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都来了？”
关莫开扫视教室门前、课堂站立的同学们。他们或吃惊的张嘴，或愤怒的瞪眼，又或者是羞辱的咬牙。
关莫开微笑，伸出右手，竖起被纱布包裹的食指，左右摆动。
“我a，说明你们不行。”
咣当！
门内，桌椅掀翻；门外，向教室冲挤。门内、门外的众人同时攻向关莫开。
九号向前一小步，并排而立。
怒红了眼的众人，立刻停下脚步，盯着关莫开，如一只只平头的蜜獾，死死盯着仇人。
“没问题，请离开。”九号面无表情，平淡的眼神望着众人。
“我问你。”c班新调来的同学，“你没书，你怎么考的！”
“我用脑子考的，没脑子的别问。”
众人骚动大骂，拽走胡乱发问的人。
“我问你。”唐纳德跳到书桌上，挺着胸，背着双手，“你平时考c-，这次考a，你是不是抄袭！”
“陷阱，如果我说不是，那坐在我附近的你，就会跳出来指证。”关莫开手指唐纳德，“如果我说的不错，你后背的手，让大家看看。”
唐纳德迅速将纸团塞进嘴里，咽下肚，脚一滑摔倒在地。
“我问你。”
……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提问，有关于专业课程的《驱魔》《祷词》等，也有关于礼仪课程的，还有关于这次考试内容的……最后关莫开一一给出了答案。
直到最后，门内门外的众人，均无言了，愤怒或带着震惊的目光。
关莫开对着他们伸出右手，竖起中指，鼻腔发出哼的轻视，“羞辱？七天我受到的羞辱，现在一并给你们！因为，你们不如我这华夏人！”
a班、b班、c班瞬间攥紧拳头，就向着关莫开冲来。
九号依然面无表情，站在关莫开旁边。
众人即将打在关莫开身上时，一声苍老的咳嗽响起。
这声咳嗽，让所有人为之一颤，纷纷后退，让出条路。
“教皇陛下，驾临。”
众人下跪。
一只手拉住关莫开的手腕，并向下拽，是九号。软软的，关莫开顿时鼻腔发酸发热，学着众人跪了下来。
“神主的孩子们。”
头戴三重冠，身披神主教白色神圣鸢尾金边花纹的长袍。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他就是神主教的教皇。
“孩子们，人人生而平等。”
“教皇陛下，我等谨遵神主教诲。”众人齐声说道。
“子民，有疑惑。”
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是斯登。他通红着双眼，嗓音带着哽咽，“教皇陛下，您说人人生而平等，为何诺言却不平等？”
“孩子，什么是你心中的平等？又或者你心中平等已变？”
“人生而平等，学生铭记。”
“非为平等而生，不要受外教言论所影响。”
教皇的声音仿佛有着穿透人心的魔力，让在场众人心生宁静。
教皇轻咳两声。
第三教室外，两名身穿天主教黑袍、胸挂银十字架人走了进来，手里抬着一块花岗岩的正方地砖，磨砂面的。
“这是威尼斯广场的地砖，它不久前光滑到反光，厚度比这厚。”教皇来到关莫开身前，拉起他的手，“别怕，孩子。”
教皇亲自将上面的纱布解开。
十根手指，每根手指都成青紫色，指尖还有皮肉绽开的血渍。
“平等，就是在冰天雪地中，手指在花岗岩地砖上写字，一点点磨出来的平等。”教皇说完，亲自将纱布一点点绑了回去，“c班，除此子外，集体去威尼斯广场体会七天，书写《圣经》。”
c班全体低下了头。
教皇的话，就是旨意，必须执行。
“还请教皇陛下允许，完善预备圣女殿下的誓言。”斯登道，“补充驱魔考试，我等生而平等。”
教皇慈祥的微笑，看向九号。
“可以，教皇陛下。”九号起身，面向众人，“凡a成绩者，即可准备，参加三日后的实践驱魔考核，胜利者……”
咣当！
关莫开硬生生栽倒，昏迷了。
……
“他只是发烧虚脱，这七天是他的磨难，能坚持到现在……神迹。”
“谢谢，主教。”九号的声音。
“但他右手抓着胸口不放，我们无法治疗他右手五指。”
“里面，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
朦胧中，关莫开似乎听到九号在与谁对话。
……
关莫开睁开眼。
窗外漆黑一片，现在是夜里了。
灯打开了，陌生的环境，满是健身器材与刀剑匕首等冷兵器。张雪絮托着热水飘来。关莫开松了口气，将热水喝下。
这里是兰迪的住房，位于梵蒂冈周边。原来，兰迪交给关莫开的卡片，是这间房子的门卡。在关莫开昏迷后，九号按照上面地址，送来的。
“睡觉吧，还有三天。”张雪絮道。
“给我手机。”
“你要感谢他？这房子不错。”
关莫开用手支撑起床，按照卡片电话拨打。通过几次转接后，联系到了兰迪。
“黑手党，欠我的人情，该还了。”关莫开直接说。
电话另一头，兰迪声音低沉，“你要什么？”
“黑手党公开对外宣称，威尼斯广场的天主教学徒，是我的同学，是来模仿我学习的。”
关莫开说完，直接挂断电话，关机。
张雪絮手里玻璃杯掉落，破碎。
“你会让民众指责、辱骂他们，甚至……”
“当初市民怎么对我的，也让市民怎么对他们，这样很公平。”关莫开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星，“我相信，兰迪会这样做的。”
“你这是瑕疵必报，会出人命的！”
“市民总要有一个发泄口，否则罗马的白人会跟当地华人起冲突的。”关莫开扭头看向张雪絮，她生气噘着嘴的样子很像金鱼，“再说黑手党还会保护他们。”
“真的是……保护华人。”张雪絮睁大眼睛，白了关莫开一眼，“你不应该那么嚣张，会树敌的。”
“越嚣张，教皇越会来，否则怎么能让同学们来体会我？”
“你还算计到教皇身上了？万一他不帮你？”张雪絮收拾碎玻璃片。
“教皇亲自审阅的试卷，说明他很重视。”
“瑕疵必报！小心翻船。”张雪絮举起拳头，以示威胁。
“我就是要让他们认为，我有瑕疵必报的特点，人性的弱点。”关莫开道，“听过一句话吗？小隐隐于林。”
“大隐隐于市。”张雪絮道，“你这不是林，也不是市。”
关莫开望着窗外的月亮，星星隐于其左右，“巨隐隐于朝堂之上。”
“就你还巨隐？没少抽风。”
“不止是我。”关莫开道，“吸阳气吧，又有感觉了”
“不吸！”
张雪絮扭头消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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