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我想起吴勇的话,“好一个丽江,美得使人流连忘返,不,简直是惊艳得一塌糊涂,尤其是那儿的姑娘,个个儿像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
老曹说:“卫山同学貌似对丽江的姑娘持有独特的见解?”
干妈瞪了我一眼。
我立马说:“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这话怎么说?”老曹说。
我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干妈又瞪了我一眼。
老曹说:“卫山同学的措辞实在令人充斥遐想。”
“师傅您过奖了,过奖了。”我说。
老曹说:“卫山同学能做到片叶不沾身,乃真英雄也。”
老太婆听不下去了:“你们两个够了,两个书呆子。”
老曹低下头,继续调戏碗里的菜。
“我听说,你已经有了婚约是吗?”
我心想说是的话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说不是定要掉干妈的面子,左想右想都不对,只好说:“这件事还是我妈说了算。”暗想我才十八岁,结婚对我来说甚是遥遥无期,我璀璨的青春不能就这样被砸手里,还有比结婚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钱钟书老人家的《围城》里说的好:婚姻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而我觉得现今的婚姻就像监狱,一个冲动甚至一个不经意,犯事儿就进去了,有的人想出来,于是就有了离婚。我两个妈,说什么都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推了就是强加于我的无期徒刑。
想到这里,自以为脱身。又想这个老太婆凭什么会知道我有了婚约,定是干妈告诉她的,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我,摆明了是要挑破这层纸,几句话就把我的终生幸福框得严严实实。这厮居心叵测,不愧是我干妈的朋友,有着掌权者腹黑的特性。
不想我干妈说:“卫山和我女儿已经订婚了,等考上大学后就举办婚礼,到时候你们可得赏脸过来凑热闹。”
我心酸不已,附在干妈耳根:“妈,我才高一。”
干妈说:“早晚的事儿。”
“我不想这么早结婚。”
“等你大学就不早了。”
“那也不用这么早订婚啊,人言可畏。”
“你订你的婚关别人什么事?”
我心想总不能说我想多放 荡几年,又不能说不想对田恬负责,况且老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久就要传得沸沸扬扬。
“我才刚成年不久你就给我扣上婚姻的帽子。”
“你是订婚,不是结婚。”说着脸上露出结婚后的痛楚。
“你和我干爹几岁结的婚?”
“二十五。”
“几岁有的田恬?”
“二十六。”
我悲怆地说:“你看你们二十五才结婚,田恬岂不是二十二岁就要生孩子。”
“你放心,我能接受。”
“我不能接受!”话说得太大声,顿时鸦雀无声,一桌人直愣愣地看着我。
老太婆问:“你不能接受什么?”
事态紧急我话锋一转:“不能接受国庆放假还布置那么多作业。”
老曹接话:“东方学校的学生向来品学兼优,只有丰富的练习才能反省出自身学业中所体现出的不足之处,以便修正,而且,卫山同学,你作为重点班的一份子,这些作业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我这次考这点分儿,我不配待在重点班。”
老曹说:“分数不能代表一切,影响分数高低的因素错杂繁乱,主观,客观因素都是存在的。”
老太婆问:“什么意思?”
“就是可能卫山同学身体不适影响了考试,或是考试前一晚没睡好啊,这些意外发生的事情都是客观因素,多半无法避免。”
“那主观呢?”
“主观就是……”老曹看着我干妈,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儿,您直说。”干妈说。
“卫山同学确实没有这个实力在重点班生存下去。”
“那就把他调走。”干妈说。
我心下大喜,终于能摆脱这群书呆子了;又大悲,不能和虞瑜同班了。
老曹说:“您的意思是?”
“除了重点班,看哪个班好点就把他塞进去。”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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