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我推开大门,悄悄的走了出来。举步回望,一片姹紫嫣红的早霞笼罩着丁大叔的院子,有一种迷幻朦胧的美。我在心中低叹:如此,别过,后会有期。
思考了一夜,决定还是先去南国找皇上。这里回北国路途遥远,等我回去,事情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南国相对来说就要近很多,等我见得祥兴帝,说明事情的始末,事情就比较容易解决,最不济,也是拿我来赎罪,与他人无关。
来在合家村, 一路打听,得知去南国较近的山路,快则四五天,慢则六七天。我去集市买了一匹黑马,又买了些干粮携身。想着又去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在短靴内。
站在村口,想着不过寥寥几月,我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抬头望着一片晴朗的犹如碧潭的天空,心中悲苦,强压住眼中的泪水,翻身上马,扬起长鞭,口中喊道:“驾。。。。”一人一马扬尘而去。
冬雨刚过,一路泥泞,因为春节将至的原因,路上来往形形色色的人流还是颇多的。远远看见一群男人站在马路上,对着一车货物指指点点,有的挠头叹气,有的面露焦急之色,随着一声男声,众人站立两排,伸手拉住粗绳,一人御马,齐力往前使劲。我在不远处停下,立定看去,原来是车轮陷在泥洼里,马车太重,地面湿滑,一下子出不来了。我下意识的往四周看去,惊喜的发现草丛里有一根粗木棍子,正好能派的上用场。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根杠杆,我就能撬起一个地球。我缓步走上前,弯着腰拣起地上的木棍,又用匕首割断一把长草,得瑟着往马车方向走去。
“什么人,走开些,别在这凑热闹····”一壮汉拦着我,高声喝道。
我哼了一声,柔声笑到:“你们要是不听我的,就是拉到天黑,也甭想出去。”那人用眼神把我瞧了个便,看我虽是男人,却身形单薄,多半是空口说大话,不由分说,伸手就把我往旁边拉去。
“东海,不得无礼!”一声清亮的声音从马车阴影处传来。“小兄弟倒是说说看,有何高见!”一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子迎面走了出来,脸颊微微露出疲惫之色。
我举起手上的木棍和长草,说道:“就是这些咯!”众人一阵哄笑,那年轻人也是面露豫色。
我心中叹道,古人迂腐啊·····说罢,走上前去,用长草垫于车轮下,在用粗木棍子抵住车轮,厌恶的看着众人,说道:“你们这里谁的力气最大?”
东海雄赳赳的走到我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我。。。”
我拉着东海站在我的位置,把木棍的一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对着御马的那人说道:“小兄弟,你御马的时候,数一二三,东海听见三的时候,就使劲往上抬木棍,其他的人在两侧一起往前拉绳子,听见了没有?”
那个年轻人点头示意,大家便照着我的话,一二三,做了起来。御马的人狠抽着马背,马儿一声吃痛,大家一蹬后腿,一起使劲往前迈去。马车不一会便摇晃着拉了起来。
东海丢到木棍,拍了拍手,兴冲冲的说道:“小兄弟,真没看出来,还有几分能耐嘛。”
我没理会他,转头望向那年轻人,他走到我的面前,微笑说道:“谢谢小兄弟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我轻声说道。
“在下姓张名云逸,小兄弟如何称呼?”
我好奇的看着他,心中赞道,张云逸,好名字。俯身施礼,:“在下灵溪。”
张云逸就如他的名字一样,飘逸的很。一身紫衣寸托本就纤瘦的身躯,多了几份神秘。标准的丹凤眼,斜插云际,一双墨色的双瞳,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耳际一枚同色的宝石耳钻,也显得男人多了几分妖娆。还有那挺直的鼻梁,那像是寸托白皙脸庞的桃色嘴唇。我低下头去,连忙掩饰自己微热的脸庞。
东海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一声轻笑,说道:“小兄弟还记仇,不理我了。这里是通往南国的必经之路,灵兄弟此去可是南国?”
我从肩膀上扯过着东海的粗手,往旁边甩了出去,说道:“正是!”
张云逸看着我嫌恶的模样,”兹“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灵兄弟,你不要责怪东海了,刚才他也是情急。不如灵兄弟和我们一起上路吧,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东海在一旁急忙附和,媚笑说道:“就是,就是!”
我心里嘀咕,眼角扫了一眼车队,正色说道:“多谢仁兄好意,只是在下身有要事,多有不便。还请见谅。”
张云逸了然一笑:“南国城北有一处存义公馆,日后灵兄弟如有需要的地方,大可前来找我。”
我凝望着张云逸,他的脸上透出真诚,我举手抱拳,说道:“如此,多谢!”
策马而去,我回首望着张云逸,正好遇见他投来的目光,我挥手,大声说道:“张云逸,东海兄弟,后会有期啦!”
一路急赶,在一处大山脚下勒马停止了前进的脚步,我把手指放在太阳与大地的中间,简单估测了一下离天黑还有三四个小时。环视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只闻风声带起树叶发出莎莎声响。此刻山上不知名的树木的树叶,已由翠绿渐渐染上红色,在阳光下透出诱人的金黄。
逾辉,本是八骏马当中的老五,由毛色炳耀而得名。我身下的黑色骏马,虽不及逾辉,但也色泽光滑,甚是夺目。于是,我便把逾辉做了它的名字。我和逾辉在山路上一路小跑,晚风轻柔的划过我的脸庞,来至山顶,一望无际的梯田让我震撼,他们似弯刀,似彩霞,棉柔的躺在山躯上,顺坡度块块递进。落日下的梯田,犹如面面明镜,亮的耀眼。远处平缓处,几处民居升起袅袅云烟,我牵着逾辉,一路从田埂上走过。想,今夜就要寄宿在这里了。
来到一处用篱笆简单搭起的别院,里面有着一双老人家正在院中用着晚饭,老人或是闻门前有些响动,循声望来,看见我站在那里,起身问道:“小兄弟,可是有事啊?”
我走上前去,俯身一礼,说道:“老爷爷,在下急着赶路,天色已晚,路过这里,想在此借宿一宿,还望老人家通融。”
”咱村里啊,还真少有外人来的。快,快进来吧。小兄弟没吃晚饭吧,不嫌弃粗惨淡饭,就一起用吧。“老婆婆很是热情的说道。我牵着逾辉走到角落里栓在一个木头桩子上。老婆婆为我成了一碗饭,招呼着我做了下来。我端起碗,也不客气,大口的吃了起来。
环视一周,并未见着年轻人,好奇问道:”老婆婆,家里只有二位老人吗?“
老爷爷似是感叹,说道:”我儿萧近,前些日子听说南国正在招兵,非闹着要去。咱两老就是舍不得,也拦不住啊“
”年轻人血性方刚,想建功立一番作为,老人家该是支持啊。只是苦了二位两人家。”我诚恳说道。
老婆婆眼角有些湿润,儿行千里母担忧。家人不指望孩儿能有多大作为,平平安安度过此生,便是好的。看着老婆婆的样子,让我想起娘亲。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晚饭用好后,我起身把碗洗了,又说些笑话给二老逗乐,直到月上柳梢,大家纷纷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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