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死里逃生,大有重见天日的感觉,我用手电照了照手表已恢复正常,这才敢肯定已经完全跑出了那煞阵,经过这大半夜的折腾,几人全是精疲力竭了,艾菲就提议不如暂作休整,这种环境下黑夜能不行动最好别动。
大伙自然赞同,于是休息了一会儿后就清理出一片地方当做营地,也懒得去找干柴,直接用固体燃料生了一堆篝火,又在四周做了一些简单的报警措施。
艾菲说她睡不着就主动承担起守夜的责任,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钻进睡袋也是睡意全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像是一锅粥,想起一事就问旁边刀疤脸道:“刚才那悉悉嗦嗦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我本来还想在后面再加一句“把你吓得跟孙子似的。”可想想觉得不合适就没说。
胖子也没睡着,也附和道:“是啊,听着那动静是挺吓人,可到了连个影都没见着。”
这时楚老头和吉姆也醒了,都做侧耳倾听状,只有扎朗仍然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可我再不经意的一瞥时突然发现他的嘴角有一抹阴笑一闪而逝。
刀疤脸见这么多人求教于他,有点故作深沉起来,坐起身子点了根烟,狠抽了两口后才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我听了这话差点没咬着舌头,不清楚?不清楚你叫我们瞎跑什么?看胖子他们的表情想来跟我是一样的感觉。
接着刀疤脸就讲了一件他在越南做雇佣军时遇到的事,当年他的团队受雇于苏联军方潜入越南边境的原始丛林中执行一件任务时,他的七名战友也是在听见类似于这种不明不白的声音后以为是敌人就追了过去,这一追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刀疤脸率人找到他们时,七个生龙活虎的汉子竟已成了七具干尸,而且浑身上下一处伤口也没有。
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他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想知道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听那声音应该是一种爬行动物,而这种原始丛林中能闹出这种动静的估计只有蛇类了,可一想如果真是那么多蛇,我们刚走进这片区域时应该就有些迹象,为什么等到那时才群起攻之?我突然想起刚才狂奔之中看到的模糊的黑影,那些东西不可能是蛇一类的爬行动物!我想起那些头颅,脑中灵光一闪,难道这些东西是听到了它们的叫声才来的?而且一路跑下来那么长一段距离竟然每个人都毫发无损,这是不是太奇迹了点?
我总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
快到黎明时,艾菲又悄悄找我卜了一卦,只所以是悄悄,我想她想不管卦象是好是坏都不想因此影响了军心,我自然心照不宣,卦象为异卦相叠,下震上坤,是为地雷复卦,此卦说好不好说坏也不算坏,是一中正之卦,但就卦象而言,内阳外阴,震为动,坤为顺,是谓动在顺中,进退自如,主万事通顺,利有攸往。
艾菲见了很是欢喜,所谓利有攸往就是有往必有所利,这些她自然明白,我却不以为然,此卦上六为动爻,所以当以上六之数断之,辞云:迷,凶,有灾眚,大大不利所往。
而且当年太师傅曾一再言之所谓一卦既出,四象皆显,意思就是占卜吉凶之时不可只以本卦断之,更要看其错综之卦,此复卦综卦为山地剥,下坤上艮,象为五阴一阳,阴盛而阳孤,喻群阴剥阳之象,主不利有攸往。
但我并没有说出这些,我想的是这一趟反正是一定要去的,这些人也绝不会因为我这一卦而撤回去,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把这些不好听的告诉她免得影响士气。
话虽如此,但咱们卦师讲究的一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么做无异于违背了我的职业道德,但我这是为了师傅,有什么罪责也应算到老混虫头上。
我总觉得这事情哪里有点不对,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最后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睁眼醒来时四周仍是漆黑一片,我先是还没迷糊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时,一个激灵从睡袋中爬了起来,他娘的怎么一点亮光都没有,明明生的有篝火,而且守夜的是警觉度最高的领队艾菲,这个野外生存经验丰富的小娘皮绝对比谁都知道这种环境下火光的重要性。
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我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这会儿才感觉到四周空气好像阴冷了许多,我低叫一声:“艾领导?”
没有回答,四周死一片的安静,我屏住呼吸仔细听了一会儿,愈发觉得不对,这附近除了我动静外其他人的呼吸声都没有听到,我想起胖子和刀疤脸分别睡在我的两边,下意识就去摸左边的胖子,这一摸我的心突地一跳,是空的,连睡袋都没了,右边本来应该是刀疤脸的位置也是空的!
我一下子懵了,各种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惊骇,恐慌,愤怒,他娘的这群孙子难道是趁我睡着了把我撂下了?这也太损了!我立时便想破口大骂,可四周死一样的沉寂竟然压抑得我喊不出声来,我狠狠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冷静,冷静。
仔细想时又觉得不对,摸摸脖子上的鬼瞳还在,这就说明他们绝不会是故意把我撂在这的,因为当初他们找我入伙的原因就是为了这颗鬼瞳,那他们人呢?
我把自己假想成艾菲,假想成蛤蟆镜和朱胖子,会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顾不上叫我而独自行动了?除非••••••
我心里不由一惊,除非是他们发现了什么突发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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