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婵啊,曾大师的鞭子,你真不要了?”无忧有些肉疼的对李婵说。
“算,算了,我自己的那根也还不错······”李婵无比艰难的说道。
“那我还缺一根呢,那我可不客气了啊······”没等无忧说完。
“两根!全是我的!”裘小姐那粗壮的嗓子响起。
“哎!你是强盗还是土匪,什么都是你的,这天上的月亮你要不要,抱回家去呀。”无忧一听,气得火冒三丈,直接开怼:“阿婵都让你一根了,你还不知足,想搞事情是吧。”
“别,别,无忧,你······”李婵急得跳脚,一个劲儿的拉着无忧,尽管自己吓得浑身哆嗦,还是挡在了无忧的身前,尽管扯起笑容,对裘小姐说:“裘小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是我妹妹,从乡下来的,不懂事儿,您原谅则个······”
裘小姐已经是硬生生把小眼睛都瞪成了铜铃,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眼底充血通红一片。脸色更是狰狞可怖,扭曲成一团。她挥起手里的银鞭,劈头盖脑的就冲着李婵和无忧挥了下来。
李婵不愧为潞洲的母大虫,这个时候倒也不怂,她不退反进,也举起手里的鞭子迎了上去。
“啪!”两根鞭子在空中炸出一声脆响,纠缠到了一起。
“大胆!”裘小姐怒喝一声,一挥手,冲着她那成群结队的下人们喊:“都愣着干什么,上!把这两个贱、人给我撕碎了喂狗!”
果然,身后一群人极为训练有素:没有武功的丫头们快速后退,让出了战场,两个铁塔似的护卫朝着无忧就扑了过来。
跟在无忧身后的锦竹和李婵的大丫头青黛二话不说,赤手空拳的就迎了上去,把无忧和李婵护在了身后。
最让无忧意外的是,裘小姐身后的一个青衣大丫头没有后退,可也没有打过来,她冲着无忧焦急的眨了眨眼睛,捋了捋耳边的头发,露出了耳垂上一个黑鹰的耳钉。
无忧一惊,万万没想到呀,这里居然也会有天才帮的人!
李婵大急,使劲的往后拉马鞭,结果马鞭跟裘小姐的马鞭纠缠得太紧,她一个使劲,把裘小姐拉了一个趔趄,那个青衣丫头手上使了点巧劲,推了一把。裘小姐居然像个球似的滚了过来。
无忧看准时机,一个箭步,一手扣住裘小姐的脖子,一手抽出头上的簪子抵上了她的咽喉,大喝一声:“住手!”
那些打手一看这情景都急了,真的立马住了手。
“桀桀桀桀······”裘小姐居然这时候发出一阵怪笑:“不许停手,给我杀,把这里的人都杀个精光,她们绝对不敢拿我怎么样!”
那两名狗熊似得打手真的又动了起来。
无忧毫不犹豫的把簪子刺进了裘小姐的皮肤。鲜血马上流了出来,把她那鲜红的衣领染成了黑红的颜色,说不出的恶心。
“住手,住手,放了我家小姐,我们让你走!”那名青衣大丫头声音颤抖着带着哭音说。
温热的鲜血顺着裘小姐的衣领流到了无忧的手上,这鲜血也有一股子怪怪的气味,有些像是曼陀罗的花香。还有一种腥腥的蛇毒的味道。这个丫头,除了迷醉膏的毒以外,她最少还中了两种毒。
无忧使劲的一夹裘小姐的脖子,簪子在她的皮肉里微微拧了拧,痛得她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但因为无忧压住了她的声带,让她发不出声音。
无忧贴在她的耳边运用了些许精神力,冷冷的说道:“怎么样呀,这滋味!享受不?还要不要来点狠的呀?对了,我这可不算什么。你反正中了不下三种毒了,再过上两个月呀,你全身的皮肤就会一块块的溃烂,但是一时半会儿的,又死不了,比现在可痛多了。对了,你可看到跟在你身后的亡灵了?一个个的,浑身鲜血淋淋,都等在哪儿呢。恶有恶报,时侯就快到了······”
裘小姐被固定在无忧的怀里,怎么都挣不脱。听着无忧的声音,她的眼睛越瞪越大,满满的恐惧在眼眶里怎么都盛不下了,汗水顺着额角流了下来,眼泪、口水甚至大小便都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忽的,无忧手臂一沉,那裘小姐浑身一软,晕了过去。
无忧手一松,任她倒在地上,冷冷的一笑:“轮到自己就怂了,丢人!”
“你,你,你把我们小姐杀死了吗?裘小姐另一个耀武扬威的红衣丫头颤颤巍巍的从后面冲出来,冲着无忧嚷道:“你完了,你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我们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哪有那么容易死,抬回去吧,等她醒了跟她说一声哦,马鞭是我们的,一根也不会让,她想要的话,去找曾大师呀,曾大师的店铺不就在那儿呢吗。”无忧有些恶心的甩了甩手,看着手上的鲜血,又从怀里抽出手帕,擦了擦:“阿婵呀,快走吧,找个地儿洗手去。”
那红衣丫头这才抖着腿,带着身后的一众婆子丫头上来抱她家小姐,还不忘威胁无忧:“你,站住,报上名来,你打了我家小姐,不能就这么轻易离开!”
“嗤——”无忧懒得理她,依然不紧不慢的擦着手,往大街上走去,心里却在暗暗戒备,如果他们偷袭,自己应该怎么防备,同时心里在暗暗后悔,没把袖箭给绑在手臂上。这么多人,如果一拥而上的话,自己就只能用手帕里包着的毒粉了······
“你们还不过来,我们抱不动小姐!”那青衣丫头突然出声,冲那两名大汉吼道。
那两大汉急忙走了过去。无忧心里一松。同时,有些担心的回头悄悄看了那青衣丫头一眼。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给这丫头添麻烦,裘小姐醒过来后,不知道会不会······
那丫头再次捋了捋头发,摸了摸耳垂,并没有看无忧,却极轻微的摆了一下头,示意无忧快走。
无忧加快脚步,拉着李婵走出了小巷,来到了长安街上。
一直走出了那条巷子好久,李婵才脚下一软,喘上一口大气,颤着声音说:“无忧,我,我们刚才真的把京城一霸裘娇娇给打了?”
“是呀,你刚才好样儿的,对这种人呀,咱们当然应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难不成还站那儿挨打呀!”
“哎呀,完了,完了,咱们还是收拾东西回潞洲吧。我进京第一天,就被爷爷告诫过,不能惹这母大虫,否则连他也保不住我的。这裘娇娇是真的能止小儿夜啼的角色呀。她曾活生生的亲自当街摔死一小孩儿你听说了吧,这不不算,听说,她最喜欢鞭打下人,她院子里每隔上一段时间,就会被抬出一具没有一寸好肉的奴婢。不光是下人,就是大家小姐,只要惹她不高兴了,她就能一鞭子挥过去,往往直冲人家脸上劈下,她那鞭子上都带着倒钩,一下就能毁了人家容貌,所以呀,在整个京城,就没有敢惹她的人。我们这次惨了,不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呢。”
“哦?那么无法无天吗?就没人能治得了她?皇家呢?京里不是还有那么多的王孙公主吗?也不敢惹她?不是还有官衙吗?就任她这么为所欲为?”
“官衙里讲究民不举官不究,那些奴仆平民谁敢去告她呀?她爹大把银子撒下去,那些下等人的命比起他们府里珍贵一点的花花草草都不如。那家伙倒是知道不敢惹王孙公主们。对了,未来太孙妃薛花语,是这母大虫的闺蜜,一般人家的小姐,挨了裘娇娇的鞭子也只有认倒霉的。薛花语派人来说和说和,或者亲自来做和事佬,裘大人再陪些银子,再假假的给裘娇娇一些惩罚,给她们做足面子,也就都算了。这裘娇娇就更加无法无天,在这京城里横行无忌了。”
“哦?薛大小姐是这种人的闺蜜?有趣,有趣!”无忧习惯性的抚了抚下巴,但又被自己手上的气味给恶心到了,放了下来,顺便在衣襟上再次蹭了蹭。这裘娇娇,应该在两年前,就逐渐失去了理智,冲动易怒,暴躁无情,跟这种人连一般的交流都难得进行,居然,闺蜜?笑话吧!
“可不是,你说奇怪不奇怪,聪明漂亮得如同仙子般的薛大小姐,居然能看得上这种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帮这种人摆平各种是非。那裘娇娇呀,说也奇怪,她自己父亲母亲的话,都敢不听的,但在薛家大小姐面前呀,猫儿般温顺。”
“嘿,薛大小姐,真心不简单!”
“可不是,你没见过花语小姐吧,那真真的是温柔和善,美丽大方,而且学究天人!她写的字,作的诗,在这京城乃至大周,就没有人能超越得了的!听说都被人收集起来出成了集子,三两银子一本呢!我说呀,就是薛大小姐人太好了,才会护着这裘娇娇。”
正好相反吧。护着裘娇娇?应该是她像养狗养猫般的培养着这裘娇娇吧。
把一大家小姐用药物养成这样一个失去理智的傀儡,还让人对她感恩戴德,真是好手段呀!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