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因为我这几年一直扮演着月祀知己的身份,而作为一个月祀的知己,身上带了帕子那未免太有损我们豪气万丈的气质,实在不是我们这一路的调调,故而我从不曾有打身上带帕子的好习惯。()
我摇一摇头,表示没有。
他微微有些诧异,大约也觉得一个女孩子身上居然不带帕子,实在是一件惊人的事情。()
我想我这么多年想好好培养的淑女气质,真心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好在慕归不是月祀,也不是江寒,既没有损我,也没有就此作出一番推论,只是莫名的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自袖子里拿出一方洁白的帕子,沾了水替我拭手心的血渍。()
我瞧着他动作细致的不得了,那帕子渐渐被染红,就觉得有些对不住他的意思。
正愧疚的想要说什么,却听得他漫不经心道:“姑娘原来是不喜欢带这些物什的,难怪两年前许诺给我的那一方绣品,至今没有见着。”
我闻言,简直不是一怔可以形容了——你能相信有人把随口一说的某句话记到现在都不曾忘记的吗?
如果你不信,请看慕归殿下……
他抬眸看见,挑眉,口吻带了意味深长:“莫非……你是因为忘记了,才没有——”
他那“没有”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我一口打断,讪笑一声儿,我表示我还真的忘记了这个许诺,谁能在接二连三那么多变故之后,还记得因为扔了他一根簪子而顺口胡诌许诺给他的那根簪子呢?
我说:“奴婢没有忘记,奴婢早就绣好了,只是一直没机会给殿下。()()”
他眉目清淡,似笑非笑的瞧着我:“哦?”
我颤颤的想伸手拭一下额角的冷汗,中途又发现手被慕归盯着正在擦血渍,故而只得作罢。()
对着他不知是否相信的眼睛信誓旦旦表示:“真的是这样的,只是因为之后殿下的母妃不大喜欢奴婢靠近殿下,奴婢便不敢给殿下,想着之后殿下也不大待见奴婢……”
慕归道:“然后呢?”
顿一顿,又问:“我何时不待见你了?”
我低头做纠结状,声如蚊蚋说:“……然后,我就好好保存着,想着哪一日殿下您想起要了,就给您,可是那帕子却叫二殿下给我毁了啊!”
我信誓旦旦的话音未落,马车帘子“哗啦”一声儿给掀开了,月祀冲口而出一句:“老子何时给你毁了,你不要冤枉——”
那个“我”字尚未出口,就被他身后重心不稳的江寒给扑倒在地,活生生砸了回去!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两个偷听的人摔做一团,抬头见慕归依旧云淡风轻的坐在那儿,低着头仔细给我的手上药,似乎这两个人跌进来这么一声儿巨响他压根没听见。
月祀“呸呸呸”的吐着嘴里的地毯毛,愤愤的似乎没有一点儿作为无耻偷听者被抓的自觉,指着我不服气:“老子敢作敢当,一世清誉不能就这么毁了,你说,老子什么时候毁了你的东西,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说:“就是上年元宵节,你在我那偏殿吃酒,被江寒灌醉了之后吐了一地,然后不问我一声儿,抓起我的帕子就堵在嘴里继续吐得昏天黑地的。”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控诉:“那个帕子,就是我给太子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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