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过去了好几天。新年热闹的气氛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每个人都高兴得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变成快乐本身。他们笑着，闹着，却没有人发现白荷体内被极力压制住的那股悲伤的寒流。
于是，一个星期后的早上起来，白荷揉揉还微微发涨的眼睛，躺在床上愣了好久。又是那个相同的梦境。梦里自己和莫辰告白被委婉地拒绝，梦里董晓楠告诉自己她和许延川在一起了。
想了一会儿，白荷给许延川打了一个电话。
“你和董晓楠……在一起了？”有些质疑的语气。实际上，白荷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的存在。董晓楠和许延川，怎么想怎么不般配。更何况，许延川曾经有过那么多女朋友，一个一个，用他的话来说全是宋颜的替代品。白荷不敢想，是否董晓楠也只将是其中一个不幸的受害者。
电话那头的许延川语气很是轻松：“是啊，怎么样？本少爷表白，就没失败过！”
“呵呵，是吗。”白荷兀自苦笑了一下，说，“你不会还是想找个替代品玩玩吧？”
“……”许延川沉默了。白荷的心紧了紧，她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了。
良久，电话里传来许延川悠悠的声音。
“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
多让人捉摸不透却心知肚明的回答。
“……你凭什么这么做。”
——明明有这么优越的资本，却还不好好珍惜地去滥用。
“啊？”
——为什么你一表白就能成功，我却不行。
“你凭什么这么做？”白荷语气僵硬，像是陈年的腐尸，犀利得毫不留情面，“你凭什么骗人家，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啊你就表白，你撑得难受啊？！”
“你怎么说话呢！”许延川也急了，“我要是不喜欢她，我表白干什么？”
“你是真的喜欢她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是不是？”
“是！”许延川一字一句，他的声音那么坚定那么毫不迟疑，白荷几乎都要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我是真心喜欢她，我会对她负责，会对她好一辈子。”
“真的？”
“真的。”
“你可不要骗我啊……她是我那么好的朋友……”
——莫辰，我也愿意这样对你的。我也是真心的喜欢你，我也想默默地陪在你身边一辈子都好。可是现在我没有理由了，我没有权利了。
——神啊，你怎么这么不公平。
白荷捂住脸，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许延川察觉出了些许的不对劲。他问：“你怎么了？”
“没事……真的没事……”
声音哽咽的更加厉害了。
心里像是针扎一样疼。
“喂，你别哭啊！”许延川慌了，他此时显得有些词穷。可是他越是安慰，白荷哭得就越是厉害。这些天
被压制住的那些悲伤和绝望还是倾泻出来了。
莫辰。莫辰。我喜欢你啊莫辰。
我喜欢你的笑，我相信那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笑脸。
可是，就是顶着这样一张笑脸的你，在电话里用有些难堪的语气说，抱歉。
——抱歉，我不喜欢你。
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却仿佛是亲耳听见一样清晰明了。
白荷的心在那一刻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喂你到底怎么了啊？”许延川还在词穷地安慰着。
白荷抽噎着，压抑住那股悲伤的洪流。她擦擦脸上的眼泪，对许延川说：“没什么事，我又矫情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
“你一定要对董晓楠好。要很好很好，整个高中你都不能抛下她，不能让她伤心。”
——因为她答应你的那一刻起，就是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你了。
“那是一定的。”许延川答应着。
“那再见。”
白荷挂断了电话。
许延川把电话放在一边，静静地陷入了沉思。
——其实呢？你真的喜欢她吗？
许延川的这个问题沉入了心里的深渊。他没有得到回答。
白荷，连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董晓楠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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