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物是人非。
当天夜晚,海蜃把千语带到一处小阁里安顿,此阁名为傲凌阁,布设雅致,小巧玲珑,堂中的置香炉云雾飘袅,飘扬着淡淡的合欢香。在天宫中,这样清雅的环境,是很少见的。
千语对这间小阁来的满意。海蜃反复叮嘱了千语不要乱跑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也不知道急着去忙些什么,千语闲得屁股疼,便起身转了傲凌阁一圈,空气里弥漫的合欢香,淡雅怡人,就是放得久了也不会觉得刺鼻。
千 语走到五格窗边透气,短短一天时间,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她到现在都还没怎么理清楚思绪。千语目光清幽,游离到月落满地的院子。月光下,一抹黑影毫无保留的漏了出来。
千语微愕,这个院子里还有别人?
千语顺着月光的轨迹看去,正好发现自己的这个角度可以把正门前的风光一览无遗,果然不出所料,几个暗卫正半靠在门柱上,死死地守住大门。
千语冷哼一声,她就知道海蜃没安好心,不过就凭这几个暗卫就能守住她?海蜃你真是低估了我。千语笑笑,你不让我出去,我就偏要出,靠武力不行,那我就智斗!
另一边,海蜃则步履匆匆的行走在一片荒草地上,这是天宫最没人气的地方,却是月禾禾的大本营。堂堂一个月老继承人,竟是住在这样荒凉的地方。
今晚的月光清稀,勉强照清荒草地的小路,海蜃低头走着,听着时不时传来的几声袍角被勾烂的声音,不由得心生烦躁。
哗的一声,又是一片步料被撕碎,海蜃暗咒一声,勾着一身的枯草烂叶闯进了一间红帐摇曳的小阁。
小阁里飘扬着大片的红纱,纱帐内露出一抹模糊的身影,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哥哥火气这么大啊。”
粗哑暗沉的声音,破坏了这屋内的好气氛。海蜃拨开层层纱帐,看见月禾禾半躺在一把铺着丝绒的太师椅上,脸上丝毫没有为自己声带被破坏后的伤心和难过。
月禾禾拂开脸上的墨发,眯着眼睛看了海蜃一眼,淡然道:“介意我的声音难听?”
海蜃一怔:“怎么会。”
“那就好。”
月禾禾轻笑一声,明媚的笑脸让他的样子看起来倾国倾城,“你真是个妖精。”海蜃看着月禾禾出神,眼前突然出现了千语那张娇俏可人的脸庞,悄然一笑。
海蜃转身走到月禾禾的衣柜前,伸手在重重叠叠的红纱翻找着,好不容易才刨出了一件颜色不那么嫣红的朱袍,褪下身上那件被钩得破破烂烂的玄衣,月禾禾在身后打量他一会,突然笑道:“妖精?那你喜欢我吗?”
海蜃穿上袍子,认真地扣好每一个扣子,这才回头给了月禾禾一个白眼:“滚,我的取、向正常得很,别告诉我月老男女通吃啊!”
“当然不是。”月禾禾笑得更厉害,起身拍拍身上的纱衣,扭头拉了海蜃一把:“衣服换好了还不走?别待会那只老虎把我家房子都给拆了。”
“行了,真啰嗦。”
海蜃当然知道月禾禾口中说的老虎是谁,嘴角不免露出一抹笑意,他的这几个兄弟,个个都至情至性,他一直都十分珍重。
月禾禾轻哼一声,拉扯着海蜃的袖子走到正厅,白淄川早已坐在了上座,此时正不耐烦的敲着桌子,见到两人进来,英气的脸才露出一抹喜色。
两人走到桌子前落座,白淄川就涛涛不绝的开始抱怨了,月禾禾嗔怪的拍拍白淄琊的肩头,笑意绵绵的盯着白淄川,像一只豹子,阴柔的眼神里藏了不知道什么情感。
白淄川恶寒的震了震,月禾禾是出了名的笑里藏刀,这老狐狸啊……白淄川顿感耳边传来一阵阴风,连忙狗腿子的陪笑道:“月老大啊,我错了,你们多晚来都可以,我不该抱怨的。”
看到白淄川的样子,月禾禾忍俊不禁,这才放弃了对白淄川温柔的折磨。
而白淄川对月禾禾这样尊敬也并非没有原因,月禾禾虽外表阴柔,但实力却强的可怕,甚至能凌驾于整个天宫之上,他若愿意,便可毁天灭地。
九天之内,无人能敌。
实力这样强的月老,在天界开辟以来,是从来没有过的。
海蜃耐心的听着两人唱完双簧,这才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这两只一见面就擦枪走火的仙君。海蜃脸上的温和一闪即逝,桃色的眼眸中露出了浓浓的忧伤与肃穆,气氛急转。
“禾禾,淄川,谈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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