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他的声音，暗含颤抖。
染染紧咬嘴唇，这个男人，倒是还有点良心。
“日期……是今天？”男人继续呓呓着，声音越滑越低。
“……坐。”终于，他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微微醒悟过来。
染染侧着头，满心的疲惫让她乖乖坐下来。
谭禹到底是谭禹，无论多大的冲击，他都能从三分钟以内恢复镇静。
“首先……苏苏，”他缓缓开口了，“这一定是那一夜的结果，对么？”
“那你觉得呢？”她的眸子里微微扩散着愤怒，怎么，他连这个都要怀疑？
“我们要冷静，冷静。”男人略显沧桑的双手交叉在一起，搓揉着另一只手的手背。
呵，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冷静得下来？
“谭禹，你要记住，我只有十九岁，十九岁！！”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不争气地溢出眼眶。
尽管事前她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苏陌染，如果你哭了，你就是世界上最丑的女人。可是事到如今，她却怎么也安抚不了颤抖的下颚。
相信她现在的脸赤红得像只龙虾，朝谭禹嘶吼的样子像个泼妇：“我把第一次献给你了，可是你呢？！……”
谭禹并没有因为她的突然爆发而火大，慢慢靠近激动的染染，大手抚上她的青丝。
此刻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除了一句“别哭，慢慢说。”
她抽噎着，甩头躲避开他的手，谭禹也没有追上去。
染染右手堵住通红的口鼻，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目光对上谭禹的，还是会忍不住痛苦。
那种目光，说不出是什么，总之就是很疼、很疼。
你是为我疼，还是为自己疼？
好不容易顿下哭泣后，她又倒霉地开始打嗝。一个接一个地打，每一个都好像要窒息一样。之前每次被继父打骂之后，她都会这样哭。之后，她开始习惯，成了一只表面软弱的羔羊，却把仇恨深深埋藏在心底。所以，每次继父再打骂，她便不再哭泣，而是仇恨地盯着他，直到再挨一顿打。
至少从那次以后，她就不再因为挨打而哭了。
可是今天……
“嗝……嗝……嗝……”她滑稽地连续打嗝，谭禹忍俊不禁，一边偷偷笑着一边温柔地拍她的后背。
“你知道为什么哭后会打嗝吗？那就是老天给爱哭的女孩最好的惩罚。谁让她们总是不相信别人，抱着怀疑的眼光看世界。”“你去死吧，谁还听你讲的童话啊。”染染翻白眼，却没有品味出他的话中话。
“还不明白么？小傻子苏苏，我是不会对你不负责的。”他微笑着拾起桌子上的纸。
这句话，竟然成功地止住了她连续不断的嗝。
“那你会怎么负责？”如果他的负责只是支付财产，相信染染会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到他脸上。给钱，是对多么下贱的女人的玩弄。而染染只想告诉他，她对他，并非是想玩玩而已。
“你要多少钱？”
……
“嗯？说话啊，你要什么，只要是我所承受以内的，我都能给你。”他眨眨眼，凝视着呆愣的染染。
数秒之后，染染不可置信地举起左手，颤抖地要落在他的俊脸上。可当手举起的那一刻起，谭禹却突然抓住，柔情似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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