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明显一怔,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望着眼前面容清丽的女孩子,怎么也想不到,八年后的今天,竟然还会再见,更没有想到,自己刚才的那一通电话会正巧被她听到。爱睍莼璩
惊慌之下,忙不迭的推了她一把,温瞳本能的伸手去抓,然他却干脆已经把外套脱下,随着她一用力,就将他的衣服拽了下来,而他的人,则是飞也是的跑了出去。
温瞳当然是抬脚就去追的,可是一辆车子就横亘在了跟前,随着车窗落下,缚少臣探出头来,望着慌慌张张的温瞳,满是不解:“瞳瞳,你在做什么?”
温瞳明显一愣,再抬头,哪里还有仰建平的身影,懊恼之余,只能站住了脚步。
“我。。。”却是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震惊,实在太震惊了。
照着仰建平的反应来看,他所说的那一对夫妇一定是自己的父母无疑,可是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他竟然要故意撞死他们?
“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见她怔忪着说不出话,只是脸色惨白的僵在那里,缚少臣忙从车子里下来走到她的跟前,弯下腰与她平视着,问。
温瞳却只是怔忪着,良久,忽然抬起头来:“缚少臣对不起,我有重要的事要做,只怕今晚不能去你家了。”
她所说的重要的事是回去找八年前的卷宗。这个时候,季然那边应该还有值班的。
可是调看档案需要上级领导的签字,更别说是交通科的案件,更不可能随便给她看,她只能又回去自己的办公室找周学正帮忙。
只是可惜的是,周学正一早就去总局开会,这会儿还没回来,也不知是会还没开完还是直接回家去了,温瞳只能给他打电话,谁知刚拿起电话,就见陆湛东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温瞳明显一愣。
“不是下班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温瞳也是一愣,随即眉眼一亮,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陆警司你在就太好了,我想申请翻查八年前的一个档案,但是需要领导签字,你能不能帮帮我?”
翻查档案?
陆湛东眉头一抬:“什么档案?”
温瞳深呼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虽然此时此刻,她真的很难平复。
“是一起交通事故,受害人是我的父母,原本以为是寻常的事故,但是今天我。。。”
将从仰建平那里听来的原原本本说了一通,末了,直直的望向陆湛东,眼底满是希冀:“陆警司,你能帮帮我吗?”
按规定来说,不同部门的资料是互相保密的,但是因为这件事涉及到温瞳的父母,陆湛东稍一迟疑还是点头,“跟我来。”
陆湛东是警司,所以资料的翻阅当然可以做主,于是温瞳便将之前的档案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
当初的的确确是按着普通的交通事故来结案的,从卷宗看来也并没有什么可疑,要不是听仰建平说,只怕温瞳根本不会怀疑,但是这会儿,她却是决定彻彻底底的调查一遍。
眼见着档案没什么可疑,于是便记下了仰建平的住址,虽然不确定他现在住不住在这里,但是去看一眼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陆湛东自然是跟着出去了,却不想刚走到门口就见缚少臣长身而立站在那里,身后倚着车子神态慵懒。
见温瞳出来方才起身,却在看到陆湛东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你们怎么在一起?”
明显不悦的语气,可是温瞳这会儿哪里有心思去理会,匆匆看了他一眼,道:“我现在要去找仰建平,你赶紧回去吧,帮我跟伯父伯母解释一下。”
陆湛东已经开着车子赶了上来,车子停下等着温瞳上车,而后也不理会缚少臣黑下来的脸色,一脚油门儿就驶了出去。
温瞳之所以请他帮忙是因为案件牵扯到别的部门,所以她不能单独行动,但是这一点却引得缚少臣十分的不满。
她明明知道他跟陆湛东不对付,却还上了他的车,这叫缚少臣怎么能不郁闷?
一路黑着脸回到家,缚家父母两人已经等在了客厅里,见至只
有他一人回来明显一愣,随即缚母就迎了上来:“阿臣,怎么就你一个人?瞳瞳呢?”
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
“有重要的事办去了,今晚不会过来,你们吃饭吧。”
“啊?”缚母一愣:“什么事能比过来还重要?今天不是要商量你们结婚的事吗?”
语气里俨然已经有了几分的不满。
缚少臣这才回过神来,自然不能在父母亲面前表现的自己不高兴,否则他们还会以为是温瞳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从而认为她不懂礼貌。
所以勉强镇定了情绪,道:“是她父母的事,她父母的车祸,好像有内情。”
“什么?”这个时候,一直缄口不言的缚父忽然开口了。
因为太过突兀,其余的两个人都是一愣,纷纷侧目望了过去。
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地垂下眼皮子佯作无事,再起身已经恢复了自若:“我还有共事要处理,既然她不过来,那你们就先吃饭吧。”
淡淡一句,缚母当即追问:“那你呢?”
“我不饿。”
说罢已经转身,这会儿只余下缚母跟缚少臣母子二人站在那里,大眼瞪着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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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东把车子开得飞快,一路飞奔去了常州县。
那里是仰建平身份证上留的地址,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但是总要去找找没错。
仰建平是个光棍,早年间父母亲还有妻子就相继过世,他出事之后也一直在牢里,邻居们连他出狱都不知道。
再看那房子,破砖烂瓦,一看就是有些年头,再从门缝朝着院子里看,更是满院子的荒草。
这架势,根本不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不免有些失望,又等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线索,最后只能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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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瞳的情绪不怎么好,一路上都没说话,陆湛东把她送回家,下车的时候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不由得有些担心:“你没事吧?可以自己回去吗?”
温瞳点了点头:“我没事,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麻烦你了。”
陆湛东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笑,温瞳方才转身进了院子,回到家中,情绪却是低落到了极致。
桌子上放着的是父母亲的照片,她拿起来放在眼前,静静瞧着,却是越瞧越难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父母,到底为什么被人撞死?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阴谋?
一个个的问题在脑海里盘亘着,她咬牙,望着照片上的人,几不可查的低喃:“爸妈,要是你们在天有灵,保佑我早日找到仰建平,早日查出真|相!”
一夜无语,第二天早早的就醒了过来。
她打算今天再去户籍科查查有关于仰建平的事,谁知才刚到局里,就见重案组一行人急匆匆的回到了大院儿。
这么早就出任务,还真是辛苦。
温瞳暗自腹诽了一句,就见其中一人拿着一个记录的本子走到了重案组组长那里:“组长,被害者的身份已经查明,仰建平,男,四十四岁,常州县董凌镇人,不久前才刚刚刑满出狱,死因是煤气泄漏引起的火灾。。。”
后面的话,温瞳有些听不进去了,耳边都是那位同事的声音,仰建平,死因是煤气泄漏引起的火灾。。。
几乎是踉跄了一步,她噌的窜到了那边,有同事将尸体从车上抬下来,她就那么直直的冲了过去。
“诶--”那几个人明显吓了一跳,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掀开盖着的白布,一具烧焦的尸体就面目全非的展现在了眼前。
有几名刚来的女同事见到这个情形就吓了一跳,甚至有胆小的还惊叫了一声,温瞳却全然不觉,只是呆愣愣的瞧着,好看的眉心皱作了一团。
“怎么。。。怎么会?”
仰建平怎么会死了呢?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呢?她分明
昨天才见过他的呀!
“瞳瞳--”
缚少臣拎着早点进来,原本是想要借此来向温瞳示好的,却没想到那丫头正对着一具尸体发呆,错愕之余,当即便上前去将她拉到了一边。
“喂,我说你啊,在做什么呢?那尸体有那么好看?”
明显带着怒意的语气,温瞳惶惶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就别转过头去,目光又落向了尸体的方向。
别的同事准备送往法|医那边去解剖,她却看得怔忪。
“喂!”
对她的忽略态度,缚少臣显得很不满,大声叫了一声。
温瞳总算是回过头来:“缚少臣。”
她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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