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瞳总算是回过头来:“缚少臣。爱睍莼璩”
她叫他。
“嗯,怎么了?”自然是感觉出了她的异常,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不免有些担心。
温瞳咬了咬唇:“仰建平死了,那个撞死我父母的人死了,线索也跟着端了,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查出他们被害的真|相?”
缚少臣一愣,随即上前了一步。
隔得近了才发现她低垂的脸上有泪渍浮现,大颗大颗的眼泪也在往下掉,直看的他一颗心揪起来。
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起手,哪怕这会儿有人经过,也还是将她拉到了怀里:“剩下的事交给我好不好?就算他死了,我也一定有办法查到真|相,所以不要难过了,相信我好不好。”
难得温和的语气,温瞳抬了抬头,目光怔忪间,望着他缱绻的目光,迟疑了一下,她重重的点头:“好!”
先前温瞳调查了仰建平的财务状况,这会儿全都给了缚少臣。
她虽不知他究竟能够查到什么,却是相信他的无疑,因为在她心中,他便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大树。
而无疑,缚少臣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想着帮她分担,当即便让人根据仰建平的财务状况去深入调查下去。
仰建平是个小混混,没有固定收入,所以账户上也没什么钱,但是八年前他坐牢之前账户里却忽然多了十万块,而转来的账户,是瑞士的一个黑户。
而第二笔,三十万块,是在仰建平出狱后的第二天转来的,跟之前是同一个账户。。。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跟那件事有关的,所以缚少臣便从这一点出发,而警局里,也针对仰建平的死,展开了调查。
温瞳不是重案组的,自然不能插手,缚少臣那边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看着瞪眼,偶尔催上几句。
其实瑞士的黑户真的不怎么好查,那些户头一般都是用来倒一些非法的钱财,所以纵使是缚少臣,也还是费了些工夫。
不过好在他在美国那会儿认识了不少这方面的人,真的去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在查到户头是谁的名字之后,他自己却先被吓到了,户头的登记名字,怎么会是他?
带着这个疑问没有回家,而是一路将车开到了省政厅,缚正奇正在开会,只有王冠在那里,见到缚少臣明显一愣,随即忙不迭的要去给缚少臣冲咖啡。
缚少臣自始至终神色冷淡,等到他冲好了咖啡接过来,却并不喝,只是放在桌子上,这才挑眉望向了王冠:“王冠,你跟了缚正奇有不少年了吧?”
突如其来的一句,王冠做了缚正奇的秘书这么多年,阅人无数,当然一眼就看出缚少臣并不是在跟他闲话家常。
脑子里的那根弦不由得绷紧,面儿上却不露分毫:“是啊,八年了。”
“那他应该很信任你吧?”
王冠又是一愣:“能为省长办事是我的荣幸。”
缚少臣眯了眯眼:“那如果他让你做坏事,你也会做吗?”
“嗯?”这下,王冠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略显疑惑的望了过去。
缚少臣也望着他,四目相对之下,他分明从他的眼底看出了凌冽,直看得王冠心头一震。
缚少臣却似乎并没有追问的意思,眼见着王冠神色微变,他几不可查的拧了拧眉,却只是一瞬,随即便起身。
“少爷!”王冠见状,忙上前一步。
想要说什么却被缚少臣抬手拦住,扭头又望了他一眼,道:“从前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从今往后,还是收敛的好,否则。。。”
后面的话终究没有说下去,这会儿缚正奇开完会回来,正跟缚少臣撞上。
他明显愣了一下,想要说什么,缚少臣却没有理会的样子,只是看了他一眼,抬脚就走,只留下他愣在那里,扭头望着同样一脸错愕的王冠,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
缚少臣心情沉重,一路将车子开
的飞快,却并未回去温瞳那里,只因为他这会儿有些不知如何面对。
尤其是乱糟糟的心,就像是这无边无际的黑夜,让他完全的沉溺了进去。
他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公布真|相无疑不是好的选择,可若是隐瞒,也许真的是好事,但是对温瞳,会不会有些残忍?
这样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掏出来看了一眼,不出意外是温瞳发来的短信,无非是问他在哪里云云,再就是让他早点回去。
将手机紧紧的握在手掌心,缚少臣怔忪良久,这才重新发动车子,一路飞奔而去。
--
温瞳正等在餐桌前。
刚才缚少臣来电话,说是马上回来,她还特地把饭热了一遍,谁知等到门铃响了她去开门,还不等着推他去洗手,他已经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
他的力气很大,动作又急,温瞳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抱住,不免吓了一跳,错愕之余,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做什么呀?还没洗手,快放开我啦!”
缚少臣却纹丝不动,甚至还越抱越紧,那架势,似乎是恨不能将她揉进骨子里。
实在是有些反常,温瞳不免有些错愕,没有再挣扎只是任由他抱着,好半天才闷闷出声:“你怎么了啊?”
缚少臣摇了摇头,将脸贴在她的脖颈,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幽香,狂躁了一路的心总算是稍稍沉寂,这会儿才稍稍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环住她的腰让她与他平视着,道:“瞳瞳,我们结婚吧。”
温瞳明显愣了一下,不为别的,就为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怔怔的望着他,良久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呀?婚不是早就求了,再来一次,这是几个意思?
“好不好?”在她怀疑的目光当中,缚少臣只当她没听清,于是又耐着心重复了一遍,语气却比先前还要急。
温瞳觉得不对劲,却终究没有多说,沉吟了半晌,只是点头:“好啊,结婚吧。”
周末的时候,缚少臣带着她回去家里。
之前的一次因为温瞳撞见仰建平而没有去成,这一回干脆已经把日期定好了,只是带着她回去露个脸。
温瞳虽然觉得他的举动怪异,但是又很快被即将结婚的喜悦而取代,甚至连仰建平的案子都暂且搁置下来。
她想,真|相一定会大白的,警局里一直在查,缚少臣也在帮忙,所以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边,便欢天喜地的准备起了婚礼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缚家一切都准备妥当,温瞳跟着缚少臣回去的时候,缚母甚至都把要邀请的宾客名单都准备好了。
“你那边要邀请的人阿臣给我列了个名单,你看一下,不知道有没有漏掉的,要是有,你再告诉我,我让人去准备。”
说实话,在温瞳眼中,婚礼应该是她亲手操办的,不需要大张旗鼓,但是要足够温馨,多年之后回忆起来也是美好的。
但是如今显然是不能够的。
由于缚家的家境特殊,有些事,她又不得不妥协。
她的朋友不多,警局里的同事也只有自己组的熟悉,所以并没有多少人。
接过请帖,粗略的看了一眼,眼见着没什么问题便跟缚母确认了一遍,这会儿家里的佣人来喊她们吃饭,两个人便一道去了饭厅。
缚父与缚少臣都坐在餐桌前,似乎在说着什么,见到缚母跟温瞳进来都是一愣,却只是一瞬,随即便都沉默了下来。
两个女人不免有些奇怪,对望了一眼,缚母方才上前:“你们父子俩谈什么呢,怎么我们一进来就没动静了,不会是在说我们坏话吧?”
“怎么会?妈,你想多了。”缚少臣微微笑,敛去脸上的异样神色,淡淡一句。
又冲着温瞳招了招手,温瞳这才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
“晚晴姐不回来吃饭吗?”
“她有约会,不用管她。”轻声一句,缚少臣让人给她倒了杯
她喜欢的柠檬茶,四个人方才坐在那里,用起了晚餐。
其实很奇怪,温瞳有些纳闷,缚父跟缚少臣明明之前有在说话,但是这会儿餐桌上却没了动静。
但是他们不说话,她也不好意思开口,一顿饭就在沉默当中渡过。
等到晚餐后,缚母热情的留他们在家里过夜,两个人便先了一步上楼。
“你跟伯父怎么回事啊?你们是在聊天嘛?”回到房间,温瞳心情不错,笑着问了一句。
“嗯?”缚少臣正准备换衣服去洗澡,听了这话一愣,随即挑眉:“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还以为你们和好了呢!不过缚少臣,他到底是你的爸爸,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吧。”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