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祀愣了一愣,皱着眉开始努力的回忆上年元宵节的事儿,表情相当纠结。()
而事实上,去年元宵节他确实是醉了,也确实吐了。
只是他顺手抓着吐得昏天暗地的不是帕子,而是我的……裙子,为此,月祀作为一个轻薄我的登徒子,醉得一塌糊涂的被我一拳揍晕了。
事后怕他追究,我也没叫他赔我的裙子,他倒是为了眼睛上的淤青忧郁了一个月。()
此番我义愤填膺的为了我的裙子怒视他,真是合情合景!
月祀思索一番,觉得那个事儿太遥远,迟疑了一会儿,道:“好像确实是这样……”
然后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慕归,愧疚道:“对不起的紧,爷一喝醉就见什么抓什么吐,没想到……没想到……”
他这么一“没想到”,就没完没了一直下去了,只待慕归安安稳稳的将我的手上好药,包扎好,这两个无耻的偷听者已经理所当然的成了马车空间的一份子,并且十分随和的开始沏茶、拿点心。()
我透过偶尔颠簸震开的帘子缝隙里,瞧见外面浩浩荡荡的队伍两边皆是平民百姓,跪地叩拜,吵杂不已。
而里面的气氛显然有些凝固。()
我缩着两只手连目光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因为太子慕归收拾完后,就倚着车壁,目光平静的固定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天知道他在想什么发呆拿我当聚焦点!
月祀和江寒似乎满惬意,彼此品了茶,吃了点心,就觉得很开心,于是开始动手切水果,将我晾在一边儿好不郁闷的独自面对太子殿下这么个不大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为了缓解尴尬,我干笑两声,引起切水果切得不亦乐乎的两人注意。
见他们看过来,我立马抓住救命草一样,神采奕奕道:“这么一路坐马车的,多无聊啊?”
江寒抓着一个苹果按在刀下,表示赞同。
月祀咬着一截瓜皮茫然问:“那也不能在车里蹦跶啊!”
我忙不迭往他那边儿挪一挪,殷勤道:“不如我问你们一个好玩的问题吧?”
江寒狐疑的望着我,明显觉得我不怀好意。()
倒是月祀嘴里的瓜皮掉下来,顺势丢出去,问慕归:“皇兄意下如何?”
慕归不知打哪儿弄了一本书,正闲情逸致的翻着,不语。
于是月祀便很开心的对我道:“你说,你说!”
我咳了咳,清清嗓子:“我问你们一个小问题:有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因为妻子的男人甲欠了乙一两银子,可那甲全部家当就只有手里的一百两银子,没有别的零碎钱还。于是妻子被甲寄存在乙那儿。问,如果妻子怪甲把自己拿来抵债,想报复甲,她用什么办法可以让甲破产啊?”
月祀颇感兴趣,道:“唔,若那妻子是个高手,可以直接将自家男人揍得惨不忍睹,把那一百两抢过来。”
我鄙夷之:“如果她会武功,还会被自家男人用来抵债啊?!”
月祀瞪了我一眼。
我殷切的看着江寒,江寒咳了咳,扭过头不理会我,表示自己对这个幼稚的话题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我微愣,再看看他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正在聚精会神看书的慕归,顿时了然!
一般江寒这货遇见了慕归,那必然会变的特别清高!
我本就是想避开慕归这个正主儿,故而看都不看一眼,正准备公布答案——
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缓缓的传来:“那妻子可以和乙一起串通,然后要求甲给自己的妻子付住宿费,甲必然是会把那一百两银子付出去的。”
我呼之欲出的答案生生卡在喉咙里,然后缓缓,缓缓的将我看鬼一样的眼神转向那个出声儿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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