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英被覃喜制住走不得,只得咬牙发狠喊那堂倌,却又被覃喜拦下道:“愚兄为贤弟践行,哪有让贤弟破费的道理?只是此处甚不雅静,岂是你我弟兄这等身份宴飨之地?不如就请贤弟移驾,随我去个清静的地方,也好说话。”
“怎么?大哥在清河买了别院么?”韦英嘴上应付着,心里却在不停地飞转,两只鹰眼不时射出狐狼般狡黠的目光向覃喜扫去,总觉得这覃喜来者不善,心想:怕是热闹的去处鱼龙混杂打起来不方便,要引我到僻静处才好把我解决了?哼,任你奸似鬼,我韦英偏就不上你的当。这单间窗外就是街市,逼急了老子跳窗出去,到时候怕你也未必能拦得住我。”
覃喜已看出韦英脸上的异样知他心虚狐疑,便说“愚兄孑然一身从来不拿银子置那没有用的东西。愚兄只是在积古寺里备了一席薄酒,与贤弟盘桓半日罢了。”
“积古寺?小弟并不记得这清河地面还有这样一座禅林?”韦英飞快的在脑子里搜索者,他对着积古寺已是毫无印象。
“贤弟怎么忘了?自此往西不过十里之遥便是阳台山,阳台山下不是积古寺么?当日我们弟兄结拜曾结伴同游,贤弟还在佛前求过签呢,怎么才几年就全忘了?”
覃喜这么说韦英才想了起来一晒笑道:“我当是何地,原来是那座小庙。香火还算罢了,只是那秃驴可恨,当时佛前求签,那厮竟说我不修阴功恐难得善终,我要不是怕污了佛殿,也就一刀送他归西去见佛祖了。”
“贤弟说笑了。时候不早我们还是上路吧。”覃喜起身催促道。
韦英却坐着不动,道:“只是小弟才吃了荤酒,怕去了冲撞了佛祖岂不是罪过了?”
覃喜见韦英抵赖不走,便向前两步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何况那庙里的堂头原本就是个酒肉和尚,也没见过佛祖就怪罪了他。”说着伸手抓住韦英的手腕向起轻轻一提,那韦英已是不由自主被生生的拉了起来。
韦英暗运力道便要挣脱,不想那覃喜的手就像生了根一样牢牢地钳制住韦英的胳膊,哪里挣脱的开。韦英脸上已变了颜色,覃喜依旧是那副嬉笑面孔,也不理韦英神色有异,衣袂飘飘,摇摇摆摆的拉着韦英下了楼梯。直到了酒楼门外才撒开了手。冲着曾迎韦英进门的那个堂倌喊道:“快把这位爷的马匹牵过来。”那堂倌见这两个人一个气定神闲,一个神情古怪,心中纳罕这两个究竟是哪一路的朋友?却也知道都是厉害角色也不敢多问,听覃喜如此吩咐忙连连应着把韦英的马匹牵了过来。
那覃喜接过马的缰绳在那马鬃上来回抚弄了几下赞道:“好马,真不愧是千金难买的大宛良驹。贤弟,愚兄的坐骑口老了脚力差了,少时路上贤弟可要耐心等待些个。”
韦英假惺惺的笑道“哼哼,大哥的本事好比西天的老佛爷,我那脚力再快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暗道:“如此正好,待出了清河镇我便快马加鞭,谅你也赶不上我。”那覃喜又是一笑,也翻身上马跟在韦英的身后出了清河镇,在前处岔路便离了官道向西而去。
走着走着韦英乘覃喜不备便狠狠地给了战马一鞭,那马吃疼一声长嘶就是一个立桩,但前蹄落下却又前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那韦英猝不及防顿时被摔在了马下。
覃喜急忙下马过来扶起韦英,拍打着韦英身上的尘土,连问可摔到什么地方了,那韦英呲牙咧嘴直说不妨事,心中却是纳闷,这大宛马从来没有马失前蹄过,莫非这是神示自己要倒霉?又看那马兀自跪在地上动不得,就见那覃喜已在跟前,一边骂着好没眼色的畜生一面又在马头处轻拍了一掌,那马顿时一声长嘶竟然又自己站了起来,被覃喜牵着走到韦英面前关切道:“这畜生不老实,贤弟可要小心些呀。”
韦英神情古怪的哼了两声,心里早已明白又中了覃喜的道,又听覃喜如此说话心中不免更恨,却也不敢造次,只揣着一肚子的时火重新上马,两个人自此无话只一路向西,不多时早已听见悠扬的钟声,远远看见山脚下红墙碧瓦香烟缭绕,正是那积古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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