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又分开的梦境。
——分开又重复的梦境。
“喂，我叫宋颜。你呢？”小个子的女生昂着骄傲的头，自信地对自己笑。
——相信我。
“好冷啊。”宋颜缩缩脖子，突然对自己说：
“你知道吗，冬天里手会冷的女生都是上辈子折了翼的天使。”
“所以，牵好我。”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唇间感受到女生特有的气息。温暖的，轻柔的，像是慢慢融化在舌齿之间的巧克力。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只是有着女生小小的嫉妒而已。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哪里都没有变。
周围的背景突然暗了下去。宋颜站在远远的前方看着自己，一脸的悲哀。
好远。远到无论怎么追，都追不到你的面前。
“我们结束了。”
下一秒，悲哀的神色收拢了。宋颜的脸像是刚刚雕琢成的冰凉的，毫无感情的玉石。她就是顶着这样一张让人觉得可怕的脸，慢慢地，慢慢地隐匿到身后无尽的黑暗里去了。
“别走！”
许延川蓦地睁开眼睛。
周围是一片死寂。钟表的指针刚刚停在两点的位置。夜意正浓，一切都还在沉睡着。
黑暗里，许延川的瞳孔晶莹地亮着，像是窗外叶上的露珠。他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盯了好久，然后用手捂住脸。
“混蛋。”
许延川起身倒了杯水喝下去。他盯着窗外阑珊的街，好清冷，一个人也没有。
——如果折翼的天使会从天空中掉下来的话，那一定是这个时候。
——因为这个时候，很安静。适合一场盛大的无声的迎接。
“折翼的天使？呵呵。”他突然喃喃地自嘲了一下。
眼前映出的又是宋颜的脸。许延川深深地知道了，宋颜对于他而言就是毒品，他一辈子也戒不掉了。
“喂，你还去不去找董晓楠了啊？”
自习课的时候，白荷突然回过头来问。
“……不想去了。”
许延川懒懒地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太想看见她。
“为什么？你昨天不是还说要去吗？你要是去的话帮我把这个带给她。”白荷递过来一沓数学卷子。
“这什么？”
“她上次来的时候跟我借数学卷子。谁知道她干吗用。”白荷耸耸肩，“今天怎么这么蔫啊？那么没精神。”
“别管了。”
许延川扔下这一句，就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起身离开了。
——该怎么告诉你。
——我……
许延川的胸口像是有无数的巨石压着一般，呼吸困难。
食堂里照常挤满了学生，熙熙攘攘的。白荷端着饭盘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怎么也找不到座位，从而有点丧气。
“怎么这么多人啊混蛋！下次去外面吃算了……”她正抱怨着，突然看见前面的桌子正有两个人吃完了要走，就赶紧冲上去占了一个位子，然后视线里突然冒出了另一个饭盘，一抬头，白荷吓了一跳：
“……莫辰？慕晨？”
慕晨也微微一愣：
“是你啊。”
——好吧，是慕晨。
——不是莫辰。
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但白荷把它埋进心底。她咧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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