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钻心的疼。
太子吕捧着自己的脚面,这种歪乎邪乎的事,竟是没有半点虚假。
“原来是需要外力才能感应到。”
樊霓依拍着手掌幸灾乐祸了起来,原本只是想诈唬太子吕,没想到当真是有感应。
“你这个贱婢,你要是敢将此事告知他人,我一定让你尝尽千万种折磨再死去!”
太子吕怒不可遏地伸出一只手,掐住樊霓依的脖子贴合着墙壁往上微微举起。樊霓依双脚离地不断翻腾着,双手却紧紧地抓着太子吕的手,生怕太子吕将她高高地举起随后重重地摔下!
“太子,太子!”
胡赫慌张地跑了过来,站在门口看了眼太子吕和樊霓依,迅速地低着头叫道。
“什么事?”
“若敖丞相和苏丞相也过来了,现在正在二楼包间。”
“他们也来凑热闹?”
“听说是专程来找太子你的。”
“哦?”太子吕惊讶了下,很快就对胡赫说:“你把他们都带这里来。”
“是。”
胡赫应声回答却没有挪动脚步,而是盯着樊霓依看。
“滚!”太子吕看了看胡赫,冲樊霓依喊。
樊霓依吓得迅速地跑了出来,连行礼都没有。
“赫哥哥,你来得太及时了,要不我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樊妹妹。”胡赫将樊霓依拉到二楼的另外一个包间,胡灵儿也正在里面,对她说:“我知道你可能看不惯我们兄妹俩做的事,可是,你也都看见了,如今这个世道,你再不抓住机会多依附一棵大树,将来只会成为别人脚下的蚂蚁。”
“赫哥哥,灵儿姐姐,你们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我就是不愿意看着你们去受苦。人活一世,何必糟践自己成全了他人?”
“樊妹妹,你怎么还是不明白?”胡灵儿支出胡赫去领若敖天和苏从去三楼,自己则拉着樊霓依坐下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君上御驾亲征,吉凶难测,太子早晚都是要当这大楚的君上,而苏将军呢?他不过是一匹战马,主人指使他打哪他就打哪,说得好听点是将军,说得不好听点的,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未亡人,你以为他当真能护我们一生一世?”
“可是,苏将军不是对你有情有义吗?”
“情义?呵呵”胡灵儿轻蔑地自嘲了句:“他不过是图我年轻貌美,过段时间他看腻了,我也不过是一个过时的花瓶,到时说不定随手一扔,我胡灵儿这一辈子想再抬起头就难了。”
“那你为何不趁苏将军不在的机会,和赫哥哥远离这里,远离楚都,甚至逃亡他国。”
“我的家在楚都,我怎么可能离去?再说了,我哥现在有斗公子襄助,以他的才干,他也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所以,我们兄妹俩是绝不会放弃今时今日所拥有的。”
“人各有志,既然灵儿姐姐都不觉得自己委屈了,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灵儿姐姐,你有没有想过,苏将军若是知晓你和太子的事,他岂能杀善罢甘休?”
“他不会为了我这么一个妾室而罔顾自己的锦绣前程动反叛之心,太子就是拿捏他这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做?是要入宫吗?”
胡灵儿冲樊霓依笑着揺了摇头解释说:“太轻易得到的,他们都不会珍惜,今后我就要住在这“亲灵楼”,叫他们这些臭男人都排队着来见我!”
“他们?”樊霓依从胡灵儿的嘴里,显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没有,我说的是以后。”胡灵儿挽了下自己的秀发,眼神下意识地望向窗外,不敢直视樊霓依。
樊霓依很快就看穿了胡灵儿口中“他们”的另外一个成员,淡淡地问胡灵儿:“灵儿姐姐说的他们,可是包括了斗宇郊斗公子?”
“你?你怎么知道的?”
胡灵儿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像是一个犯错误又撒谎的小孩,当谎言被戳破以后,那种惊恐、失落和害怕的情绪,一股脑地拧成绳子呈现在眉宇间。
“果然是他!要不我说他能冲太子的面给赫哥哥这么大的支持,原来归根结底是冲着你。”
“樊妹妹,既然你知道了也好,姐姐求你,千万别说出去,这要是叫人知道,后果可不是谁能承担的。”
“灵儿姐姐,你放心,我的命都是你们救的,我怎么可能胡说出去,只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长久这样保持多人联系,我担心有天会穿帮,你可曾想到后果?”
“无所谓了。”胡灵儿长叹了一下说:“我要叫哥哥强大起来,待日后有机会,我们兄妹俩一定会亲手宰了若敖天灭了他全家以报杀父之仇!”
“灵儿姐姐。”樊霓依突然一阵悲伤,要知道胡灵儿原来是何等的善良且毫无心机,今天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仇恨覆盖了头脑,她突然有点同情起胡灵儿的做法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种血海深仇作为子女的,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是要报,只是,你千万不要因仇恨迷失了自己。”
胡灵儿拉过樊霓依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她说:“樊妹妹,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只是为了复仇,不会伤害其它无辜的人,再说了,我和哥哥也商量过了,等这“亲灵楼”有收入了,还去斗公子的银两后,我们便将收入大半都用来帮助那些穷苦人家。”
“难得赫哥哥和灵儿姐姐有心了。”
“对了,你知道若敖天那贼人来此做什么吗?”胡灵儿不明白若敖天竟敢不请自来。
“不清楚,好像是专程来找太子的。”
“恨我是女儿身,也不会半点功夫,否则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灵儿姐姐,你可千万别义气用事,想那若敖天重权在握,且自身武功也不逊于苏将军,你回头也得交代赫哥哥,千万不要轻易惹怒他。”
“好。”
胡灵儿一手倚着窗框,一手朝远处高耸的楚宫城墙对樊霓依说:“樊妹妹,你看到楚宫了吗?总有一天我胡灵儿也要入主王室,做那后宫之主!”
“姐姐菩萨心肠,若是能成为王后母仪天下,那天下百姓定能过上好日子。”
樊霓依突然想起太子吕的行为,成天只知道涉猎、寻美,根本不会是个好君王,若是胡灵儿能当上王后,管得了太子吕,那真是天下百姓的福气。想到这,她双手轻轻地整理着胡灵儿的衣服是看了又看,凹凸有致的身材,托着一颗白皙嫩滑的瓜子脸,鼻梁下的唇珠,仿佛一滴琼浆玉液摇摇欲坠,叫人忍不住有去含住的欲念。就这等模样,别说太子吕了,就连她樊霓依多看几眼,也会倾心。
“樊妹妹,谢谢你能理解姐姐。姐姐一直还以为你会生姐姐的气,认为姐姐自甘堕落。”
“姐姐,是妹妹我错了。从今往后,妹妹一定全心全意支持姐姐,姐姐要是有需要妹妹的地方尽管开口,妹妹就是豁出去命,也一定帮姐姐达成心愿。”
“樊妹妹,你能这么想,姐姐已经很高兴了。姐姐一定会想办法和太子说,把你安排出宫,这样你我姐妹也能有更多的时间相聚,可好?”
“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胡灵儿在樊霓依额头轻弹了个脑瓜崩保证:“我对太子欲擒故纵,他必定会对我言听计从。”
“对了,姐姐,你和太子的事,斗公子他可知晓?”
胡灵儿点了点头回答:“他自然知晓,他也无非是想借助我讨好太子,将来好为他斗氏在朝中争取点地位。”
“没想到这斗公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心眼也这么多!”
“你才知道啊?如今能靠的,只有我们自己,他人无事献殷勤,自然是有他们自己的小算盘。”
“妹妹明白了。”
“灵儿,灵儿。”胡赫从外面着急忙慌地推门进来。
“怎么了,赫哥哥?”樊霓依迎了上去,她担心出了什么意外的事。
“灵儿,太子叫你上去,若敖天也在!”
“啊?”
胡灵儿和樊霓依都张大嘴“啊”了起来,二人脸上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是连惊讶的表情都能美出态度来的。
一个则相反,惊讶的表情将原本一张丑陋的脸丑陋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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