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枯树少说也有上百年了,要是里面真是空心的,藏个把人的空间还是有的,只是这树虽枯未死,整个树干也并没有断裂的地方,那尸体又是怎么进去的?
洋吉姆探头欲用手电往里面照时被蛤蟆镜拦住了,此时那叫声凄厉无比,直是歇斯力底,在这无边黑暗当中当真让人毛骨悚然,刀疤脸骂了一声“妈了个B!”举起枪托狠狠砸下。
这老树早已没了生命力,树干已差不多没了水份,刀疤脸蛮力惊人,每砸一次那裂口便扩大一点,直到有半人高时,那“嘤嘤”哭叫声突然嘎然而止,借助胖子的手电灯光,我终于能看清那树里面的东西了。
这一路下来诡异的事连串而起,阴灵,地底洞穴,古尸,我本来自认为我的心理素质已经上了一个台阶,可看清眼前这东西时我的双腿还是不受控制的软了起来。
那足有两人合抱粗的空心树腔内竟然满满塞的都是人头!那情景简直让人恶心惊骇到头皮发麻,树皮完全裂开的同时,立时滚出来了几颗.
胆小一点的如楚老头差点立时就瘫了下去,亏得胖子一手把他提溜了起来.
这些人头基本上都已干瘪了,很明显已经死了很久了,却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很难想象在这种潮湿的环境下怎么会保存得如此完好。
刀疤脸大着胆子用军刺拨拉着看时,我才发现更为奇怪的是这些人头无一例外双目都深深凹陷下去,很明显眼球生前是被人剜了去,可这些人头的表情却似乎••••••似乎都在笑!
我觉得这表情有点熟悉,然后立时便想起在那如真如幻的地底深洞里身边这些“死人”的表情!
我不自禁的捏了捏脖子上的鬼瞳,这难道是在预示着什么?随即又极力否定自己,这一切可能只是巧合!
难道刚才那声音就是它发出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可这些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活的。
这时扎朗突然嚎哭一声,跪倒在地,他这毫无征兆的一嗓子着实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刀疤脸怒骂道:“妈了个B!抽什么疯你!”
扎朗恍若未闻,手指颤抖着指向树腔内那些诡异头颅道:“是它!是它来了•••••”
话还没说全,“啪”一声刀疤脸已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骂道:“胡说什么!”
也不知是刀疤脸这一巴掌把他打清醒了还是他自己冷静了下来,扎朗只是低声嘶笑不止,我一听他这声音觉得有些不对,他叫得那两句话总觉得有些熟悉,蓦然想起老巴乃走失之前出现的那种疯状跟他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蹲下去尽量轻声细语的道:“告诉我,它是谁?”
扎朗抬起头,斜睨了我一眼,嘿笑道:“我都是快死的人了,它来了我也不怕。”
他的神智好像已经有些不清,可他看我的那个眼神却让我莫名的打了个寒战,那眼神中满是怨毒,仇恨,这绝不是原来的那个扎朗!
我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树腔内的头颅。
这一眼看去时它们凹陷的双眼突然睁开了,里面空洞洞的全成血色,我不由打了个冷颤,可那没有眼球的眼眶像是有什么东西强烈吸引着我,让我强忍着恐惧慢慢走了过去,我突然有种强烈的**要把这奇怪的眼眶给挖出来,对面的头颅突然开口道:“把它挖出来!”我脑中一热,两根手指就狠狠探出!
就在手指触及那双眼眶之前,手上突然钻心一疼,我立时清醒过来,看着手背上鲜血淋漓,脑中有些迷糊起来,我根本没发觉自己的半个脑袋已经钻进了树心,那些头颅就近在眼前,胖子拾起地上的瑞士军刀,一把将我拉了出来骂道:“你他娘的疯了!挖自己的眼睛!”
其他几人也纷纷问我怎么了,我一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额头上冷汗立时冒了出来,想想要不是胖子及时出手那这会儿下场我连想都不敢想。
艾菲皱眉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一时答不上话来,看看那些头颅,它们的眼睛仍然微微闭着,根本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刚才是幻觉?可再去看时总觉得它们下垂的嘴角勾勒出来的笑意更明显了一些。
蛤蟆镜沉声道:“这里不能久留,现在已将近子夜,咱们还要赶快离开此地。”
最后两句是对着我说的,可我实在不好意思说还没找出生门,就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正想着如何化解尴尬,洋吉姆突然大叫道:“上帝!它动了!”
我转头看去,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树腔内的那些头颅仍然闭着眼,可正轻轻晃动不停,似要挣脱出来,干枯的树皮发出脆弱的断裂声。
四周树木突然全都同时剧烈的晃动起来,刺耳的“嘤嘤”声重又高亢!
几个人见此情景都觉得说不出的诡异,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刀疤脸一咬牙抬枪就要扫射,艾菲急忙拦住:“先别妄动!”
说着就看向我,像是征求我的意见,我心说你看我有什么用,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传来“悉嗦”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不住在拨动地上的积叶。
几个人用手电互相照了照,都以为是某个人的动作引起的,可等那声音越来越密集之后,我们才逐渐察觉出不对,那声音明显是由远处围拢过来的!
刀疤脸对丛林中的东西最是熟悉,等听清这声音之后这孙子的整张脸都黑了,几乎是吼着道:“快跑!”
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可看那表情肯定是什么可怕之极的事情,几个人想也没想拔腿就想跑时,突然又停下来齐刷刷的看向我。
我已经能猜出肯定是到子夜了,归魂之阵已经启动,心里那叫这个急,看着这几个人的眼神这会儿我要是说还没找到生门,几人不用唾沫淹死我才怪!于是心一横,他娘的豁出去了!按着刚才推演出来的大概闷头就往东南方向跑!
这一跑我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前方是生是死那就看运气了,斜眼瞥瞥跟在我身后一路飞奔的几人不禁有点愧疚起来,可那密集的让人头皮发炸的“悉嗦”声哪还能让我在这忏悔,对照着罗盘几乎是靠直觉推演吉凶方位一路狂奔!
几支手电光束来回晃动间像一条条光绳晃得我眼晕,就在这时借助手电余光我一转头间好像看到身后暗处影影绰绰的站的全是黑影,我头皮腾地一炸,揉揉眼再回头看时却怎么也看不清了,逃命的当口儿也容不得我细想,只能强迫认定自己是眼花了。
这么昏天暗地的不知跑了多久,我感觉我的体力已属于超超水平发挥,胖子气喘吁吁的追上我道:“他••••••他娘的咱们跑出那狗屁归魂阵了没?”
这时四周天色已没有刚才黑的厉害,仔细听听四周那种“悉嗦”声响几乎已经听不见,我脚下不停仔细算了算,照我们这种速度这一会儿跑下来少说也得有两三千米,竟然没出现一点危险状况,如果闯入的是死门绝对不会这么顺利,难道活该我露脸,破了这子夜归魂阵?他娘的真是人活一运气啊!想到这时,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两条小腿筋都快抽成麻花了,又挣扎着走了一会儿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其他人也累得够戗,大口喘息着,楚老头喘得直翻白眼,唯有蛤蟆镜一手提溜着虚弱不堪的扎朗却仍是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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