有帮助。”
“错误引导，信息是他们。”关莫开指着收试卷的四个人。
“切！有兴趣吗？”
“四个人，我没见过，是这几天转来的。整洁的穿着，狂妄的对话，还有你们懦弱的反映……说明他们是a、b班。”关莫开道，“而你的信息是——他们要追九号，他们让你们感觉到危机，对吗？”
唐纳德冷哼一声。
“情敌的情敌，不就是朋友？”唐纳德望着那高傲面孔的青年，“如果他考到a，九号就是他女友了。”
“朋友？你要利用我？”关莫开从座位站起。
唐纳德收起笑容，敲了敲关莫开的书桌，“你的价值就是帮助九号，别让她有男友。”
关莫开从座位离开，没有在理会唐纳德。
“他叫斯登·哈里斯，你去偷试卷！”唐纳德道。
关莫开停下，眉头皱起，“斯登·哈迪斯？我拒绝。”
朝着门外走去，他要去洗手间，将身上污渍全部洗净。
班里往日嘲讽歧视的眼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仿佛世上没有关莫开的漠视。
尼尔笑看关莫开，“我考b，你呢？”
“尼尔老大，他废了。”旁边同学轻笑，“听说，他想回公寓自习，结果房东将他撵出；露天自习，又遇下雪。还想追九号？考a？努力也是垃圾。”
关莫开安静的走过。
几个人轻笑后，扭头议论起新转学的斯登，他现在已经成为c班公敌。
而尼尔则对着关莫开伸出右手，挑起拇指，然后再次向下按去，说道：“斯登，a，可惜。”
c班距离洗手间，二十米距离。
一双双冷漠眼神擦肩而过，偶尔有人发出“切”的不屑声。
刚进洗手间。
哈帝蜷缩在厕所发黄的墙角。
他面前六名不认识的学生，在对着他吐口水。这六人看到关莫开来后，露出奸笑。
“跑……”哈帝哽咽着。
“跑？”其中一人飞起一脚。踹在哈帝脖子，瘫在墙角。对关莫开说到，“他这次预计b-，你预计考多少？高于f我们就学狗叫。”
六个人狂妄的大笑，“你喜欢的女神，要跟别人约会，要跟别人做女友，哈哈！”
“学狗叫前，先学会刷牙。”关莫开清洗着黑袍。
六个人眼角颤抖，抬拳就要揍。
突然！
一只黑色皮鞋踹来。
直接将其中一个人踹飞。
“滚！b班斯登的狗腿！”
“我们斯登老大，很快就会教训你。”六个人脸色扭曲，说完转身就跑。
是兰迪，眉宇间狠厉之色。
“黑手党，不欠弱者人情！”兰迪将一张卡片放到关莫开裤兜，背对着关莫开，“你输定了，我这次b，你滚回华夏去吧。”
“分数决定。”关莫开清洗着头发泥土。
“你不配九号，她是白人！”兰迪迈步离开。
哈帝走来，只是说了一声的“对不起，别惹斯登“后，也跑出了厕所。
关莫开清洗身体，陆续又来了很多人，a班、b班、c班，他们不是冷漠无视，就是摇头叹息，又或者言语的威胁嘲讽……
梵蒂冈神主教，宗教管理室。
身穿白色长袍、头戴三重冠的老者坐在中央。旁边则站着九号。在两人左右两侧，各坐十名身穿紫色长袍的主教。而紫色长袍，代表着地区大主教。
主教们在审批试卷。
每审批完毕一张，都会由九号收走，交给白袍老者查阅。
“试题，比往常难十倍，可还是有人取得高分……”
白袍老者翻开斯登·哈迪斯的试卷。
a。
九号依旧面无表情的站立。
……
叮铃铃！
吃过午饭，
上课铃声彻响。
c般学生少有的安静坐着。
九号走进教室，打开黑板前的投影仪。
“我是来兑现承诺的，在公布成绩前，先讲答案。”
投影仪上出现这次考试的答案。随着九号一点点的讲解，c班的学生有人苦笑，有人沮丧。他们这才意识到，此次考试题的难度。
“考试题太刁钻，普遍低于预期，估计就只有斯登……”哈帝说道。
关莫开趴在桌上，身体冒着热气，冷水洗澡让他虚弱，大脑快要成浆糊。哈帝的说话声，他已经听不见。唯一能听见九号飘渺声音。
“下面，公布成绩，从后往前公布。”
九号说完。
班里同学，均看向关莫开，仿佛是在说马上就是你，成绩倒数第一。
哈帝，c-。
哈帝嘴巴不由得长大，望了望关莫开，又望了望自己。不仅仅是哈帝，其他同学均发出咦的疑惑声。
斯登，一脸高傲。
……
随着成绩公布，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他们望向关莫开，脸在抽搐，仿佛不相信没有关莫开。有人抬手，九号将他们无视。
斯登，一脸高傲。
唐纳德，b-
……
依然没有关莫开，但很多人放松了，露出了笑容，视线里嘲讽再起。仿佛在说，学校已经将关莫开淘汰。
斯登，轻蔑的笑着。
尼尔，b
兰迪，b
……
同学们紧张的望向第一排斯登，这位从a班转来的男生，说明成绩已经有a等实力。在课桌下面，许多人都紧握拳头，祈求不要a。
斯登，a
课堂立刻响起一阵阵悲叹。
“我考到a，请你做我女朋友。”斯登立刻走到九号面前，单膝下跪，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朵玫瑰花，“我喜欢你很久了。”
九号没有理他，继续看着手中成绩单，念到——
“关莫开，a”
刚悲叹一半的同学们，一个个剧烈的咳嗽，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每个人的头发似乎都要炸起。
唐纳德，指着关莫开，吐不出任何声音；哈帝，嘴巴久久没有合上；尼尔，肥胖的身体如水球在颤抖；兰迪，双手将书桌按裂。
“我有异议！”
斯登站了起来，手指关莫开，“我怀疑有人作弊！”
“教皇陛下审阅的，同时考试成绩与内容均已发到互联网，可自行查阅。”
九号的话，所有人一震，教皇亲自审阅试卷，不仅意味着这次考试的严谨，更意味着考试的重要性，这关系到每个人的前途。
有些人懊恼的跺脚，他们如果知道，吃饭时间也要拿来学习。
“从今天开始，关莫开将是……”
“我反对！我也考了a”斯登怒吼，“他是肮脏的黄种人，他不配得a！”
“反对无效。”
“谁在说？我灭了谁！”斯登双眼充血。
“我！”
关莫开双手支撑着书桌站了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摇晃着走到九号面前，双眼前所未有的精神，在关莫开眼中世界只剩下九号。
关莫开保持微笑，看向众人，“谁还有疑问？站起来！”
c班所有坐人，同时站起。
“还有谁？今天我一一征服！”
突然第三教室大门被拉开，门外挤着数不清的人，他们是神主教学校a班与b班的学生。
“我们抗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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